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年纪,一个孩子也不知道能承受多少,总之在那一年好多不开心的事情都发生了。
知墨由于逃课蹲级,所以暂时就不上学了。如果每天就和弟弟打打闹闹的,和邻居家的哥哥姐姐玩玩游戏,那么过的也挺快乐的。
偏偏邻居家大她五岁的哥哥,邀请她一起玩游戏,偏偏还不让她告诉别人,忠诚的伙伴是真的会保守他们之间的秘密。然而,小孩子之间的伎俩总是那么容易就被大人发现。妈妈发现了那块儿带血的没有洗干净的毛巾。
“陆知墨,这块我毛巾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呀!”
“妈妈,我知道。哥哥和姐姐玩游戏还不让我看,还不让告诉你。”陆知进摇晃着身体,傻兮兮的笑着说。
“陆知墨,你说,你为什么说不知道?”
“他不让我说,呜……”陆知墨被妈妈吓到了,哭了起来。
“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是不是碰你了?”妈妈着急地问。
“他,碰了。”陆知墨不知怎么说,妈妈脸上焦急的表情告诉她,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陆知进的表情也从傻兮兮的笑变成了哭。
柳莉的表情变得狰狞,一副要掀翻家里所有东西的样子。
“陆文,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我要去找他家,我要告他家。”柳莉狰狞的表情上挂着愤恨的泪。
“不能去,太丢人。”陆文不抬头,坐在桌子边,仿佛是被霜打的茄子。
“他的儿子欺负了咱家姑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两个小孩儿一起站在地下哭,他们第一次觉得妈妈变得这么可怕,爸爸反而那样温柔。
“你把旁院找来问问行了,不要大吵大闹,四处张扬。太丢人了。以后她出门怎么见人?”陆文依然不抬头。
“陆知墨呀陆知墨,你怎么那么虎呢?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都毁了。”柳莉愤恨地扭了一把陆知墨的后背,然后摔门而去。
陆知墨的心跳变的加速,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这辈子就毁了,她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羞愧的不愿意抬头。除此之外,她还害怕妈妈去找那个哥哥,那个哥哥一定会恨死他。
不一会儿,妈妈拉着旁院的哥哥和他的父亲,一进屋,妈妈就让哥哥说明白这件事。
“啥事儿啊,我们没做什么。婶儿,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你看这毛巾都洗不干净。连陆知进那么小都知道你们两个在做游戏,知墨也说你碰了她。”
“陆知墨,你怎么撒谎呢?我啥时候碰你了。”邻居家的哥哥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明明碰我了,你还不让我告诉我妈。到现在你怎么不承认了呢?”知墨带着哭腔说出这些话,她被妈妈骂了一顿,已经够委屈了,又被这个哥哥冤枉。
“你到底碰没碰知墨。”邻家的大爷的脚踢在了邻家哥哥的屁股上。踢了好几脚。
“碰了,我不知道会出血。”邻家的哥哥也大哭起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邻家大爷连手带脚。连打嘴巴,再捶打身体。
事情的结局是妈妈想把邻家的哥哥送进警察局,邻家家的大爷和爸爸商量网开一面,让孩子洗心革面,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儿。
当天夜里。知墨的妈妈带知墨去了卫生所。卫生所的医生一副嫌厌的表情说:“破了。”妈妈一路回来,边走边哭。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带知墨去。如果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家知道。那么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就是因为去看了那个医生,这件事情就变得满村皆知。
当时的只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第二天他依然去找邻家的哥哥玩。邻家的哥哥正在画画,甚至不理会她。说她不信守承诺。狠狠的损了她一顿。她觉得颜面扫地,便回家了。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平时和他一起玩的朋友都没了。
后来两家的家长都看着双方的孩子,不让到一起玩。
再后来,随着知墨年龄的长大,懂得了更多的生理知识。羞耻感溢满了他的心中。
他常常低头走路。因为每次走到村口,大家集中闲聊的地方。他总仿佛看见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甚至嘴里吐出了她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他总觉得大家是在说他。
知墨后来才明白这种事情一旦做了?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个女人都会被定在羞耻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知墨不记得有多少回,她躲避同伴的追问,也不记得有多少回被有心人嘲笑。她更不记得有多少回她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不得走最偏最狭窄的路,不愿意和别人同行。
他和邻家的哥哥基本上形同路人,见面不语,低头装作不认识。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而他就要光明正大的,甚至还可以拿这件事情炫耀。
而自己的母亲每每提到这件事情,总是捶胸顿足,既怨她不争气,又怨自己没有看管得当。等到知墨长大了发现性侵这种事情,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个例。她常想如果将来女儿长大了,遇到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去埋怨她,甚至告诉她这只是她长长的人生中,经历的一件事情,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让她不用背负这样沉重的包袱,一辈子过的不开心,一辈子觉得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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