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能详的“中庸之道”,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从字面意思理解,比如,像万事和稀泥,处处老好人等,总是将这个词跟“平庸”划在同一阵营,再加上网上不少对儒家,道家思想的批判,什么国人孽根性啊,文化大革命啊,再加上西方“自由,民主”催生出的强调个性彰显,难免对中庸一词,产生贬义词的看法,就算有名人刻意提到所谓“中庸之道”,也容易被贴上装b的标签。问题是,中庸二字真的是我理解的这样吗?
自从断断续续看过吴军、吴伯凡、万维刚、李笑来、罗振宇等牛人的文章后,我发现他们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自己之前的理解,太肤浅,原来,中庸一词如此精粹。
首先,从一个人和一个西方哲学派系说起,古希腊有一派奇葩的“犬儒哲学派”,代表人物叫第欧根尼,简单形容就是“希腊最出名的失业者,像狗一样忠诚,但不屑于一切,赤裸的生活在桶里。”关于他,有2个故事最深刻。
有一天,亚历山大亲自远赴希腊想见他,第欧根纳闭目养神,呆在桶中,旁若无人。亚历山大提出要帮助他,第欧根尼也请帮他帮了一个忙,就是让亚历山大往旁边挪一挪,别挡着他晒太阳。在拉斐尔最著名的《雅典学院》中,软瘫在地上那位就是他。
有一次,第欧根尼看到有人在池子边喝水,(当然还有一个版本是狗)。然后他丢掉了自己唯一喝水,吃饭的碗,因为他认为一切不自然的,人为的东西都应该被摒弃,享受人为文明的人都是“傻逼”。另一个版本还说他不仅学狗喝水,还仔细观察它,还拜狗为师,奇葩吧。卢浮宫“法兰西绘画之父”普桑的《第欧根尼于山野》记载的正是这一幕。
第欧根尼就是“斯多葛学派”的前身,而斯多葛派哲学最出名应该就是电影《角斗士》中那位征服蛮族,打了一辈子仗的哲学老皇帝马克.奥勒留。他的《沉思录》据说是温总理枕边书,奥巴马真爱。我在同事桌上意外发现,读了一半,感觉既像日记也像鸡汤,也许是层次不够,也就作罢。直到在以下几位牛人的步步引导下,我才明白了关于这个学派的精髓,它如剑一般,是一套充满智慧的思想工具,这便是“斯多葛二分法”。
罗胖曾经有句话很火(据说也是引用):
愿上天赐予我勇气,接受我不能改变的
愿上天赐予我力量,改变我能改变的
愿上天赐予我智慧,能分辨出这两者区别
斯多葛二分法就如同能劈开每个人“能改变的”与“不能改变”的思想之剑。难怪这么多名人如此追逐,说到这,看起来貌似还是一碗鸡汤。但是以下几位牛人的文章、思想,在商业评论、投资领域、物理学、经济学、科研领域分别从不同角度切入,实际上,都是在说这个牛逼的“斯多葛二分法”思想怎样运用在各自领域。自从我发现这个秘密,整个世界又不一样了,下面就一个一个的来说。
吴伯凡提出的“钟”与“云”:说到商业评论第一人,选他一点不为过,是罗振宇的老师,《东吴相对论》的座上宾。他曾提出国男人像钟,女人像云,并提出男人的思维就像钟表,虽然精密,但有章可寻,可以做到精确预测的。而女人如云,变幻莫测,充满不确定性,无法预测。因此,他提出了造汽车是最简单的事,造火箭是有难度的事,教育小孩是最难的事。本质上汽车、火箭就是钟的逻辑,教育小孩就是云的逻辑,而斯多葛二分法正如钟与云的分界点(当然也存在解决“云”中可控与不可控的艺术,下面会提到)。也许钟与云会让人觉得表述太抽象,不够科学,那下个物理学霸可以从科学层面解释这个问题。
万维刚的“不确定性”:其实文章的题目叫“量子力学的人性”,说到量子力学,很多人会觉得神秘和逃避,好像跟现实生活毫无关系,其实大错特错。这篇文章就深入潜出的回答了我们为什么要用“概率+相关性”思维来看待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底层密码遵循量子论,就是“不确定性”通俗来讲就是“运气”。举个例子,概率为0.001%的事件,就叫不确定性,比如彩票中奖,而有人研究号码规律,这个行为其实与彩票中奖的相关性为0,那如果有人既研究号码又买彩票,这样的人,最好少接触。当然,量子力学太神秘,用万维刚的原话“这个世界看似平凡,但深入思考,最后都是惊心动魄。”而关于“斯多葛二分法”中“不能改变的事”,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给出了最严谨的科学解释。
李笑来的“左右”模型:这位自嘲自己长相有点“心机屌”的中国比特币首富,是出了名的“带勺鸡汤大师”,一向反感鸡汤的我,只认他的鸡汤喝,因为他是个扯头彻尾的方法论+践行者。从斯多葛二分法来看,他就是那种拥有能区别两者并改变能改变的智慧之人。不仅如此,在如何改变方面,还有很多非常有价值的方法论。他在文章中提到,他面临所有的事,都是丢到他自创的“左右模型”中进行决策,左边就是能改变的,右边就是不能改变的。一旦认清,调动所有注意力改变自己能改变的事,这套方法简单到很土,但他说往往是越简单的越容易被我们疏忽,李笑来的思想,源自查理芒格的价值观,与王阳明知行合一心法也同出一辙。总之,一个普通销售员,从28岁开始攀爬,成为亿万富豪,这套心法浓浓的透露出斯多葛二分法的威力。
吴军的科研艺术:Google前全球副总裁,看他的书和文章,你会惊叹一个人的知识面竟然可以渊博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他在《硅谷来信》中一篇文章谈到“常识、技术、艺术”简单明了的概括了可改变这个维度中最深刻的洞察,他说一项科研挑战,常识能做到50分,技术能做到90分,而从90-100就完全靠艺术了,这个所谓的“艺术”很好的概括了从“可改变”到“不可改变”的边界状态。比如:爱因斯坦艺术的假设,再用数学证明了相对论、推翻了牛顿,改变了世界。总之,面对科学,假设、试验、证明、证伪、再假设、再证明………科研就是这样积累、迭代而来,没有永远的“100%正确”,改变与不可改变,就像确定性与不确定性,差异永远是个状态,探索这个状态的科学过程,本身就是艺术。
薛兆丰的成本理论,北大经济学教授,自由市场派的前沿经济学家,我从他的文章中学到很多,而且颠覆了我大一得过97分《西方经济学》很多知识。其中一点就是关于成本的理解(比如沉默成本不是成本,让我吃饭不会为了节约而硬撑着吃完)。他关于“成本”与“选择”的两个概念足以改变我的未来:1、成本是放弃了的最大代价。2、凡选择必有歧视(歧视是指聚焦了这点,一定会忽视掉其它的中性词)。当然,我不指望长期的学习,能用一篇文章说明白,但是举个例子:一只两眼长在两侧的鱼,能看到一切,它不用聚焦,也不用选择,但它也进化不出大脑。一个两眼长在前方的人,他能聚焦,他需要选择看什么,他有大脑,能够思考,但思考是要耗费精力的,是有成本的。再比如:这一刻,我欣赏着床前的月光,我只能错过天上的星星,我选择了刷朋友圈,我会忽略掉你看着我的目光。总之,薛兆丰的经济学直接解释了斯多葛二分法产生的源头,因为,我们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而这个世界的选择是无限的,而且还存在可控与不可控的二元对立。
写到这,我突然发现自己很贪心,一篇文章竟然想把演化了2000多年的智慧结晶,还有当今各界大咖的先进思想给表达清楚,自己也只是做到初有融汇,尚未贯通。不过输出既输入,从斯多葛学派二分法来看,改变自己是可控的,外界的评价不可控,我应该写,不仅是对自己的改造,也是对影响我的智者们最大的尊重。
孔子曰“尽人事,听天命”中的逗号,也许就是老子道家“中庸之道”的分隔符,也是与西方“斯多葛学派二分法”不谋而合的天人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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