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平:每日一文:《感知论第五部》(128)
两套伦理逻辑的运行与比较
感知伦理逻辑运行的前提是我们放弃了生存伦理逻辑,我们不可能在生存竞争逻辑模式下运行感知伦理逻辑。我们不为生命而存在,这已经是另一种性质的存在,我们当然得为这种存在建立并运行一套相应的伦理逻辑。这套逻辑体系的运用者仍然是我们,这有点像我们原来赶着牛车,现在坐在了飞机上,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相提并论。
我们人类没变,世界也没变,但是我们存在的目的与方法变了,这就是说,我们原来往北走,现在转过身往南走,南辕北辙被改正了,我们还是奔了幸福愉悦之地而去,过去走错了方向,现在终于走对了。走对了意味着我们的一切行为活动的目的都是达到幸福愉悦的过程,这个过程也就是在幸福愉悦之中。感知伦理就是幸福愉悦过程的保证,它杜绝别的可能的发生,它规范着感知生活中人的行为,它使得我们的感知生活有理性可循。
以生存为目的与以感知愉悦为目的确实不同,目的决定过程,以生存为目的的过程是痛苦的,因为生存的结果是死亡。而以感知愉悦为目的的过程是愉悦的,因为感知的结果就是愉悦。这些愉悦的过程在生存伦理逻辑中只是痛苦,因为它们与生存的目的无关,生存是不需要愉悦不愉悦的,比如进食就是为了存活。感知存在却在处处经营和收获着愉悦,进食就是感知愉悦的主要体验活动之一。这样,进食的伦理意义就大不相同了,在生存伦理中,进食与个人的生死相关,即谁无进食谁得死,谁能进食谁得活,有食无食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在感知伦理中,进食与感知愉悦相关,即味觉对于对于食物的感知体验是进食的主要内容。那么,食物的色香味,即好吃不好吃是进食的主要意义。好吃是一种精神性的愉悦感知,我们人与人的交流和品尝的过程会得到这种愉悦的感知。这与谁吃谁不吃,谁死谁活的伦理意义完全不同。
两套伦理逻辑下的性爱意义更是迥然不同,生存伦理下的性爱目的是繁殖后代,两性互相挑选是在选择有利于生殖繁衍的最佳对象,所有的谈情说爱、海誓山盟都是在为生育后代作准备,复杂的性爱过程其实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传宗接代、繁衍子孙。生存伦理决定了性爱的性质,所以,性爱与生活责任、与生存利益、与社会关系等等复杂的生存关系联系到一起,因此,不可能有纯粹的性爱关系发生,不顾所有的生存关系发生性爱就违背了伦理道德,就会到严厉的惩罚。在这样的伦理逻辑中,性爱产生的快乐是没有意义的,反而是对生存秩序的干扰,所以,历来我们都将淫乐视为天下第一罪恶,万恶淫为首之说体现的就是生存伦理观。在感知伦理逻辑中,性爱是纯粹的愉悦行为,两情相悦,两性相悦是天经地义的正当行为,性爱除了愉悦目的,再无其他目的。因此,再没有任何其他因素介入到性爱活动当中,人们注重的是:是否性爱双方都从行为活动中获得愉悦,如果不以共同的愉悦和相互的愉悦为目的,这个行为就是违背伦理的,是不容许存在的。在这种伦理逻辑中,人的愉悦感知是唯一的目的,我们这才可能在纯粹的性爱过程中,感知到无尽的愉悦。
食和性这人间最重大的存在内容在两套伦理逻辑有了截然不同的目的和意义,这就是生存和感知作为存在目的的不同区别。食和性在生存伦理下,引发了人间最尖锐的矛盾冲突,两者作为生存最主要的资源和最稀缺的资源,是人类竞相争夺的目标。这种争夺给人类带来的负面作用使得食和性的意义改变,它们变成了人间的两大祸源。而在感知伦理逻辑中,食和性才真正成为我们感知存在愉悦的两大源泉。食归于其味美,性归于其愉悦,这才是存在本来该有的状态。
我们难免要问,食和性两大紧缺资源到了感知伦理逻辑中,它们就丰富了?就不再紧缺了?这是因为它们的用途变了,用法变了。我们进食的目的变了,对食物的要求也就变了,如果因食物问题造成不愉悦的感知,我们知道怎样来调整,但绝不会以得到不愉悦的感知结果来调整,这就是伦理要求的不同所致。也就是不会以自私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只会导致不愉悦的结果,是与我们的目的背道而驰的行为。两性问题更是如此,在双方愉悦的前提下的两性交往,只会更理性更智慧地进行,此活动中的任何引起不愉悦的情况发生,都是不符合伦理道德标准的行为,都会受到伦理道德的谴责。
两套伦理逻辑的比较,不发人深省吗?(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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