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功很高,不过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记得那是我九岁的时候,我背着爷爷和同村的阿牛一起跑到一处名叫真人谷的地方去抓蝴蝶。这真人谷是我们村有名的禁地,从小大人们就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们真人谷里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谁要是误入了其中十个有九个会一去不回,就算命大逃了出来的不是疯了也是傻了,反正那里就是一出恐怖的绝地,哪个小孩只要敢有一点想要前往探险的心思,若是被家长知道必定是要被揪着耳朵好好收拾一顿的。
可是,这真人谷里却是方圆百里少有的奇景地,我们村的后山上有一处奇高的悬崖,那里的草总是比别处的茂盛丰美,因此就算有些危险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也喜欢把牛羊赶到那附近吃草,久而久之,那处悬崖就成了我们的秘密据点,我们经常在那里玩一种试胆游戏,我们先在悬崖边站成一排然后由先前抓阄选出的鬼起头先跳三下,然后他再喊出一个人的名字,被叫名字的就得在悬崖边也跳三下,接再喊出下一个人的名字,如果被叫住名字的人因为害怕不敢跳或者后退,那么他就算被淘汰成为败者,而败者就需要去割一捆草作为惩罚,游戏继续直到只剩下一个人时,他就将成为这场试胆的胜利者,而他的奖品就是好几捆新鲜的青草,这可是牛羊的最爱。
我是这种游戏的常胜将军,这不是因为我胆子有多大,而是我有自己的秘诀,每当在悬崖选择站位的时候,我总是选择悬崖最远的边缘,这是个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只要极目远望就能看见真人谷中的高山流水,薄云奇岩如果幸运还能见到一些踪迹难寻的动物。每当小伙伴们把头低着看向不尽深渊或者紧闭双眼双眼化解恐惧时,我总是能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入那处仙境中去。因而我总是能成为最后的幸运儿,不仅如此,我还因此获得孩子中年纪大的三人的尊重,因此成为了村里一呼百应的“孩子王。”这让我的内心膨胀的许多,因此当我们那只散发着天蓝色光芒的蝴蝶在青草上休息的时候,其他人还在议论其是否有毒的时候,我则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手合成一个碗状然后一跃而起对着它按了下去,在付出了嘴里被塞进一团泥土与青草的混合物的代价后,我成功的把那只美丽的家伙给吓飞了,它灵巧的在空中划过一条精致的弧线,然后朝着山下赶去。
“快,抓住它。”我不甘地对着大伙高喊道。然后不顾一身黄泥飞奔出去。
那只美丽的蝴蝶就像是一条蓝色的丝带披着风打着旋儿朝着密林深处飘去。我紧紧地跟在后边如猎人般不肯松懈,不过我的伙伴可没我这般热情,他们跟着追了一会儿见仍旧无法抓住蝴蝶也就慢慢失去兴趣返回去看护牛羊去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名叫狗儿的仍然锲而不舍地跟在我后边。
我们穿过层层密林,丛丛灌木,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陌生直到,那只蝴蝶扑闪着翅膀越过一座爬满藤蔓风化严重的石碑进到一处我们从未踏足过的区域。我们俩停在石碑处不敢再往前进了,狗儿扒开密布的藤蔓露出石碑上的文字,斑驳的字迹至今仍旧苍劲有力赫然写着——镇人谷三个大字。三个字下方还有一片文字不过它们却不幸的在岁月长河中变得模糊了,我们只能隐约看出某年某月某某镇封什么的。
“大哥儿,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哪是什么真人谷明明是镇人谷,里面没准真的有吃人的怪物。”狗儿一脸惊惧地提议道。
“那么好看的蝴蝶,一定是罕物拿到镇上去必定能有个大价钱。”我不甘地用右手锤在左手手心叹道,就在我们想要打道回府之际,那只可恶地家伙却又悠闲地在石碑的不远来回地在空中画着圈,面对这几户挑衅的举动,我们俩却如同俩条不能上岸游鱼只得干着急。
我们踌躇半天最后我恨恨的说道:“不行,不能让这家伙小瞧了,狗儿你在这等我,今天非把这坏东西擒住不可。”说完我便如鱼儿一般跃起进到了镇人谷中,我弯着腰低低朝着那只停在一朵紫色花朵上休息的蝴蝶靠近直到与它的距离不到一米时,我才豹子似的扑向了猎物,这次没有让我失望小家伙被我捂在了双手中,那莹莹的蓝光一阵阵从手指的缝隙穿出来。我兴奋极了起身就要向身后的狗儿炫耀。
可是,当我转身之后眼前的出现的景物却让我心中立即慌乱起来,那座石碑旁已经不见了狗儿的身影,密布石碑的藤蔓也去了踪影,就连那风化的痕迹也消失不见,这石碑竟然恢复到了曾经的模样。我想要立即远离可是当我来到石碑的边缘时却被一层能量膜给挡住了,任我如何踢踹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小子别挣扎了,你逃不出去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谁。”我惊恐地退到石碑处环顾四周。
“在这儿呢。”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顺着声音来处抬头一看,不知何时石碑的顶部一名手持着古籍灵体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它两只眼睛冒着灰白色的光芒,脸上露出笑容。
“鬼呀。”极度的恐惧触发了自我保护模式,我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晕晕乎乎醒来之时,首先映入眼中的变成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居处。
“你醒了呀,先别急着晕,老夫不会伤害你的。”那道半透明的身影飘到我面前。
我退到床的边角惊惧地看着它,然后说道:“你就是吃人的怪物吗?”
“吃人的怪物,那些逃出去的人就是这形容我的?”手持书卷的魂灵似笑非笑说道。
我摇摇头,“他们不是疯就是癫了。”
“受不了侵蚀,这个结果也算好了。”魂灵叹道。
“我也会变成那样吗?”见它没有对我动手的意思我大着胆子问道。
那魂灵笑道:“不一定,你若是选择在这里不想着离开,就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毕竟这座山谷不分四季,物资充盈。”
“不行,我要回去,我还亲人在家呢。”
魂灵围着我转了一圈悠悠轻叹:“又是一个痴的,在这儿有什么不好既不受冻也不挨冻,可你们这些人偏要去闯那鬼门关。”说着它将手中书籍递到我面前。
我抬眼看去,黑色的封皮金色的花纹九劫令三个猩红大字赫然写在上面。
“这是离开此地的钥匙,度过九劫便能破开大阵。”
我伸手去接,那道魂灵却将其收了回去,它严肃地开口道:“你可想好了,这九劫令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功法,乃是逆天行事,一旦失败多数人是要尸骨无存的。”
我咽下一口口水,犹豫一番,然后道:“我要学。”
于是,接下来的岁月里我便开始了,单调的练功生活。洞中不知年月,我只是埋头苦练。很快便迎来了第一次大劫,当天雷穿过大阵劈在我身上时,我差点直接心神崩溃,还好心中的执念支持着我使我忍耐下来。
接下便是一次次大劫,直到我修炼到了第八劫时,我已经能御风乘云,劈山断石了。可是我此时也到了瓶颈怎么练也无法提升,这让我十分焦急。
那魂灵见我如此也变得古怪起来,它总是一遍遍在小声重复着什么。
我仔细听了好久才听明白,原来它嘀咕的是,“怎么都不行,快没时间了。”
这让我顿时戒心大起,睡觉都睁一只眼睛。
终于,在一次我睡觉之时,那道魂灵露出獠牙,本来安睡的我突然感到脑中一阵剧痛,感觉自己灵魂仿佛在被某种东西撕扯着,我强打起精神想要将那怪异的东西排斥出去。
“小子你放弃吧,你的前辈一个都没逃过,你又何必挣扎呢。”魂灵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带着一股魔力不断的侵蚀我的求生欲。
我痛苦的在床上打滚,但是不管我如何挣扎都无法将那魂灵挤出我的身体,反而自己的意识在不断被消磨。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逃出去的人会疯癫吗?那是因为他们无法突破度过第九劫便早早急着破阵,导致自身无法承受大阵侵蚀,心神失守,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吧,还不如把身体交给我,我帮你孝顺父母为他们送终,怎么样?”那魂灵继续诱惑我。
我的意识越发模糊起来,求生的本能越来越弱,就在这危急万分之际,我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引动天地强行度第九次天劫,成千上万的幽蓝色雷光瞬间把我淹没,这山谷也被狂乱的电弧给破坏的不成样子。
时间好像成了水银将我囚在其中,意识模糊不堪,记忆混乱驳杂不知那些是我那些又是那魂灵。
终于无尽黑暗突然闪出一道白光,我重新回到了现实中来,大阵早已经被破坏,那美丽的山谷变成一处大深坑,一切的生命痕迹都消失不见。与世隔绝的世界突然与外界沟通,岁月的法则迅速袭来将我包裹,肌肤开始迅速衰老崩溃,最终留给我的只剩下魂灵,但那侵蚀没有的停下的意思,我只得重新将大阵恢复隔绝天地法则,这才得以活下来。
我望着面前的一片废墟,脑海里出现那魂灵的身影,它嘲弄的看着我说道:“我说过只有修成九劫令的人才能脱困,你想想要出去现在也只能与我一般,夺舍一个修成九劫令之人,这样在破阵之后才能挺过岁月侵蚀。而今我解脱了,你又成了我,哈哈哈,因果因果。”说完那魂灵便全身出现裂纹慢慢崩溃。
“我不会成为你的,绝不。”我咆哮道。
它看着我笑道:“岁月会给出答案的。”说完它便粉碎消散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这处深坑又变得美丽丰饶起来,那座石碑的原又起了一座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迷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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