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Z
本来说每天跟你说一下这边情况,但是微信里来去的信息都很碎片,写下来就连贯了,像现场直播前些天M跟我说牛津的情况,问“你那边怎样?”,正想回答,一开口就笑场了,有没有像前方记者采访?
现在还真得勤快点,常常写几笔,因为情况变化很快。
麻州确诊数据昨天已经迅速上升到第六名,并且已经宣布为“major disaster”的州。不出意外的话,排名还会进一步上升,估计会在纽约、新泽西、加州之后,步入前四行列。
你总认为我会恐慌,是真的没有。首先,经济学和数学给了我一些基本思考逻辑。这些确诊数据并没有可比性,国与国之间、州与州之间,检测条件不同,数据产生的基础不同,非要把这些数据放在一起对比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揭示了趋势,引起人们重视。此外,检测越多,发现越多,越能有效隔离,减少传播几率。我知道再怎样说,你看到数据还会觉得担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很多方法是人类自己想出来的,又把自己弄得焦虑,这也是当代社会的常态吧。希望这场空前的疫情,能让我们有更多的理性思考,纽约州长,就是最近大热的库默说的对,这也确实是重塑的时机。重塑自己,重塑社会。当疫情结束的时候,希望我们在伤痛的记忆之外,也有收获。
早晨下雨,很细的雨丝。我们古诗里说的“微雨燕双飞”那种雨。出去取信,望了望盛开的连翘,还有新长出嫩叶的树,春意日深。你说,以后回忆起这个春天,我们会记住什么呢?就我来说,一定记不住今天确诊的数字,但一定能记住这些花,还有街口那棵树。大自然是人类的宣判者,也是人类的救赎者。真希望能永远记住这一点,可你知道,我总是记不住这些真正重大的。
早晨收到了前段时间订的大部分书。其中有一本很令人得意,不吐不快那种得意,就是普鲁塔克《希腊罗马名人传》的英译本。英译本不少,但John Dryden的译本很难找。那天和D在Amazon上找了半天,仅找到一本,价格令人咂舌,800多……美金后来再努力找,才找到这本in good condition的二手书。这本便宜很多,是新书的零头,60多美金。顺便和D重温了一下何谓“消费者剩余”之所以如此苛求译本,是因为普鲁塔克原文中引用了很多诗句。古希腊作品中的诗和我们读的《红楼梦》、《三国演义》中的诗有很大不同。我们文学作品中的诗词多是作者根据书中情境需要,自己创作的;古希腊作品中引用的是《荷马史诗》或其他诗作的原文。当然,普鲁塔克是罗马时期人,但《希腊罗马名人传》是用希腊文写的。所以,对译者的要求极高。而John Dryden是英国的桂冠诗人,这就是这个译本让人心动的原因了。当然,这种心动只可能是属于D的,作为英文不太行的我,还是放弃这份福利。
D还订了一些小说,有点儿像我们小时候看《萍踪侠影录》一类吧,消遣,还有点儿文学趣味。(我前几天还真是重新翻了一下《萍踪侠影录》,居然里面的诗文还记得大半,也是让我惊奇之至。少年的记忆真是顽强啊)。
说了这么多,估计你是放心了。因为我常被很多无用的占据眼和心,所以当下就是当下。刚朋友发了几张图给我,是她老家的天鹅,我放进来,你看看,很美的。对了,她就是建议你把香樟树的花盆草清掉的那位,她在疫情中种了一些菜,不知道现在长势如何。
如果发微信,我会写成报告式,这样写看起来就好多了。因为文有情绪,是软的;消息要简洁,是硬的。这可能也是最近很多群都在忙于吵架的原因。
别不多叙,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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