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遇见这场花事,我蓄谋已久。
——题记
前几天,听说汉梁文化公园的樱花开了,一刻都不想等,就想马上去看。
可惜,临去前,突然有别的事,便搁置了。心里谋划着,有合适的时间,必须去一趟。
而那个合适的时间,就是今天。孩子去上学了,我又不上班。天赐的良机。
一个人,骑着小车,浩浩荡荡,去公园,看樱花。
没错,一个人,浩浩荡荡。内心那个激动的洪流,也只能用“浩浩荡荡”这个词最合适。
来到公园。远远地,就看到了那片樱花,如林间的雾气,覆盖于树顶。又如冬日的雪花,压在树尖。那样肆意,那样张狂地开着。
不觉加快了脚步,近一些,更近一些,当真正靠近那一棵棵樱花树时,心,狂跳不止,视线,死死钉在了那一朵朵樱花上,根本移不开。
那一朵朵,一簇簇,一团团,一枝枝,一树树,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基本全开,有的已完全绽放,而有的,已经凋谢,落得满地都是。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人流泪。走在樱花小道上,嘴里不自觉就会哼唱几句,身体不自觉就会舞动几下,心里不自觉就会放下生活里的那一地鸡毛,完全沉浸于花树间,觉得自己也因此变美了,变俏了,变成了歌唱大自然的诗人。美,就有这样一种魔力。
每一朵花,都是五个花瓣,每个花瓣里,都有黄色的花蕊相间。
含苞待放的花,红色稍深一些,像一个个小灯笼,谦虚又内敛,静静地挂在树枝间;基本全开的花,呈粉白色,像一个个含羞的小姑娘,想展现自己的美,又不敢太张扬;完全绽放的花,粉色已褪去,呈白色,像一个个中年女子,把自己的美展现得肆无忌惮,自信又嚣张;而凋谢的铺满地面的花,像一个个老年女子,虽然已年老,但仍淡雅、美丽。
每种样子的樱花,我都爱,就像我爱每个人生阶段的自己。
蹲下来,捡拾那一朵朵凋谢的樱花,认真端详,那个美啊,依然惊心动魄。捧在手里,狠狠吮吸,一股清香扑鼻。
小心翼翼地把她们放在衣服兜里,又去捡拾,好像捡不够似的。担心完全下蹲时,挤压住她们,我单膝下跪。是的,为了她们,我愿意单膝下跪,跪她们的美,跪她们的淡雅。
想到《红楼梦》里,黛玉葬花。手持花锄,身挎花袋,拖着柔弱的身子,怀着伤感的心情,捡花,葬花,泪洒花间。
我的心情与黛玉不同。我知道,这世间,每一朵花,都会有绽放和凋零,等春天来了,她们还会绽放,还会凋零,回环往复,生生不息。就像人生,不可能只喜欢生,不面对死。所以,我用平常心面对,她盛放时,我用心用情欣赏她赞美她,等她凋零了,“化作春泥更护花”时,依然看见她的美,看见她的价值。
回到家,掏出那一兜的花,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扑鼻的花香。
我知道,有一天,她们会枯萎,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也知道,有一天,她们还会来,以另一种方式更绚烂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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