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女儿出来晨练,小区西南角的健身广场周围种着几块豆腐块大的小菜地,种的都是平常常见的韭菜、小葱、大蒜、菠菜、油菜、莴苣等,可是女儿竟然小葱和韭菜傻傻分不清。
我笑话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叹她,长这么大没见过真正的菜地,唉,别说菜地,现在连种庄稼的地也已经不多了。
我小时候,在村西边有一大片菜地,那是爷爷种的菜园,种的也就是庄稼人常吃的粗拉菜,却是我的乐园。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跟着爷爷来这片菜地玩。
特别是夏天,早上踏着晨曦,跟在爷爷后边,从园中的小屋子里拿出镢头、锄头,开始犁沟布垅,锄草松地。那个小屋是土坯的,孤零零地立在菜地中心,连个门都没有,主要就是用来放工具的。
我喜欢干的活是浇水,屋前的南瓜架底下,有个抽水的老水车,是铁的,圆圆的,需要用脚踩,有铁链子传输动力,它就会哗啦啦转起来,前面有个蓄水池,等把里边蓄满水,把池边的塞子一拔,水就顺着早就犁好的小水沟欢快地流出来。我沿着畦垄小心地追逐着它,看着它在晨光中如同细碎的金子流进了菜地里。有时它是要流进芸豆架底下,我偏偏改道,让它流进了西红柿地里。
我喜欢在菜地里逡巡。
在豆角架上摘一根细细的嫩豆角,一节节放嘴里咬着,很脆,又有丝清甜,不过不敢多吃,这个吃多了会闹肚子。
从黄瓜架上摘根黄瓜,用手撸撸上边的毛刺就往嘴里送,又脆又甜,满口黄瓜的清香。
西红柿熟的很快,昨天早上还刚刚有点泛黄,今天早上就已经可以摘了,三四个一簇,拥挤着长。摘下一个,用手一擦就吃,如果有泥巴,就着小水沟里的水一冲就干净。外边看上去还半红半青,咬开里边却是粉粉沙沙,一不小心,滋的一下,里边的汁液还会溅衣服上。小时候我的衣服胸前经常溅上西红柿汁,这种汁液还很不好洗掉。
想起那时的西红柿我就不禁流口水,现在我不怎么吃西红柿了,因为已经买不到那样的西红柿了,现在的西红柿外边都红彤彤的,可里边却干巴巴的,没有汁液,没有籽。
太阳高了,渐渐热了,爷爷就割一把新鲜的韭菜带回家,让奶奶烙馅饼。我顺手拔个红红的萝卜,边走边吃。
这么多菜当然吃不了,爷爷有空就去集上卖,有时村里乡亲们也来买,爷爷就让他们自己去地里挑。
这块菜地在我的记忆里存在没几年,后来就改种庄稼,再后来种了树苗,那树苗还没成材,又砍了。现在基本荒芜着,因为旧村改造,不久的将来,这里不是高楼就是公园了。
一个人可以跑的很快,
一群人才能跑的更远,
来岁月拾遗我们一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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