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主的贴身丫鬟玉娘的照顾下,我身子很快得到了恢复。
教主这几天教务繁忙,总是不在内房,由此以来,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存留我和她在21世纪发生事情的记忆?要不然也不会把我救到这里来,还对我如此之好,甚至还把葵花宝典这等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留给我。
我和她一样,都是女孩子,修习宝典自然不需要舍弃某些东西,甚至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这宝典女子练起来比男子练起来方便很多。
那为何当时抢宝典的都是男子呢?还非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不让他们的妻子或是女儿练呢?
仔细想一下,这个时代的男人非常大男子主义,加上社会所给的标签——大丈夫有仇不亲手报还是男人吗?
自古以来,男人的事业心很强,哪怕有了家室,都不肯为此停住为野心奋斗的脚步。
那么武侠世界里,他们的事业不是报仇雪恨就是得到至高无上的武林秘籍从而一统天下,称霸武林,笑傲江湖。
可是谁又能够真正做到笑傲江湖?
即使是神功盖世的东方姑娘,也没有做到真正的笑傲江湖。
天下第一如她,笑傲红尘如她,恣意洒脱如她,也没能参透其中意义。
直到爱上令狐冲,想要与他埋剑深山,琴箫合奏,过着闲云野鹤般恣意逍遥的生活,她才懂自己曾经活得太累,不是在尔弥我诈中拼个你死我活,就是在红尘名利中争抢不休。
刀光剑影、算计无止的生活,实在是疲倦了她后期的生活。
大概在她抚琴想要和令狐一起隐居山林时,她才真正明白曲阳与刘正风的笑傲江湖是何意义。
我起身喝了一杯酒,看见教主屋子里古琴,不禁叹道:“好久没有抚琴了。”
我坐下开始试琴,发现是正调,本来想弹紧五调曲子的我,又停了下来。
我抓出了手机,想要调音,但发现这里根本没网,跟个深山老林似的。
不对,这里本来就算得上21世纪的深山老林,即使这个地方在江湖上的地位相当于皇宫。
在这个时代,哪怕我拿着手机去到富丽堂皇的宫殿,必然也是这个样子。
社会进步的真是够快,尤其是进入20世纪的90年代以后,发展得越来越迅速了。
此时我不免有些失落,小时候真是太单纯了,总是幻想着去到那个看似逍遥自在的江湖里,来了却发现一切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起码第一步,就是断网。
后期还有多少不便利的事呢?
管他的了,既来之则安之。
梦到醒不来的时候,怎么也挣脱不了。
要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算了,不弹《阳关三叠》和《玉楼春晓》了。
那就随便来两首。
我左手名指按住琴弦,大拇指和食指形成半月形,如同端着一杯茶,右手中指勾在第一根弦上,勾到第三根弦反踢了一下,按住六弦十二徽的左手食️指上到十徽的位置上,大拇指关节掩在九徽上,形成一个“2”音,接着右手拔了六七两根弦很快无名指、中指、食指又轮了七弦,一连串有节凑的音符在我的轮指下如同山间流动的水珠旋律优美的跳动出来,我吟唱道:“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就这样,我边唱边奏完了这首短小精悍的《关山月》。
琴的音色与我在21世纪所用的有些差异,外观上肯定是我那架更好看一些,但古调、古朴度、韵味肯定是这架琴要好些。
可能是喝了点酒,一时意兴阑珊,奏完这首曲子,我又奏起来了《酒狂》。
《酒狂》的艺术特色阮籍(210-263),字嗣宗,竹林七贤的核心人物。
其人“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嗜酒能啸,善弹琴。
当其得意,忽忘形骸,时人多谓之痴。他主张遗落形骸而神归自然,具有逍遥式的庄学风范和身体哲学,其人生态度和行为模式近于尼采、福柯等人倡导的生存美学,崇尚“酒狂”精神。与虞山琴派主张的“清微淡远”不同,阮籍的《酒狂》以喷薄的生命力为驱动而达到了崇高的悲剧境界,是古琴史上不可多得的生命力作,其思想意义远超于寄兴娱乐。
它不仅颠覆了人们对古琴淡雅古朴的惯常认识,而且可以指导现代人通过艺术对物欲横流的社会和无处不在的规训机制进行局部反抗,并将自己的生命打造成艺术品。今传古琴曲《酒狂》可追溯的较早版本是《神奇秘谱》,其解题曰:“是曲者,阮籍所作也”。
我还未奏完,只听得门外一阵鼓掌声,紧接着玉娘说道:“恭迎教主。”
我急忙放下未弹完的曲子,起身向门口张望。
她来了。
她穿着一身妩媚的红衣走了进来,美艳性感、气质高雅,不愧是女神级别的人物,难怪混入群芳竞艳的Q楼中打探消息,也能是颠倒众生的“花魁”。
我轻声道:“东方姑娘。”
“你先出去吧。”
教主屏退了玉娘。
“小妞,我们前世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为何看你如此面熟,也如此亲切。”
“不是前世,是来世。”我小声嘀咕道,来到这一世,作为教主的她气场实在迫人,比不得我在第三世温柔贤淑的她面前能来得随意。
“你说什么?”她威严的语气,让我不敢说出这么令人惊讶的话来,还来世呢?
她要是认真问起,我还能说我来自未来,并且还和她的转世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这放谁身上,都会不可思议。
“没没没,教主,你真的好美。”
“哈哈。”教主微微一笑,“多谢你的肯定,不过呀,幸好你是女儿身,要换做个男人这般痴痴地看着我,我肯定会全身不自在。”
那当然。
我心里回答道,要不然杨莲亭那样对你,你会那么反感地用针把他钉在门上?
所幸,我再花痴也没有杨莲亭那般夸张,也没他那般谄媚逢迎。
教主喜欢不拘一格、洒脱率性的男人呗。
“怎么不说话了?”教主说着坐到琴边,纤细修长的玉手无聊地拨弄起几根琴弦,发出铮铮的响声。
“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妞,你倒是蛮真诚的嘛!我看你是越来越顺眼了,你就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可否?”
“承蒙教主厚爱,小女子定当亲力亲为。”
“你这厮倒挺合我心意,你赶紧换了你那一身奇装异服,陪我下黑木崖。”
奇装异服?我哭笑不得,明明是21世纪的时尚装扮,竟被她看得如此奇异无比。
我没问她做什么,倘若不发生时空碰撞变化的话,按时间顺序来说,她这次下去定能见到扮新娘救仪琳的令狐冲,到时候我把她引走,不能再让她和令狐相遇。
“你倒是挺知趣的,都不问我下去干嘛。”教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和惊异。
教众中很多人都关心她的去向,亦或是去干什么,以此方便更为了解他,也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是想串联外教来诛杀她,由此才十分关注她的动向和一举一动。
手握剧本的我,本就来自未来,动晓一切,我还多此一举做甚?
于是随便换了一身男装,跟着即刻间也变身男装的教主下了黑木崖。
刚下黑木崖,还不等我实施我的计划时,令狐冲已再次在木屋前撞见我心爱的东方姑娘。
令狐冲被田伯光砍得手臂全身伤痕累累,东方姑娘带他去缝线,那老头粗手粗脚的大力缝制时,东方姑娘窝火地叫住了他说道:“你不会轻点?没看到他已经痛成这样了吗?再这样的话,我把你也打伤,让你自己缝几针你会这样吗?”
碍于教主的魄力,老头只能轻点再轻点。
“董兄,多谢你啊,能不能唱首歌来听听?”
“我不会唱啊。”
“随便哼哼就行。”
可恶,竟然又叫我心爱的女孩给他唱歌,不行我吃醋了,不想她给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唱。
“她不会唱的,要唱你自己唱。”
令狐看了看我,好奇道:“这位小兄弟是?”
“不用你管,反正不是你这个薄情寡义的汉子的朋友就行。”
“我薄情寡义?这位仁兄,我们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我和你之间才没什么误会呢。”
虽然我明白令狐是一个侠义之人,但一想到他后期对我的东方姑娘所做的一切,我就恨得牙痒痒,不想跟他多待一刻。
“行了,行了,你也别闹了,人家侠义心肠,刚救了恒山派的一个小尼姑,现在全身是伤,别跟他胡闹了。”
“教主你……”我想要说出的话,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教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软?
面对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面对这个薄情渣男。
哎!算了,有些东西我终究是控制不了的。
教主准备给他唱歌时,我气得差点没把本就受伤的令狐冲给大一拳,转而我又冷静下来,说道:“要不我来唱一首。”
“你唱?”
“对。”我看着令狐冲受伤的手以及教主的柔情,开始我是有些难过教主对他那么好,慢慢地,我也接受了。
原因是,令狐冲渣归渣,但侠义也是真的侠义。
为了救一个外人,可是做到如此,不得不令人感动和佩服。
只是希望接下来的时光里,教主少和他有接触,我不希望教主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惜,事实不想我想的那么简单。
是缘终是缘,天意难违,有些事情,无论你再怎么想改变也无能为力。
这个皎洁的月光下,她们伴随着我唱的一首《沧海一声笑》笑着度过了。
唱歌时,我只差没拿着个话筒在KTV大肆狂欢了。
东方姑娘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几次投来赞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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