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记忆中的一角占着醒目的符号,穿上薄衣,轻踩石子,在此起彼伏的热闹声里现着一个个红通通的稚嫩童颜。
小河流水哗啦啦,它在童年里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小巷交错,从这儿进,亦可打那出,每天来来去去都要往河过经过,到了近前,风呼呼地在耳边唤着,舞起衣襟拂过肌肤,带着痒痒的触感。
潮水的气息予风迎面扑来,顿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然生出的惬意。
层层长梯通往河边,潺潺流水俨然变成撞击后的强劲之欢,跳跃起高高的弧度,打湿了邻近的台阶,在它们之上随处可见那沾着密集不一的青苔,潮湿得滑溜溜的触感。
河岸边坐落着三四层高的楼房,远远望去,墙面被一片绿意严实地遮住,一束束地垂直往下。
视线所及的位置,女人们蹲在石块上洗洗刷刷,她们交谈着,手持木棍拍打着衣物。鸟儿在周围叽喳地叫欢,四下好似起着乐曲,在盛夏之际交织起明艳的篇幅。
迟来的母亲未占上平整的好位置,她找到了一块小巧歪斜的石板。旁边的阿姨将手上的衣物在水里摊开,“用这块,我快好了。”说完,她手捋着散在前额的头发,并将卷起的裤管放下,从石块上走下。
这边不得空的我将鞋丢到岸上,光脚伸进水里,一圈清凉透着底部漫延开来。趁劲往前走,提起的裙角成了湿嗒,身后不时传来母亲的叮嘱声。
水舒缓得轻流,鱼虾在脚下围成一团,我倾身往下,两手拱起成密集状,看准位置对着它们捞起,怎料,敏捷地向前跃动的它们,一窝群聚起的团体顷刻间四处散开,只留有一小撮似是挑衅地游来荡去。
七八岁的年纪,不知忧何物,只知玩乐当先。
到稍浅的水位处停下,寻找它们的踪影。不多时,它们出现在我的眼帘。静候片刻,手在水里激起声响,溅出水花,飞至脸上,那一刻,手上出现了四只活蹦乱跳的小虾,兴奋地将它们装进有水的塑料袋里,绑好袋口,继续观望。
阳光渐渐地透出红光,带着喜悦数着今日的战果,26只。
夏日,游泳当是必不可少的消遣。
只愿太阳早点褪去它的颜色,待阳光稍适温柔些,叫嚷着要下水的我,早已迫不及待地拿着泳圈,跟着哥哥姐姐们一同前往心仪之地。
予阳光的特别厚爱,水温正好。
大姐说水深,蹲坐在水位至小腿的位置,两手在水面作着划船的手势。我和二姐经过哥哥的启蒙招式后,也能压着害怕往深水区行进,探试着深浅。不远处声嘈喧哗,一圈人流涌动,那块硕大的岩石接连排起了长龙,扑通地跳下,扎进深水游起。
在他们中间的哥哥,时而游得老远看不见踪迹,时而从水底浮出爬至岩石,双手举过头顶,就这么一个飞跃落下,水花溅散开来,引得大伙你来我往地飞打着水战,一个个看不清的黑点在面前出现着又隐匿着。
在哥哥的教学下,我的狗趴式姿势也能象征性地游上几下,自信爆涨,来回几圈的演习,也想向他们的聚集地靠拢。
卸下的保护层往大部队游走。
人影点点,眼帘处尽是闹腾的声音。这条小河,包揽了夏季里孩子们的天下。黄昏落下,霞光清淡地洒在水面,落至肌肤,带着凉意。
夏之季,意难忘,童年的大部分时光都藏于其间。
旱鸭子已然成了穿梭的鱼子,在这条小河里乐不思蜀地尽情舒展那个年月里才有的自得。
时光之路在眸眼里拓宽,曾经的凹凸不平泥巴小巷也被重新开过,变为了平整路面直通河岸,在拐角处沿着水泥路一直延伸,被高高围起的栏杆外,尽是一些长而不知名的草根,相互紧密地缠绕。
在它的两旁,店铺林立得占据着主导。
直下而走的阶梯也就被锁进了记忆城堡。
踏返旧地,亦想重温那日那般心绪。
那块儿时标志性代表的岩石,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早已不知落在何处?
河还是那条河,水已不见当年的清澈,在它上面浮着一些似是泡沫的白色小样。
一眼望去,高楼矗立地在河的对岸作着模糊的背景。
沿着河岸边走上一圈,风带着黏性闷得潮热,从旁走动的路人在沿河的林区散步着,交谈着,亦有些放着音乐打起了太极。
那条跟随童年远景的小河,是一串串接连起的独有,故事很长,长到我需要用余下时光慢慢来品。
万般景致尽是美。
梦里水乡里那泼着水大声喊起,“来啊,来啊,来追我啊!”的清透不绝于耳,蹬着脚两手用力向前开划的样子,仿佛仍挂在梦里。
又到了一年中的暑假,游泳仍是不变的喜欢,只是由于身体原因,爱好收起,只能远观。
下水不成,眼饱也可。
大宝在去年蛙泳结业后,自由游当是划入今年暑假学习中的一项。
追不上的光阴,赶不及的青春,在一年又一年里划上不同的颜色。
时光慢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