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陈庆懋在先,而认识管兆宾则在后。按理说,同在一个单位工作,同干中学教师的行当,认识任何人都应该是大致差不多的时间,基本应该不会有特别悬殊的时间差。但是,我认识他们俩人,却有着明显的时间差。现在回想起来,原因很简单:陈庆懋热,管兆宾冷。
一九七四年一月底的某天,北风呼啸,寒冬料峭,天色灰暗,阴霾四布。这年的冬天奇冷,一场冬雪铺天盖地撒下来,让东西公街的狭窄街道都变成了白色。从北京一四四中学的校门口往南看,充满泥泞的街道露出黑色的土路,鼓楼东大街上慢慢挪动的七路电车,拖着大辫子,不时地一辆辆闪过。屹立在胡同口的那个简陋无比的公共厕所,散发着熏人的恶臭,映衬着冬日的万般无奈。
再过几天,就要放寒假了,顺便也要过革命的春节了。就在这一天,我与十几个东城师范学校和北京外国语学校的毕业生,来到北京一四四中学报到,成为了一名中学教师。此时的我,刚刚过了十九岁的门槛,确切地说,我的年龄是十九岁零三个月。
那时,我看中的,绝对不是那句忠诚党的教育事业的冠冕堂皇的革命口号,而是国家干部最低一级即二十四级干部的四十二元五角钱的工资。那时的四十二元钱,在现代人看来,似乎应该等同于现在的四千两百元。这笔钱在当时虽然不算大钱但也绝对不算小钱。毕竟,经过两年的师范学校的学习,我的工资水平远远高于了中学毕业直接分配到工厂的中学同学。我的优越感爆表狂升。
我们十几个人到学校报到的过程充满了新奇,也充满了可以作为文章写作的有趣素材。虽然过去了将近五十年的光阴,但现在回忆起来,所有的情景仍然都会栩栩如生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此过程恕我略过。我想写我与管兆宾老师的第一次邂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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