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沐阳
村里一个老人去世了，听到消息后，因为并不认识，所以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纯粹地知道：一个老人没了。
其他老人说，她这一辈子太不值，刚到了可以享受的年龄和年景，却突然地走了。仅仅就在年前，她还可以骑车赶集，而现在，她终究没有等到春天。
就在听说这个消息的前一天，女朋友的老奶奶也去世了，享年九十八岁。人们说，活到这么大的年龄，属于喜丧，她们家也请了响器，葬礼隆重而又喜庆。
老人们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其实早已无事可干。在农村，老人们也没有什么生活可言，只不过是活着，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一直都以为一生很长，可细想之，不过百年，恍惚间便是一世。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睡不着觉，在梦里奔波，随着钟表指针的快速旋转，黎明即将到来，可还是找不到可以睡下的地方。
在梦里，我失眠了。
早上醒来后，很累，应该是失眠没睡好，这时意识到自己是梦到了失眠，并不是真的失眠。由于梦境过于真实，醒来后，我还是以为自己一夜没睡。
雨一直下到了午后，虽然是春天，因为雨的缘故，有点清冷。
院子里的杏树，果真是绿肥红瘦，花已凋零，灿烂结束了。
那些老人，大多数晚年凄凉，人们说四世同堂是天伦之乐，可事实是，亲不过三代。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恩怨，三代过后，好似再无瓜葛。
老人躺在床上，说着往事，别人以为他在说一个梦，只有和他有过共同经历的人才会知道，他是在诉说自己的一生。
宛若一场梦，宛若一场梦。那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是否还会清醒，是否这一生只是黑夜里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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