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每个人的书桌里,大概都会塞几本青春小说,然后互相传阅。记得那时班上有个同学买了一套小时代,从折纸时代到虚铜时代,在班上传了好久。
说起来,小时代算是一代人的记忆吧。那折纸时代里,用各种辞藻堆砌起来的繁华和奢靡,从极尽奢华的贵族学校、充满顶级时尚元素和快节奏的M.E杂志社,小到顾里在南静安的欧式别墅,大到对上海大都市上流社会时尚生活的炫耀。
这在当时封闭式沉浸在书海里的我们来说,似乎就像是罗刹海市,那么遥远,却又似乎,不是那么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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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上海,是升学前的一次旅行,跟父母从虹桥机场一路地铁到南京路,出了地铁口,一下子就被耸入云端的高楼包围了,这是我看上海的第一眼,魔都的形象立马在脑海里建立起来。
我紧张的呼吸,低眉眨眼间,人海茫茫里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这些词我只在书里见过,站在这里,人总是被无缘无故的缩小,这个城市人太多了,2500万,甚至更多。
上海人没家了,因为外地人太多。
外地人没家了,因为来上海太久了。
第二次来到上海,上海的地铁比杭州多了点老旧,移动设施也不及杭州的普及度,如果把杭州比作闭月羞花的姑娘,那上海就是一位品过人生百味,风情万种的熟女,犹如深夜开放的红玫瑰妖娆又妩媚。
拥挤的人群像是流动的液体,粘稠地被拉扯远又拉扯近,我喜欢挤在人群当中随着他们摇摆不定,陌生的面孔后面隐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面孔看起来多少有点寡情,站在地铁里,你哭你笑,都不会有人看你笑话,不是你哭或笑的姿态不够吸引人,而是大家都在急匆匆的赶着生活,只要不是生死的大事,那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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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环球国际金融中心”、“金茂大厦”、“上海中心大厦”包围的陆家嘴圆环上,我抬头,看每一个窗户里面的形形色色的人,看大厦最顶层永远不灭的灯。小时候每次见到高楼都会快快抬头数有多少层,然后和爸妈打赌,问“猜猜有多少层?”。可是当我站在这些金融楼底下,真的再也数不清有多少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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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底下站了好久,木讷地望着摆剪刀手自拍的游客,望着四处飘荡的导游的小旗子,然后再抬头望一眼那顶层窗户里的灯,那窗户里的人可能也正望着我,望着拍照游客,望着导游的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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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吹来一阵夜风,风里带着钞票的味道。这个城市不乏梦想和幻想,也不缺温情和绝情,有的是赤裸的欲望和被藏匿的需求。每天,有很多人进来,有很多人离开,有的人倾家荡产,有人成了百万富翁,有人站在沙尘四起的工地举目四望,有人对着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往胃里倒进去一杯杯的Starbucks。
比起我那九点钟醒来,六点钟又困了的家乡,魔都二十四小时振奋着,霓虹灯不停地闪烁,从来没有困过。
在这被称为魔都的城市里,
有人成魔,有人成妖,有人成为牺牲者,有人成为奉献者,
而这每一个‘有人’,是你,是我,也是他,是每一个日日睁着眼就想着如何生活的人。
上海,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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