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自她离去,我在山中看日月星辰轮回流转,我思念着她,想着她现在的样子。我想我可能是爱上她了,我想去笙歌身边,可无论我多么努力,我知道总有一种遗憾是爱而不得。
我经常告诉自己:“笙歌啊,有她自己应面对的命运,我只要默默看着她就好。”以前有她,我不觉山中岁月冗长,有时,坐在佛前,竟会会想到红尘。日日我罚自己多静心两个时辰,可心底的思念如野草般疯狂生长,那悠远高雅的梵唱此刻也静默无声。
有 一日午后,我梦见了她,她还如小姑娘般,逗乐子哄我开心。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美满,可梦,终究还是要醒。当现实如此的刺眼,我苦笑着:“沈慕啊,你的小丫头再也不会回来了啊。”我知道她为何离开,所谓情深不寿,我愿将这半生风华,半生荣耀,乃至生命换她一世平安顺遂。
笙歌,你可知道,你看雀鸟时微眯的双眼会有人看到。
笙歌,你可知道,你竭力看白云的努力会有人心疼。
笙歌,你可知道,我每次都悄悄走近,为了让你更加看清我的模样。
我最终还是下山了,去蓬莱找我曾经背叛的师门,就算被万人唾弃,我又怎么会惧怕。我只怕,我的小丫头,她会离开我啊。
(四)
师父,天亮了吗?
我到风银镇三月了, 我完全迷失在黑暗里了,我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买下了这处靠近乱葬岗的院落。镇里的人对我充满了好奇与敌意,也许是我来历不明的身份,更可能是我所居住的地方。
我迫切想要知道一切问题的答案,我数次去过乱葬岗,等在那里一天又一天。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
“瞎姑娘,你为什么每天都来?”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少年。我没有理他,坐在大树下,想着师父,想着未来。
“瞎姑娘,芳龄几何?可有婚配?你住哪?”他叽叽喳喳地让我好不心烦,终于大吼:“你有完没完?”他沉默了一会,突然大笑:“原来你不是小哑巴啊,好凶啊。”
他告诉我他叫穆阳,是风银镇唯一一家钱庄的少东家,前不久偶然到这发现了我,就每天守在这。我没问他的真实目的,又转念一想我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不再管他,依旧每天都来,日子就这样转啊转。
我一直想见的那个神秘人,却没有准时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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