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回到家,听说隔壁的老爷爷又住院了。人的生命有时候很顽强,有的时候又无比脆弱。
我住702,701住的是一对老夫妇,虽然是邻居,但因为同用一个铁门,我的感觉更像是一家人。七楼的铁门一锁,我自己的房门就经常开着了,安全。701他们也是。
平日里,我见的都是那妇人,叫高姨,她的老伴则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因为我经常听到咳嗽声,听说老人家身体不好所以从不出门。高姨身体也不好,腰直不起来,说是腰骨断了。有一天早上我去上班时,走到楼下居然看到高姨正和一群老太太在做早操,我非常吃惊。
据高姨说,他们有个儿子,不住在一起。但我从没有见他们儿子在这个楼出现。周末我在家里,听高姨说最多的话是和他们家一只猫说的。早上买菜回来,高姨一进门那只猫肯定会迎出来,然后高姨就安慰她说是不是等急了,然后开始告诉那只猫:今天买了什么菜,价格是多少等。偶尔我也看到住在8楼的一位老太太帮高姨去买菜,从我们那个铁门递进来给他们。我感觉高姨应该是个很乐观的老人家。
周三晚上快10点时,我正在房里写稿子,突然听到七楼铁门打开的声音,很多人说话,我穿过客厅走出门时,看到走廊里站着好几个穿白衣服的人——是医生。我有点害怕,因为我看不到高姨在哪里。不一会儿,担架抬出来了,是老爷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虽然是晚上,但我看得出来他很痛苦。不一会儿高姨也出来了,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还在不停地说话。
我赶紧问高姨爷爷怎么回事,她说洗澡时摔倒了,可能伤到了肋骨。她还说打了很多电话找儿子,但是找不到,可能是出差了。
还好那几个医生都很强壮,把老爷爷抬下了七楼,上了救护车后就往医院赶。我陪着高姨,一路上她还是不停地说话,有些我听得懂,有些我听不明白。我当时真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怕什么,我根本不注意高姨说了什么,虽然这事和我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但心里还是莫名地害怕起来。
好在老爷子伤得不重,到了医院以后他不像刚才那样一直叫痛了。我以为当天晚上肯定要住院观察一下,但医生说不用,只拍了片子就叫我们回来了。回到小区楼下,我们又请来两个保安,才把老爷爷又抬上七楼。
此时,已经快凌晨一点。高姨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只记得她说我很好心。
今天,听说老爷子又进医院去了,高姨也不在家,肯定也陪着去。我不知道是拍的片子出来了有什么问题,还是他老人家又摔跟头了。我最想知道的是,他们那个经常出差的儿子回来了没有?高姨有没有通过电话和儿子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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