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简直一世外桃源般宝地。村子里的人过着与世隔绝般日子,不问世事,逍遥自在。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阿梅,小凤镇居民,一个悲情的女人。
她有一对俊俏儿女,一个寡言又古板的丈夫,村里人唤他阿军。一双儿女并非亲生,这是村子里公开的秘密。姑娘从小学习好,家里半墙纸糊奖状。儿子毛蛋上完小学就辍学务农。不到二十的小伙子,风吹日晒的脸上已有苍桑的痕迹,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大五六岁。
阿梅夫妇俩不识字,靠饲养母鸡下蛋维持一家生计。日子温饱是不愁,不富裕却也不拮据。两夫妇平常忙于养鸡卖蛋,疏忽了对儿子的管教。毛蛋自幼惹事生非,常惹的周边小孩哭哭啼啼到他家里告状。阿梅每次当着别人家大人面用竹条狠揍毛蛋一顿,告状的大人看到毛蛋挨打也挺尴尬的,灰溜溜带着自家小孩悄悄走掉。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纵使千错万错,终究是娘的宝。每次毛蛋被打的哭哭咧咧,阿梅却比他哭的更大声,好像挨打的是她,不是毛蛋。毛蛋尽管也不小了,可却不懂事,他不懂他母亲的心,他不懂为何他母亲明明不忍心揍他,却还是下重手打他。后来,他终于明白,却来不及了……
桃孑,一个笑起来眼晴像月牙的女孩。镇上村长家闰女,生得眉清目秀。爱慕她的男子不少,毛蛋就是其中一个。毛蛋时常到村长家盯稍,只要看见桃子迈出大门,立马走上跟前,厚脸皮说美其名巧遇。常逗得桃子脸红骂他不嫌害臊。跟在桃子后面说是要当什么护花使者,说什么桃子生得美防人之心不可无,赶都赶不走。为了让人家姑娘开心,一个小学水平的人愣是讲出很多搞笑段子,只为搏桃子一笑。
日子久了,村里开始传风凉话。说毛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人,貌不出众,能力也不咋样,想娶村长女儿,边都沾不上。让毛蛋哪边凉快呆哪边,别出来碍眼。大伙你一句我一句,传到阿梅耳朵里的时侯,夫妇俩才知晓这件事。都替毛蛋捏了把汗,你说看上谁家姑娘不好,偏偏是村里最有威严的村长家女儿。这可怎么办才好?急的一向古板的阿军一句不管他,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恕的阿梅心想:如果是你亲生儿子,你会这么说吗?肯定不会!
村长家也听到了,村长气得把桃子关在房子里不让她出门。桃子满腹委屈不知向谁倾诉,不让她出大门急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心想:毛蛋是一不上进青年,村子里比他好的男子多了去,可那又怎样,她就喜欢他,别的才俊入不了法眼。可怎样说服父亲同意这么婚事,还真是个大问题?
据说毛蛋有自知之明,为了和心爱的姑娘一起,背着阿梅夫妇到村长家门外闹,跪在村长家大门外。说是一直跪到村长答应为止。毕竞村子里人多嘴杂,好事的邻里跑向阿梅告状,让她过来管管她那不听话的儿子。尽管忍受不了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可毛蛋想这和追上桃子的心比起,太小巫见大巫。也就当做透明人,任凭别人怎么说,都不吭声,还一直保持跪立的姿势。丝毫不为外界所影响。
当阿梅夫妇赶过来,看到自家儿子被村民们当做怪物一样围起议论纷纷。母性的善良被激发冲着围观人群大吼“谁在说我儿子坏话,跟谁拼命“。手里过来时杀鸡的菜刀还在手里握起,挥舞着菜刀乱砍乱吼让村民们离他儿子远点。
果真,人都是欺善怕恶的,纷纷往后退去。生怕那菜刀会伤到自己。毛蛋看见自己母亲这样只丢下一句话:我要跪到村长答应把桃子许配给我。阿梅冲到嘴边怒骂儿子的话生生又咽下去。说道:“儿子,去做你想做的,妈不拦你”。毛蛋听得心里很热乎,扭头望着母亲越来越远的背影,他懂了他以前误解他母亲了,他以为母亲不爱他,原来不是。母亲真的很爱他,只是不说,可她用行动证明了她的护子之心。
夜晚下起了漂泊大雨,电闪雷鸣,桃子得知毛蛋的英雄事迹,感动的心花怒放,她相信毛蛋会用诚意打动她父亲。
第二天天亮,小风镇雨过天晴,一个被雷电击中的年轻人躺在村长家大门口。赶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村民们惋惜着唠叨着。
来年春上,村长家为桃子挑选了一位能干的才俊,结婚当日全村同乐,桃子笑颜如花的模样被大家看在眼里。此刻的桃子早已忘记昔日的毛蛋,早已忘记心里那份和毛蛋纯真的爱情。村民们早已忘记阿梅,那个失去儿子已经疯掉的悲情女人,那个可怜的母亲!
小凤镇,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天天喊着“毛蛋,毛蛋……”可毛蛋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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