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若夫
西方哲学家罗素在《我为什么而活着》中说,“三种单纯而极其强烈的情感支配着我的一生。那就是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求,以及对人类苦难无可遏制的同情心。”他也正因怀着三种最美好的情感书写了传奇而伟大的一生。
孩子作为我们生命的延续,每个家长都希望孩子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而生硬的说教有时可能会适得其反,收效甚微。我曾遇见两位智慧的家长,他们用实际行动为孩子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相信会足足影响孩子的一生。
01
一次我因有事需要到乡村去,归来时坐上了返程的最后一班乡村公交。也许当地人都比较熟悉公交的班次,车上塞满了每一个带着故事回城的人。
我找了前面的一个缝隙插在了人群中间,车上各种味道扑鼻而来,把我的鼻腔填得满满的。我身旁的座椅上坐着一位农民工,或许是一天的劳累,他的头发显得乱蓬蓬的,被汗水浸湿的带着泥浆的衣裤散发着浓浓的汗味儿。我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周围那些捂着鼻子小声嘀咕的人们讨论的对象吧。
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倦容,他似乎一直在找一个舒适的姿势坐着,把遮阳的草帽扣在了膝盖上,身子侧着靠在椅子上,我看得出他在有意减少与靠椅的接触面积。身边的那些陌生面孔依然不时地用我不太熟悉的方言讨论着他们热衷的事情。
车行到一个小站,上来一对母女。母亲大概三十几岁,脸上留下了一点浅浅的斑,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很乖巧,扎着两个小辫子,清亮的眼神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她紧紧地攥着中年女人的手心,嘴里含了一根棒棒糖,跨上公交车台阶的时候依然蹦蹦跳跳的,煞是可爱。她们一上来就站在我的前边,因为后面已经挤不下了,小女孩便靠在椅子的边上以防刹车时摔倒。
小孩子的世界里总是显得单纯和直白。眼前这个小女孩很快就发现了这股不一样的味道是来自于身边的这个男人。
“妈妈,叔叔身上是什么味啊,闻起来好奇怪啊。”
小女孩的这一问让身边这个看起来昏昏欲睡的男人沾着泥浆的耳朵很快变成了两片红彤彤的晚霞,他下意识地挪动了一身子,没说什么话。
我想他此时的心情定和这颠簸的车一样起伏不定,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小孩的问题是不能回避的,否则她会不停地寻找一个“标准”的答案。这位妇女摸着小孩子的头笑着回答说:“这是男人味儿,每个男孩子长大了都会有的,爸爸有时候也有啊。”
这位母亲的回答如一阵凉爽的风袭来,让很多人感受到了清凉,我的心里也泛起了温暖的涟漪。
眼前的这位男人似乎轻松了很多,他惬意地翻了一身,双手抱在胸前,那被岁月的重担压得有些弯曲的脊背靠在了舒适的座椅上,一张黑黝黝的脸渐渐和四合的暮色融在了一起。车在行进的途中依然颠簸,但这个男人似乎太累了,不一会我便听到了轻微的鼾声。为了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我悄悄把手掌伸到了他后脑勺,这样便为他减少了几分颠簸。看着他沉沉睡去,我的心里也变得轻松起来。
02
去年夏天,当回到阔别已久的山城,惬意地坐在朝天门码头,满城的夜色让人沉醉。夜色微深,凉风渐起,我有了几分倦意,拍拍身上尘土准备回酒店。
归去途中,又巧遇在江边认识的父女俩,彼时小女孩正被港口处路边摊上一个发光的小玩具吸引,迈不开小小的脚步。那玩具颇为新奇,没看到老板使用动力,竟也可以跑动,便也饶有兴致在旁看了看,后来在网上一搜才知,原来此玩具是老板手执一透明细线牵引活动。父亲似乎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开始和小女孩商量。
“爸爸给你买这个玩具,但有一个条件,你要帮爸爸做一件事,好不好?”
小女孩兴奋得不住点头。
“你看那有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你把今天在家里唱的那首歌叫叔叔给你配乐唱唱好不好?”
父亲手指的方向,是一个正在吹笛的残疾人,他坐在斜坡尽头的轮椅上,用一支短笛吹着略显凄凉的人生,只是茫茫人海,解囊相助之人甚少。
年幼的女孩或许还不明白父亲的心事,小跑着到了艺人跟前。
“叔叔,我可以和你一起唱首歌吗?”
笛声戛然而止,艺人似乎被小女孩的言语惊呆了。她的父亲和我们在不远处看着可爱的小女孩完人生一次善意的交换。
艺人最终同意了,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响起,不少人停住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特殊的场面,一曲终了,纷纷报以掌声,也送上一份爱意。
小女孩匆匆地小跑回来,娇羞地扑在父亲的怀里,父亲把女儿搂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为女孩买下了玩具,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
江风拂过,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我想,多年后,如果小女孩还记得这件小事,一定会成为她人生中最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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