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珍珍打着呵欠应了一声:“好吧,我明天去问问房东。”
“珍珍,你现在能不能帮我问问?”谢宇辉异常着急,她知道大胡子的为人,大胡子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宇辉,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冯珍珍觉出不太对劲:“是不是宇明又给你惹事了?我以前就给你说过,住那里不好,不听老人言吧?”
“珍珍,你现在先帮我问房子的事。”谢宇辉着急地挂了电话,她拽着宇明:“哥,我们现在赶快回去,羽墨一个人在家。”城中村里闲人多,大胡子平日游手好闲,结交了许多不良朋友……
谢宇辉带着宇明回到出租屋,先给宇明倒了洗脚水,铺好了床:“哥,你今晚侧着睡觉,小心伤口。”
谢宇辉待宇明睡下,才回到自己房间,羽墨已经睡着了。
这夜的月光异常明亮,月光随风飘进了房间里。这柔柔的亮光让房间里有了让人眷恋的暖。谢宇辉和羽墨住的房子不足八平米,房间里的陈设极其简单。
谢宇辉靠着窗口坐下来,看着羽墨的小脸。此时从窗口流淌进来的月光,正洒在羽墨的小脸上,羽墨在睡梦中微笑着。她不自觉摸羽墨的小脸。
五年的时光真快啊!谢宇辉把一个小婴孩带到了五岁。羽墨的长相竟然也有点像自己,不知道的人以为羽墨就是自己的孩子。她叹息,这孩子太过可怜!
苏琳生下羽墨后,未给羽墨吃一口母乳,就让人把羽墨扔给王家。
准确地说,苏琳以自己的方式搅了王家的局。苏琳让她的哥们把出生不足一天的孩子,送到了谢宇辉和王晓东的婚礼上。
谢宇辉那天上婚车时听到了沈子铭的声音,她看着沈子铭晕倒,她的心如刀割。这突然出现的孩子让她想逃。
王晓东的父亲王玉田联合亲友,拦住了谢宇辉:“你已经和晓东领了证,你就是我王家的媳妇。这娃是晓东的娃,也是你的,你得给养着。”
“凭什么?这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当时没有给我说过,他还有孩子。你们就是骗子。”谢宇辉当时挣扎着。
“行,我可以叫你走。女子,你妈给你哥订媳妇的钱,你现在马上还给我。”王玉田也不着急:“你嫂子是我托媒人从柞水给介绍来的。你妈给你嫂子娘家,盖了一院子房六万,还有三万块钱彩礼,共九万块钱。今天的酒席钱两万,你一共得给我十一万。”
“你分明是讹我。”谢宇辉哭得绝望。
“我有没有讹你,咱可以把你妈叫到当面来问。你也不想想,我屋这么好的条件,为啥不给晓东娶城里姑娘?就因为晓东以前跟这娃她妈谈对象。那个女子这就是个二流子,我给我儿娶媳妇,自然得娶个过日子的,咋可能要个二流子?”王玉田说得头头是道。
王玉田吸旱烟,旱烟的味道极呛:“我要是给晓东娶这娃她妈不花一分钱,她还往我屋扑呢!我之前撵都撵不走。我为啥给晓东娶你花这么多钱呢?你是农村娃朴实,勤快。再说了,晓东有个娃咋咧?过去的男人还不娶三妻四妾?你好好想一下子。要么留下来做我王家的媳妇,要么还钱?”
谢宇辉刚想到这里,手机铃声响了。是冯珍珍的电话:“珍珍,怎么样?”
“宇辉,刚好有两间,一间房子房租二百,总共四百。”冯珍珍准备上床。
“珍珍,我租了。你先帮我缴订金,我明天早上送完羽墨就过去。”谢宇辉把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
“行,我知道了,真服了你。”冯珍珍嘟囔着:“结了趟婚平白多出一个孩子……”
谢宇辉很无奈地笑了笑,她把这归结为缘分。如果自己当初嫁给子铭……她想到这里就心疼。她站了起来,整理自己和羽墨的衣物。
谢宇辉简单整理好已经是凌晨了,她刚躺到床上,村里人家的狗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狗的叫声让她心跳加速。
谢宇辉忙跑到宇明房间外,锁了房子的门。她又急忙回了自己房间。果然那些脚步声在房东家大门外停了下来。大铁门发出刺耳的嘭嘭嘭声。
“谁啊?”是房东的声音。
谢宇辉听到房东的脚步声向大门口移去,然后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杂乱的脚步声进了院子。
“谢宇辉,你给我出来。”大胡子在院子里喊。
“大胡子,你叫唤啥呢?三更半夜的。”房东的声音。
“谢宇辉的傻子哥把我咬伤了,我一个多月干不了活。我看上她咧,才叫她赔我一个月的损失,二千四。谢宇辉竟然威胁我?我今儿就叫她看一下子,我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大胡子的嗓门极大。
“大胡子,傻子不是也叫你打伤咧么?你看你个大男人家……谢宇辉孤儿寡母的,还带个傻子哥也不容易。大家都乡里乡党的,过去就算咧。”房东劝着大胡子。
“不行,她谢宇辉不给我赔礼道歉,这事不得完。”大胡子冲进里屋拍谢宇辉的门:“谢宇辉,你必须给我说个啥。”
谢宇辉知道,今儿这事是躲不过去了。大胡子是有名的赖子。她打开了房门:“我给你说啥?我哥的伤比你的伤还重,我还没有寻你去呢!”
大胡子笑了起来:“哥屋的门为你大开着,你啥时候来寻哥都行。”他想摸谢宇辉的脸:“这小模样长得……”他旁边的几个男人起哄吹口哨。
“你放自重点。”谢宇辉迅速地躲开。
“谢宇辉,这跟前的人都是证人,我提医药费来没?没有提吧?医药费抵消了!我平时出去打工挣钱呢,傻子能挣钱不?不能吧。”大胡子靠近谢宇辉:“你要是没钱赔也行,你就到我屋给我做一个月的饭咋样?”他瞅着谢宇辉的脸,笑得猥琐。
“你做梦呢?”谢宇辉迅速地躲开。
大胡子冷笑着:“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向自己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给我把傻子叫出来。”
“你们想干啥?”谢宇辉堵住宇明房间的门。
“你也不在这周围村子打听一下,谁敢碰我一根指头?”大胡子的大拇指指着自己:“你出去打听一下。”
“你到底想怎样解决?”谢宇辉看出来这件事轻易不得了结,自己得吃亏求和解。
“你要么给我二千四,要么给我做一个月饭?”大胡子瞅着谢宇辉的脸。
谢宇辉退回自己房间,她拿了纸和笔,并取出二千四百块钱:“我给你赔二千四百块钱,但你必须给我写明这钱是赔你受伤的医疗费和误工费。这件事到此为止!”
大胡子笑了起来:“不笨啊?”他接过纸和笔,打了收据递给谢宇辉:“可以给我钱了?”
谢宇辉拿过收据仔细看过后,才把钱递给大胡子。这些年她孤儿寡母没少受欺负,只要宇明和羽墨平安就好。
大胡子拿了钱领着那几个人走出了房东家。
房东边关着房门:“宇辉,要我说啊,你这样被欺负还不是因为没个当家做主的男人?大胡子是真心稀罕你,这事要在别人身上,他还不要个万二八千的?”
谢宇辉转身:“婶子,今晚谢谢你了。”她进了自己房间,她现在还不能给房东说,自己要搬走。若这消息走漏出去……
谢宇辉知道,自己只有搬离这里,才有可能摆脱大胡子的纠缠。她又打开宇明房间的门,收拾着宇明的东西。她又忧愁,自己明天能不能顺利地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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