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春和雨水,如今还是如冬天一般。前几天一直阴雨连绵,看不见天空的蔚蓝,只有被风刮落在地的混杂着雨水的落叶。今天,乌云倒是都走了,只有地上一个一个的水洼证明它曾来过。
闲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偶然看到了林清玄老师的一篇文章,其中有一段话让我感触挺深: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去看望祖国的土地,你用你的足迹,我用我游子的乡愁,你对我说,古老的中国没有乡愁,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
我们读书人都是游子,在离故乡的另一边求学,却思念着故乡的每一寸土地和那些可爱淳朴的人儿。游子思家,家人忧儿,相互惦念着。
林老师写的那篇文章叫《月光下的喇叭手》。其中的喇叭手,顾名思义就是那位吹喇叭的老人。这位老人在那一天刚用他的喇叭送走了两个人,他用得到的报酬去买酒喝,喝的醉醺醺的,连脚步都走不稳,摇摇晃晃。在街心,作者遇见了他,喇叭手邀请作者去喝酒,借着酒意,喇叭手聊起了他飘零的过去。在他二十四岁那年,一辆军用卡车将他带离了家乡。那部车丢下他的童年,他的大豆田,还有他老祖父终于休止的故事。
三十年戎马倥偬,故乡在枪眼中成为一个名词,那个名词简单,简单到没有任何一本书能说完,老人的书才掀开一页,一转身,书不见了,到处都是烽烟,泪眼苍茫。在他退伍找工作时,朋友介绍他去吹喇叭,他每天拿着喇叭装着样子,陪着不同的人去他们墓地,一直到现在。最后,作者和老人在回家的路上吹着喇叭、唱着离歌继续走了下去。
那首离歌里有一段,就是我上面所说的让我感触很深的话。莘莘游子离家求学,故土家人忧思儿女。就如林先生文中老人唱的离歌:“古老的中国没有乡愁,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少年的中国也没有乡愁,乡愁是给不回家的人。”远在他乡的游子,总是父母最担忧的人。
当我看到老人说他连大豆田都没看到过、连故乡都不敢想、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对妻子说时,我感到浓浓的心酸和艰辛,心中为这位老人的经历而揪心。我没有见过凌晨三点至静的台北的街道,没有遇见过大晚上在街心喝得醉醺醺的老人,没有经历什么坎坷不平的事情,但我感觉到林先生笔下的老人那种对生活、人生以及老人经历的辛酸坎坷,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我恍惚看见,在街灯下,孤零零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充斥着整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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