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26期“寻”专题活动
文/五五寻梦 原创首发 文责自负
昨晚,大夏忽然想起想吃我妈做的烙饼了,可惜远在他乡,探不着妈妈,即使探得见,老妈也力不从心了,想吃也是白搭,只能寻找记忆里的味道了。
烙饼是妈妈的拿手厨艺,全家人没有不爱吃的,我吃了四十来年,现在依然还是最爱,大夏做新女婿时,在我们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烙饼,至今他也是念念不忘。
白面、胡麻油、水,三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食材,在妈妈的手里竟然是待客、过节以及改善伙食的上等好饭。
要知道,妈妈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口里(河北张家口以西)农村妇女,年轻时,是干得了田地活儿、做得了针线活儿,而不敢揽“瓷器活儿”(指精细的面点)的人。
偶然的机会,妈妈竟然学会了做烙饼。
曾经在三十多年前的一天,大姑夫从口外(河北张家口东北)来大同为学校采购煤炭,顺路来我们家走个亲。
口外产小麦,大姑夫不远千里给带来一袋子白面,大约有二十来斤左右,还有够五斤的一瓶口外胡麻油。
到了中午做饭的时候,妈妈准备做油炸糕招待姑父,油炸糕是我们家乡最好的待客美食。
那个时候,家乡一来缺白面,二来缺麻油,不缺黍子。大姑夫知道,油炸糕也是很耗油的,眼见妈妈好客的情意难却,就即兴拆开白面袋,打开麻油瓶,建议妈妈做烙饼。
天哪,妈妈哪能会做烙饼?这可把妈妈难住了,姑父也看出他小舅媳妇儿有点难为情。
姑父便打趣到,“我带的白面、油,尽管大胆地做,做坏也不要你赔。做好了,将来你还能拿它招待女婿呢。”
妈妈想了想姑父说的有道理,多学一手没错。接下来,按照姑父说的两碗面,一碗水一碗油马上备好。
听说用开水和面,妈妈就把刚烧开的两碗水直接倒进面里,迅速搅成了面团。
没想到,被泼的半生不熟的小面团黏糊糊的没法做,妈妈傻眼了,怎么办?总不能扔掉,妈妈又用冷水和了块同样多的面,冷热合二为一,没想到误打误撞和成了柔软光滑的一块面团。
接着把面分成等份的几块,用擀面杖擀成薄片,然后将一碗油平均分配到面片上,再卷成圆形花卷,即成特殊的“千层烙饼”坯。
最后一步,上锅烤烙。正巧姑父从外面转回来,看见妈妈把一碗油都卷在面饼里了,一脸懵笑。
姑父不声不响,静静围观着,妈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倒出一碗油,不一会儿,一盘子油烙饼都做好了。
姑父伸出了大拇指给妈妈一个大大的赞,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妈妈第一次做的烙饼,很是开心。
事后,姑父说妈妈做的烙饼应该叫“油饼”,“油饼”固然好吃,可太费油,他说,其实做好烙饼也不全靠油量大,油量是适可而止。
凉温的开水,往面里边倒边搅拌,直至把所有的面搅在一起,成一块整面团,然后将面团静置、醒半个小时左右,这个才是做“千层烙饼”的关键所在。
此后,第二次、第三次……妈妈的烙饼做的越来越好吃。十几年后,妈妈手艺果然配上用场,接待了三位女婿,两房儿媳妇儿。
而今,老眼昏花、鬓发如银的老妈,手僵硬的胜似块老榆树皮,连个碗也端不平,别说做烙饼了。
昔日那层层叠叠,酥松而不烂、油而不腻的“千层烙饼” ,只能是在记忆中寻找,那是母亲的“专利”,我们谁也复制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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