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年,我们换了政治老师。五十多岁,高个儿,身体微微发福,不带眼镜,两鬓些许白发略显苍老,可眼镜却炯然有神。初秋的时候,总穿着胸前俩口袋的短袖衬衫,脚上一双老北京布鞋。
我们当时乡镇初中,每年考进县重点高中就那么点,其他的要么在乡镇高中耗三年要么进职高。所以当时混日子的学生,课堂上嬉笑打闹,尤其像除语数外这些非主干课程更是肆无忌惮。
可这位老师,每节课依然拿着课本在讲台上讲授着书上的内容,语速始终如溪水潺潺;三尺讲台间前后来回,从来没走下去过,步调也如在雪地行走。
直到有一次,有两个同学吵闹得太过分了,完全没顾到老师的存在。这时候,他把书放在讲桌上,教室反而安静下来。忘了所有学生几秒钟后,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字“清者自清”。拂袖而去……
“他年轻的时候是县城有名的才子,不巧赶上了十年动乱。恢复高考的时候,还在田里插秧。第一年高考,就考取了北京重点师范高校。依他的条件,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却执意要回到家乡,几经波折来到了这里。你们这群……”从桀骜不羁的英语老师嘴里很难听到对一个人由衷的敬仰和赞叹。
后来他的课程,课堂纪律依旧不好,但是大多数同学开始抬起头看看他,听着缓缓如歌的语调,看他在讲台上踱着熟悉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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