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大家互相道别，冯鑫跟林雪沿着马路慢慢走着。
冯鑫问：“今天我表现怎么样？”
“不错，他们都快吐了。”
“那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奖励？”
“不能在这。”林雪知道冯鑫旁若无人的劲头，她拽冯鑫往树底下走。
“不是说好的吗？公司之外可以以爱的名义互动。”冯鑫不服。
“我说这会儿不行就是不行。”林雪心里有事。
冯鑫说：“你想非礼我就随便非礼，我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我不。”
林雪笑道：“那你可以喊人呀，说我非礼你。”
冯鑫说：“那是我想让你摸。”
林雪说：“因为你喜欢我。”
冯鑫说：“可不是。不然你以为我是谁，哪个女的都能随便碰我？”
林雪被他一脸傲娇的样子逗笑了：“可你喜欢我，你也不会追我。”
冯鑫说：“我又没追过女孩。”
林雪说：“真臭屁。”
冯鑫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给我讲讲别人怎么追你的。”
林雪说：“忘了。”
冯鑫看出她有点不愿提，就换了个话题：“你今天特别好看，我都想去看你当伴娘的样子了。”
“伴娘嘛，都是一个样子。反正不能比新娘美，而且还要小心被闹伴娘的玩坏。总之都是为了陈橙我才豁出去的。”
“我就觉得你美。”
林雪说：“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冯鑫仔细看了看她，故意说：“也是，你对自己的评价还蛮中肯，也就是我觉得你又美又可爱。”
林雪白了他一眼：“电视剧里不都是拧不开瓶盖还爱撒娇的女人最可爱吗？”
冯鑫说：“我又不爱看电视剧，我不喜欢笨的，我喜欢聪明又漂亮的。”
林雪想到程磊，她说：“我不聪明，其实我很笨的。”
冯鑫说：“我聪明就行了，慢慢你就跟我一样了。”
林雪笑着拍了他一下。
她拉着冯鑫的手，边走边数着地上的砖缝。
突然砖缝不动了，原来是冯鑫把她拦住：“到车站了，你还走呢，是不是困了？没精打采的。”
林雪说：“有点儿。”
冯鑫揽住她：“那你靠我打个盹，车来了叫你。”
林雪顺从地靠向他，冯鑫的肩膀刚好可以挡住她的脑袋。
他像哄小孩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尽力站稳，让她靠得舒服。
路灯的光温柔地洒下来，公交车一辆辆靠站又开走，耳边的喧嚣让她的心格外清明。
她沉浸在这个比她小四岁，却对她有满满保护欲的男孩子给予的怀抱中，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小女孩。
她伸出手圈住了冯鑫的腰。
以前她和程磊也手拉手等过夜晚的公交车，但没有像这么甜。
也许她应该感谢程磊。如果不是因为程磊不要她了，这么甜的男孩子，她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和他相爱了
。
想到高中时陈橙上语文课不听课，在看徐志摩。
陈橙的字写得很好。抄了一首诗夹在作业本里给她丢过来。她打开看写的是：
恋爱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
太阳为我照上了二十几个年头，
我只是个孩子，认不识半点愁；
忽然有一天——我又爱又恨那一天---
我心坎里痒齐齐的有些不连牵，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的上当，
有人说是受伤——你摸摸我的胸膛---
他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
恋爱他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想着想着，她把手圈紧了一点，冯鑫感觉到了她的依恋，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此刻他们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们在悄悄地交换对彼此的珍重。
就像此时在车站等车的人们看到他们时认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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