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到了霍布豪斯以后,出现了什么问题,让西方古典主义对自由主义的解释力不足了?
西方古典自由主义倡导的就是不为外界干预的个人选择,在这样思想的影响下,当时的西方国家几乎不对社会和经济进行任何的干预,在当时的西方社会,人们一般觉得,一个人的工作、收入与生活的好坏只跟个人相关,而与社会无关。也就是说,无论社会的贫富差距多么悬殊,政府都不应该进行任何的干预或提供相应的社会保障。但是到了霍布豪斯生活的年代,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特别资本主义发展后,造成社会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表面看上去,社会好像实现了人人平等,人人自由,但是现实却是,越是鼓励不受干预的自由竞争,人们反而可能会变得更加不自由。
为了连接霍布豪斯的自由主义,简单提一下密尔的观点,之前的西方古典主义思想家一般认为危害个人自由的只有可能是政府或者国家,因此主张限制政府的权力,让政府不能干预经济,但是密尔开始发现,如果只为了维护自由竞争,政府什么都不做,其实可能会反过来出现践踏个人自由的现象。你想想,假如一个人,他自愿把自己卖给别人当一个奴隶,这个交易的买卖双方应该是完全自由的。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有人成为奴隶,那么这种时候,国家应不应该干预呢?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愿意把自己卖了呢?其实这并不完全是耸人听闻,到了19世纪,在自由主义市场经济的影响下,贫富分化日益悬殊,工人在面对资本家的时候,往往是处于弱势的,在那样的年代,真的可能有人会为了生存自愿出卖自己。
如果按照洛克和斯密对自由的看法,那这种情况完全是符合个人自由,符合自由竞争的。但是很明显,这不符合我们的常识,显然也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该有的样子。这是因为洛克他们没有考虑到人在社会中生存需要基本物质条件的保障。一个人如果没有基本的劳动物质保障,那么自由对他来说就是空中楼阁。
然而,如果我们以西方古典自由主义的观点来看,如果说当时的政府和社会不应该干预个人的选择,也同样不该干预自由竞争导致的社会不平等问题,这就导致在霍布豪斯生活的时代,西方人对自由的传统解释越来越怀疑,霍布豪斯认识到了这一点。19世纪的那个年代,需要有人进行新的解释。重新赋予西方自由主义思想以新的时代价值。所以他写出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自由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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