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我爸爸生日,前天便住回了娘家。对于有几门课要上的骁哥来说,这几天远离了练琴、写字,应该是挺快乐的。
在这里,实现了吃冰棒自由、看电视自由,兄弟俩都很开心。
倒是我,住回来诸多不习惯。这里的房间两面有窗户,只装了一处窗帘,另一边透着光,我总是见光醒。空调装在了床的一侧,正对着床头,夜里我还醒来好多次,怕他们吹出毛病。
老爸今年生日过得挺安宁。不像以往,只在生日这一天才歇一天。只是这“安宁”是付出了代价的。
前几天他脖子痛得不行,到了无法转头的地步,在镇上一个骨科医院诊断了是颈椎病。我拿着X光片在百度上找了医生问,也是类似的结果。在做了两天牵引治疗后,他开始出现腰疼的症状,我想起之前百度上医生问过我有没有上下肢的其他症状,所以总担心这不是简单的颈椎病,要是有脊柱上其他暂时未被诊断出来的毛病,那可是大问题。
于是匆匆挂了湘雅的号,谢老师和我妹带着爸爸去了,这一出门就是八九个小时。
中午,只剩下我们娘儿俩和小屁孩吃饭。吃完饭,我和妈谁也没动,像小时候那样。我记得我们家吃完饭一直就有在餐桌上聊会儿天的习惯,这个习惯还被我带到了食堂。
只有我俩,正好跟我妈唠唠心中藏着很久的话。
前几日我也想到了跟她说话,得用好《非暴力沟通》中的方法,所以说话前还是有点心理准备。
我妈,心好,说话却不够中听,在我看来,她做的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像爷爷喝农药那次,他犟着不肯去医院,姑妈、爸爸、叔叔几个人都没法,看他年纪大了又坚持,症状也不太严重,也就想着算了。还是老妈提出来让他们强行把爷爷抱上车,送去医院,捡回来一条命。她自己说,“看着那样子又作孽(可怜)。”
没想到刚恢复,勉强能下床了。爷爷不小心摔了一跤,盆骨骨折,又只能躺床上了,恰好就在我爸发病的那天。好在最小的姑姑贴心,全天陪护,这段日子我妈每天就负责做饭。
她说姑姑太难得了,辛苦得很。这话挺好,我说你做饭也辛苦。可她下一句就得说爷爷的不该,年纪一大把还要折腾。
刚到家那天,我听了她的话就差点跟她吵起来,老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作践自己呢。这不跟后人有直接关系吗!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我妈有时候说话做事没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小心翼翼地开启这个话题,毫无意外,我感觉到我妈开启了防备模式,“我懒得跟你讲。”可是我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家,有些话只能私下说。
肯定对方,再来谈其他问题。“你对爷爷又不是不好,只是老记着他年轻时候的不好,做了好事,没个好态度,别人也不会记这份情。”何况是个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的老头子,这饭,做一餐少一餐。
说起过年那次当着大家的面阻止我爸喝酒的事,她也觉得没错。出于关心,的确没错,可是亲戚朋友都知道,我爸一年365天有360天在忙,过年那几天放松一下,其实也无妨。“我印象中,你年年都在酒桌上喊,喊住了吗?”
喊得我爸,那个不爱说话的爸爸,这几十年说的话,也许没我一年上课说的话多。
“好的夫妻关系,是相互鼓励。如果你们刚结婚的时候听了我这些话,说不定你培养出了一个比现在更好的老公。”
实际跟妈妈对话的过程,看着她从发怒到隐忍到平和,感慨着这位妇女这几十年确实也不容易。爷爷年轻时帮扶着叔叔他们一家,对我们这个两女户家庭并不重视,幸亏爸妈勤勤恳恳,这一生也算圆满。
虽未经他人苦,但也觉得如今躺在床上的那位拥有“在党五十年”纪念章的老同志值得大家用更多善意去对待。跟老妈敞开聊一聊,虽然她最终仍然是嘴硬的状态,但明显觉得她的心软了。
聊天也并非只为了说她的问题,她操劳一生,我没资格挑剔,很多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有些事,等不得,更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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