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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坑叔
司空灼加入战团,司空曼的压力大减,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方才与炎征虏的单打独斗,他已落入下风,若非司空灼这个生力军在,输在炎征虏的龙炎枪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司空灼也是归神七重境界,修炼的是金系心法,论实力,不在司空曼之下。
来卸甲城之前,在争夺特使身份时,他与司空曼有过一次拼斗,当时之所以输给司空曼,完全是因为对方的雷电属性克制了他的金属性。
他个头大,身法不及司空曼灵活,被对方围着一阵猛攻,不久便被抓住破绽,被司空曼的飞镰勾到小腿,电流传来,他瞬间半身麻痹,摔了个狗啃屎。
归神七重输给归神六重,这对司空灼来讲,当然是十分丢脸的事,但司空家的家规便是“谁厉害,就听谁的”,所以他也只能乖乖听从司空曼的调遣。
如今司空曼斗不过炎征虏,司空灼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为了证明自己比司空曼强,他干脆冲司空曼吼道:“让开!我自己来!”
司空曼已与炎征虏斗了半天,虽然此时收手有些可惜,但知道对方不易对付,权衡一下,还是跃出战圈道:“罢罢罢,便将功劳让于你吧!”
说完,便靠在假山上喘起了粗气。
司空灼手中那柄巨斧,斧柄乌黑,前端有枪刃,斧头双面开刃,寒光烁烁,下方刃大如半月,上方刃小如弯钩,斧刃上有许多细小缺口,可以想见,这巨斧已随着它的主人经历过多少恶战。
巨斧虽重,在司空灼手中却轻若蝴蝶,上下翻飞,左削右砍,一时间,炎征虏被逼的连退三步,眼看退无可退,奋力连施几招,这才稳住形势。
炎征虏心知此时已不可久战,否则司空曼、司空灼连番上场,自己迟早有因元气不济而落败的危险。
念及此处,他手中枪越舞越慢,左支右绌,败相顿生。
司空灼见他势弱,精神大振,手中巨斧更是舞的如银花绽放一般,向他碾压过来。
炎征虏支撑几下,掉头拖枪便走,司空灼吼道:“休走!”
伴随这声巨吼,司空灼猛跃向前,手中巨斧横斩而出,斧刃射出一道银白光弧,直追炎征虏后背。
眼见光弧将追上炎征虏,便见炎征虏猛然一个倒翻,身子在空中一展,几乎是仰面平躺在半空,避过那光弧,手中龙炎枪却如毒龙出洞,直刺司空灼前胸。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如击金石,炎征虏只觉双臂有一股大力反弹回来,他急忙拧腰卸力,身体在空中转了数圈才落下地来。
司空灼咚咚咚连退数步,这才站稳脚跟,他低头看看胸口被刺的位置,并没有鲜血洇出。
他哈哈大笑,一把扯开胸襟道:“好一招回马枪,若非有‘随心坚壁’这一招,还真要折在你手上!”
借着月光,炎征虏看到,司空灼胸口肌肉竟呈铁黑色,微微泛着银光,不要说伤口,就连一个白点都没有。
但片刻后,司空灼胸口肌肉颜色便恢复了正常,炎征虏之前那一枪,却还是没留下任何痕迹。
司空灼修习的金系法术,攻守兼备,方才他这一招“随心坚壁”,便是身体感应到外来元气逼近时的自然反应。
受元气袭击的那块肌肤,会自行变为金属质地,从而抵挡住攻击。
因为司空灼目前修为所限,尚无法让全身肌肤尽数化为金属,只能在受到攻击的刹那,转换局部肌肤形态。
饶是如此,也极大提升了他的防御能力,从而让对手头疼不已。
见识了司空灼这一招,炎征虏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慢慢褪下上衣,露出紧实的肌肉,双手一拧龙炎枪,低喝道:“再来!”
司空灼脸上的微笑却僵住了,他盯着炎征虏的上身,困惑逐渐浮现在他的脸上。
见炎征虏要一枪刺来,他急忙退后几步,摆手道:“且住,且住,我问你,是否姓炎?”
炎征虏沉吟片刻,道:“不错,我姓炎!”
司空灼追问道:“你是神都炎家的人?”
炎征虏又沉默片刻,回道:“不错!”
司空灼闻言,将斧头往身后一背道:“那不打了!”
说罢,转身便走。
这一下别说是炎征虏,连司空曼也被弄糊涂了,见司空灼真的要走,他急忙阻拦道:“司空灼,你发的什么疯?!”
司空灼摆手道:“要上你上,老子不上了!”
司空曼急道:“你可知不尊族命会有何下场?”
司空灼瞪眼道:“老子跟炎家的人打过赌,结果输了,当时便立了誓,以后绝不伤害炎家人。大丈夫该言而有信,就算回去掉脑袋,老子也认了!”
司空曼扯住他胳膊道:“你这蠢货,他说他是炎家人你便信了?!”
司空灼吼道:“你才蠢!你看他身上那赤龙,可做得了假?”
司空曼闻言望向炎征虏,果然见他前胸及双臂的皮肤之下,有一条赤红长龙,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忽明忽暗,若隐若现,仿佛活的一般。
原来,与那姬氏一族出生便背负麒麟一样,炎氏一族的男子,生下来便有赤龙绕身,与纹身相仿,却能随元气流动起伏,故而是做不得假的。
这一下,司空曼也有些迟疑——炎家是这赤神帝国三大家族之一,论实力,还在司空家之上,但从未听说过炎家与云家有往来,为何炎征虏却在此保护云家?
他眼珠转了转,对司空灼道:“不伤炎家人便不伤,但我们对付的是云家。现如今,或是你,或是我,只要分出一人,牵制住这个炎家人,云家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司空灼听了司空曼的话,停住脚步道:“你说的倒是有理,那就你来牵制炎家这位吧,我来对付其他人,万一我伤了他,岂不是不守信用?”
司空曼听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知道自己并非炎征虏的对手,如果纠缠的时间长了,极可能会败在对方手下,但看司空灼的模样,是决计不肯跟炎征虏动手了,只能咬牙道:“行,就依你说的办!”
炎征虏将他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这云家上下,只有他一人尚可迎战,其余人修为至多是归神二重境界,面对司空曼二人带来的那些武士尚可一战,
要对付司空曼二人中任意一个,都难于登天。
如今这云家又被罩在屏障之内,里边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进不来,连音信都传不出去,遑论求援了。
正焦急间,忽然感到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回头一看,正是云百川。
只见云百川此时面色如常,显得异常平静,未待炎征虏张嘴,他便先开口道:“贤弟不必焦急,为兄自有计较。”
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枚玉牌,这玉牌通体雪白,雕刻着祥云图案,中间是一个大大的云字,却是血一般的红色。
他在玉牌上缓缓抚摸几下,面上显出不舍的神情,但终于一咬牙,啪的一声,将玉牌捏作两段。
玉牌一断,便有一道血色光芒迸射而出,直冲霄汉,将那屏障击得粉碎。
只见半空中忽然乌云聚集,围绕血芒缓缓转动,雷电交加,忽的一道强光闪过,天空中凭空出现一道若有似无的庞大身影,几有十余丈高。
那身影是一老者,须发皆白,苍老无比,却一脸英气,双目炯炯的望着下方院中的众人。
云百川猛然跪地叩首道:“孙儿百川,恭迎祖父大人!”
老者微微颔首道:“云家果然到了危急时刻?百川,你准备好了吗?”
云百川昂首道:“孙儿准备好了!”
老者道:“好,接着吧!”
话一出口,便见老者的身影飘然而散,化作一团萤光,飞旋着附着在玉佩的血芒之上,血芒为之猛然一亮,迅疾的向地上冲来。
云百川将断了的玉牌放在额上,紧闭双目,那血芒一闪而下,穿过玉牌,射入云百川脑中,顿时消失不见。
炎征虏、司空曼和司空灼三人见此情景,早已惊呆了。
待到回过神来,便见云百川缓缓站起身来,慢慢睁开双眼,眼珠中的黑色瞳仁已全然不见,眼珠已化作一片雪白,如蒙了一重浓雾,却又射出白色光芒,叫人难以直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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