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中可以早恋开始,我就已经开始懵懵懂懂主动或者被动的开始了解感情这种东西,这里主要说的爱情这种感情。
我从小热衷于看各种书,正经如各大名著,“不正经”的如各种故事会和言情小说;尤其是在高中的时候,尤爱民国时期的那些女作家,其中以张爱玲最为让我痴迷。读了这么多民国小说和历史,最吸引高中时代的我的自然就是那些民国才子才女的感情故事!可以说,我对于感情的理解和期待都是在读他们的书建立起来的。
高中,很爱读沈从文的文字。总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很多,我最爱的是这段:“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当年的我简直被这种感情和这样美好的文字打动的许下愿望,未来也要遇见这样一般爱我的人。“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这句话也是当年鼓励自己未来可期。16岁的年纪,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未来一切都很美好,无论是感情还是能力。
除了沈从文,高中时期的我最爱的还是徐志摩,当年不晓得从哪本书里看到的一段他对恩师说的一段话,当时简直被这样的深情和热烈群震撼,“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当时徐志摩对梁启超表明自己对林徽因,对感情的态度时,我真的觉得他便是世界上最有担当的男子汉,敢爱敢恨,如飞蛾扑火一般。除了徐志摩,民国深情男子的代表自然还有金岳霖,他对林徽因的“深情”让他“终身未娶”,当年不辨真假的我,自然是深深被打动!
有我期待的感情,自然也有我同情的感情。其中最为心疼的便是张爱玲了,所有的民国女作家中,她可能不是过得最悲惨的,因为民国时期悲惨的女作家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张爱玲是我最心疼,最爱的女作家。在我眼里她真的是有天分女作家,或许因为她的才气,她的高傲独特,才让高中时期的我对她如此痴迷,心疼她的爱情,心疼她的结局,当时恨不能我能陪在她身边。“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这或许是她刚遇见那个人时候的像少女一般的欣喜,透露着对未来,对感情的期待,当时就觉得仿佛这句话念起来都是甜的,像当时我爱吃的棉花糖一样,会越读越开心!后来的张爱玲或许是看透了感情,她的文字又变成: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没有了期许,变成了赤裸裸而又残酷的现实,不过当年的我并不觉得这会是我未来感情的写照。我觉得我必定是比张爱玲幸运的,我必定是唯一,不可代替的唯一!幼稚的年纪自然是幼稚的想法,现在想起来真觉得自己当年也是幼稚的可爱,带着一点多傻气!
后来大了些,读了大学,不再是16岁的“不可一世”的姑娘了,生活让我变得小心翼翼,不敢随便期待,或许是看过的书更多了,见过的人更多了,去到的地方也更多了,我才发现当年的我看到的东西或许不是幼稚,只是我看到的太少了,才会那么片面的以为我看到的就是全部!
16岁的我,只看到了爱情,没有看到担当!徐志摩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却是建立在对另一个女人的残忍上。他要和怀着孕的张幼仪离婚,逼着她去打胎,当真是对于不爱的人可以做出一切残忍的事!他还可以和已婚的陆小曼“生情”,当年是觉得是爱的热烈,现在想起来当真是没有一点点道德和节操!这么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当年怎么会觉得他是深情。
还有我以为最是深情的沈从文,在念大学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当年竟然还婚内出轨高青子,当时的我充满了震惊!天啊,沈从文最爱称呼张兆和“三三”,很多他的小说里的女生的模样都是和张兆和一样,16岁的当真是觉得如果爱情有模样的话。这是爱情最好的模样了。“莫生我的气,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处,是觉得如一个奴隶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的。”这是沈从文爱“三三”时候写下的,当时真觉得他爱张兆和爱到了尘埃里!
写了我的高中和大学时期的爱情观,现在我念研究生了,我似乎又变了!或许是我成熟了,或许是我看到的又更多了!
大学时受很多信息的影响,很多人都说林徽因是“绿茶”的师祖,其中大概最有代表的大众眼中的“绿茶”行为就是金岳霖事件了。听到最多的版本就是:林徽因同梁思成说,她爱上了两个人,这让她苦恼极了,然后梁思成还要放手成全她和金岳霖,金岳霖被感动,然后退出。最后三个人终生为友,毗邻而居。这件事据传发生在1932年,后来我才知道,1932年,林徽因身怀六甲,金岳霖在美国进修数学逻辑,所以,这么荒诞的故事是怎么来的?
而对于沈从文和张兆和的感情,或许也是我不明白感情和生活的复杂性。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是不同的两类人,一个出身于湘西乡下,一个出生于名门,他们的性格不同、气质不同,沈从文有着文人的绅士,仗义,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爱交朋友,乐于助人;张兆和性格直接火爆,更关心的是家里的生计。他们的爱好都迥异。沈从文爱听傩戏,这种咿咿呀呀的野调在张兆和听来根本入不了耳,她爱听的是昆曲。沈从文喜欢收藏古董文物,张兆和对他这个爱好不以为然,说他是“打肿了脸充胖子”,“不是绅士冒充绅士”。你不能说他们谁对谁错,只能说,他们两个人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一个活在“理想”,一个活在“尘世”。他们都很好,只是或许他们不合适。
其实他们都一直没有变,只是因为我变了,他们在我眼里的样子才变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本来的样子是什么,或许我现在看到的也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本来的生活,或许过很多很多年以后,我还是会看到不同的东西,不同的世界,但是我希望要去定义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时候,永远不要那么片面!
爱情这种感情呢,自然不能当做生活的唯一,甚至二分之一也不可以,只能当做生活的五分之一。可是其他五分之四是什么,我还没有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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