融入这个故事就是最好的参禅
苍翠的山峦环抱着一方湖水,宁静的湖心有一座寺庙。庙里有两个和尚,一老一小。老的似乎参透一切,小的正当混沌稚儿。
木门缓缓打开,于是便有了春天里的故事。
春天的清晨,一条小木舟上了岸,老和尚上山采草药,小和尚在山上扑蝴蝶。山上有个小水潭。潭里鱼和青蛙在悠游,潭边有蛇出没。它们欢享着生命和自由,直到这一天遇见了小童僧。小童僧用绳子把石头绑在小鱼、青蛙和蛇的身上,看着它们挣扎无奈的样子,哈哈大笑。老和尚目睹一切,不语。之后将童僧也绑上了同样的石头,并说当他解下动物身上的石头后才能解下他身上的石头。童僧看到因自己的玩乐导致动物的死亡后内疚而大哭。在这个春天里,他体会了生命中的第一次愧悔。
春天过去了。当童僧勃发的欲望在这片净土里悄然滋长的时候,夏天来临了。夏天到了,小童僧长成了健壮英俊的小伙儿,小伙儿身体里的一种欲望开始抑制不住地朝通向山外的那条小路窥探。终于,小路上走来了年轻的母女。
小女子苍白瘦削。她踏上木舟的时候,小木舟一阵剧烈地摇晃。年轻和尚连忙扶住了她。那一刻他并不知道,他扶住的是一个单薄的女子,可他终将扶不住的,是整整一个红尘。
于是,便有了许多有意无意的触碰和许多欲迎还拒的试探。终于,日渐灼热的欲望宛如夏天的阳光一样把两个年轻的身体吸引到了一起,并将他们一举点燃。
再多的打坐与经文也唤不回远去的理智。在这个铭记过他童年创伤的地方放纵着青春的欲望。 夏天故事以老和尚逐走了女子作为尾声。年轻和尚也背起行囊,循着女子的脚印走出了山间。老和尚说:占有的欲望,会导致杀生之祸。秋天到,枫叶红了,老和尚更老了。伤了人的年轻和尚回来了。这时,他凶悍、愤懑、痛苦不堪。他半哭半嚎地说:为什么她要骗我,她说她只爱我一个人,但是她跟另一个男人跑了。我无法忍受。老僧只是说了一句:你早知道如此。警察尾随而来,老和尚请求让年轻和尚用带血的刀在庙前的木地板上刻完《心经》再归案。于是,他用那把带血的刀,替自己剃度,眉目终于稍显清朗。冬天来临,老和尚用一把火焚化了自己。大火燃尽,一条蛇悄然无息地爬出船底。
这个冬天连同这间湖心的小庙,在等待着另一个春天和下一个轮回。
于是,我们看见——苍翠的山峦环抱着一方湖水,宁静的湖心有一座寺庙。庙里有两个和尚,一老一小。老的似乎参透一切,小的正当混沌稚儿。
门缓缓打开。于是便有了春天里的故事。 春天的清晨,一条小木舟上了岸,老和尚上山采草药,小和尚在山上扑蝴蝶。山上有个小水潭。潭里鱼和青蛙在悠游,潭边有蛇出没。它们欢享着生命和自由,直到这一天遇见了小童僧。于是,我们看见——
小童僧捡起了一颗小石头,塞进鱼的嘴里。鱼就死了。
小童僧又捡了一颗小石头,塞进青蛙嘴里。青蛙死了。
小童僧还捡了一颗小石头,塞进蛇的嘴里。蛇也死了。
他因此而快乐,笑声在山间回荡不息。
去冬来又一春》用悲悯的眼光,为我们呈现了一则生命的寓言。与这个寓言匹配的是朴素而精确的表达:冷静的长镜头,舒缓、干净、平衡。不同季节的湖水声、风吹入林声、木鱼声、划船声、僧人苦修负重爬山时响起的苍凉高亢的女声……数度开启闭合的水中门和门上怒目的门神,小船边缘画着的的佛祖,“夏”里欲望的公鸡,“秋”里平和温润的猫,菩提座下的金鱼,没有围墙的门,小僧在寺前刻下的般若心经、结冰的湖面和枯荣幻化的老树。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山顶的佛像静默地凝视着世间万物的轮回,试图逃离轮回的生灵的许多挣扎都在她安祥的目光里融化了。
或许,融入这个故事,就是最好的参禅。
导演/编剧:金基德(韩国)
主演:金英民吴英秀金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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