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平凡的故事(1)

作者: 悠悠人生ke | 来源:发表于2018-04-27 16:53 被阅读465次

慕珂和言言来到“倾城人间”酒吧,应聘啤酒促销员。慕珂第一次到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闪烁的霓虹灯反射出温馨的光茫,花枝招展的美女们穿梭在各个包厢敬酒。

慕珂看到这一幕感觉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豪华的装饰,摆满柜台的各种洋酒,都令她大开眼界,可是她不愿流露出来,她怕被人看不起。

她们两人在酒吧内东张西望,这时走过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对着她们,问道:“二位小姐有事吗?”

言言向前一步,打量一下他,“请问还需要啤酒促销员吗?”

“需要,你们会喝酒吗?只有自己会喝,能喝,才能推出啤酒。”

“会喝。”言言抢先回答。

“那好,跟我来吧,我姓韩,酒吧负责人。”韩经理自我介绍并走在前面,慕珂和言言跟在韩经理身后。

慕珂低声问言言:“原来你会喝酒呀?”

“喝酒算什么呀,小事一桩。”言言得意的说。

“可我不会,还有我心里觉得不踏实。”慕珂拍着胸脯,紧张的说。

“即来之,则安之,我的大学生。”言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韩经理带她们来到一个宽敞的包厢,茶几上都是啤酒“精纯超爽”,古怪名字的啤酒,慕珂第一次看见。

韩经理打开一瓶啤酒直接递给慕珂,“你来喝。”他命令似的口气,盯着慕珂。

“我先喝吧!”言言伸手抢过啤酒。

她仰起头,右手拿啤酒,咕噜噜的喝着,旁边的慕珂拽着言言的衣角,想让她停下来,很快一瓶酒下肚,言言看着韩经理。

“怎样?经理。”言言歪着头,神采飞扬。

“还行,该让她喝了。”韩经理看着慕珂。

“我喝。”慕珂拿起一瓶酒,学着言言的样子,仰头,但她双手紧握酒瓶,喝了一口便皱眉,“哇”的一声酒喷了出来,言言急忙给她拿纸,夺下酒瓶。

“韩经理这样吧,我们在这先适应一段时间,慕珂刚从学校毕业,不胜酒量,请您多包涵。”言言连忙替慕珂说好话。

“我这也急需用人,以后经常喝酒会锻炼出酒量的,先给你们安排宿舍住下。”韩经理点点头说。

“谢谢韩经理。”言言弯了一下腰表示感谢。

韩经理盯着慕珂上下打量,慕珂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浑身不自在。

“挺清纯,像啤酒。”韩经理微笑着说,眼睛在慕珂身上扫射。

言言和慕珂都没有说话,此时的慕珂觉得自己好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她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她要脱胎换骨。

深夜的酒吧歌舞升平,慕珂和言言穿着暴露的服装,端着“精纯超爽”走进一间包厢,包厢内客人满座,烟雾迷漫,她俩给客人讲解酒的纯度,以及饮此酒会精神亢奋,客人听到这话,随口便问:“怎样亢奋啊!我还没试过,你来陪我喝一杯,你的酒我都要了。”其中一个男人打趣。

“大哥此话当真?”言言亲切的喊了一声大哥。

“当然。”这个男人一拍胸脯,表示自己说话算话。

“好,大哥来干一杯。”言言说着便举起杯仰头喝下。

“痛快……”客人们都拍手叫好。

慕珂站在一边觉得很尴尬,心想:这不是陪酒小姐吗?

客人将言言的酒都买下了,其中一个人直勾勾的盯着慕珂,慕珂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反而也盯着他看。

确实,慕珂是倔强的,但她也是自卑的,只是没有人了解她,当然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认为,自己就是自己,不需要做给别人看,也没必要去讨好别人,更不需要同情,因为她并不可怜。

“请这位小姐喝一杯吧!”一直盯着慕珂的男人说。

“我不会喝酒,我是卖酒,不是陪酒。”慕珂看到言言的举动非常生气,这话是说给言言听的。本来她们就算不上朋友,慕珂曾做过饭店服务员,言言就是她在饭店认识的。

“你特么的装什么清纯,陪酒怎么了?陪我喝酒是看的起你。”另一个男人手指着她,扯着嗓子大声的喊。

“我不需要被你看得起。”慕珂冷冷的说,显然她被客人激怒了。

“你不喝也得喝,我偏不信,搞不定个你。”

这个男人恼怒了,拿起一瓶酒直冲到慕珂面前,抓着她的脖子向后仰,把酒往她嘴里灌,慕珂被呛住了,酒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慕珂猛的推着这个男人,用脚踢他,这个男人抬手甩了慕珂一巴掌,慕珂摔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她咬着牙忍着,还是不愿说一句服软的话。

言言见状上前扶起慕珂,慕珂甩手没用她扶,此时的慕珂认为言言如果不陪酒,那么客人就不会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如果言言真心对待她,那么在客人给她灌酒的时候就应该挺身而出,慕珂苦笑的摇了摇头,原来朋友也不过如此。

慕珂站起来,环视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言言,她鄙视他们,厌恶他们丑陋的嘴脸,她痛恨这些人,今晚受到的屈辱,总有一天会拿回来。慕珂跑出包厢,迎面碰到韩经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韩经理望着她苍白的脸,关切的询问。

“客人要我陪酒,我拒绝,他打我。”慕珂捂着脸,声音哽咽了。

“这样吧,你到前厅休息一会,我去摆平。”

听到韩经理的话,慕珂心里得到少许的安慰。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痛哭一场,她走到前厅休息室,这里很静,是她需要的静。

室内传来《梁祝》这首钢琴曲,慕珂喜欢这种经典古老的曲子,它即是名著又是真实故事的缩影,此刻听着这样的曲子,慕珂感觉异常的平静,仿佛将她带回古代,走进了梁祝的人生。

言言从包厢出来,看得出她今晚的心情特好,因为她的啤酒全部卖光了,她赚了二百块钱,她走进休息室来到慕珂面前。

“我知道你嫌我跟客人喝酒,但有什么办法呢?干一行爱一行,更何况是为了卖酒,不卖酒我们吃什么啊?”她振振有词的说。

“请不要说我们,你是你,我是我,我懂得自重。”慕珂语气生硬,甚至没看她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不自重呗!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来干嘛的?”言言心里觉得很委屈,眼眶都红了。

“不必再说,卖酒不是卖尊严。”慕珂冷冷的说,眼睛移向别处。

“好,你有尊严,我没有,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言言生气的说。

她说完话扭头就走,慕珂呆呆地坐着,她想不通:难道人为了赚钱就可以随意放弃自己的尊严吗?难道为了钱就可以不顾朋友的安危吗?

慕珂想起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讲过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童话故事。寒冷的夜晚,小女孩孤独的走在大街上卖火柴,可是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天很黑,寒风呼呼的刮着,小女孩很冷,她不舍得划亮火柴,于是她走到一家人的门前躲在屋檐下,这样能够暖和一点。

可是她仍然很冷很疲惫,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盒火柴,划亮一根,她相信一根足矣取暖,足矣照亮黑暗,足矣给她的人生带来光明,她迷迷糊糊中熟睡了,她看不到黎明,看不到希望了。慕珂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前途渺茫看不到希望。

是自己过于固执还是不懂人情事故?是倔强还是坚守原则?是不善交际还是不了解人性?慕珂茫然了,该何去何从?摸摸自己的口袋,囊中羞涩,难道是自己太呆板,跟不上潮流吗?

不,这是人的行为问题,想到这慕珂心里轻松许多,只要自己不出格就行,别人怎样跟她没关系。韩经理过来找到慕珂,告诉她,“刚才那个人已经被我狠狠的教训了,慕珂,你放心,在我这工作不会让你受委屈。”

“谢谢韩经理,我没事了,我去工作了。”她站起来,揉揉眼睛。

“慕珂呀,不过我还是要嘱咐一句,做人灵活点对你有好处。”

“我明白了经理。”慕珂点点头,叹息一声。

“你看言言,她就很懂交际,不管过程怎样,看结果,你说呢?”

“那依您的意思是…”慕珂不解他的意思,疑惑的问。

“我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教你灵活应用。”

“我懂了。”

“那你去三号包厢送八瓶精纯超爽。”

慕珂端着八瓶酒推开三号包厢的门,里面做了四个男人和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坐台小姐,浓妆艳抹,穿着露三点的衣服,说话娇嗔,慕珂从心底反感她们。

慕珂扫了她们一眼,收回目光,说:“这是你们要的精纯超爽,共八瓶。”

“放这吧,谢谢!”说这话的是第四个男人,他身边没有女人陪着。

“不客气。”慕珂觉得这个男人说话斯文客气,应该是个好人。

此时的慕珂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将是她厄运的开始。

“各位慢用,我先出去了。”慕珂礼貌的说。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男人望着她。

“我叫慕珂。”

“好名字,是刚毕业的学生吧?”

“是的。”

“我叫张之威,欣悦房地产公司销售部经理,以后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为什么找你呀?”旁边的人打趣。

“小姑娘不容易,能帮就帮,这没什么。”张之威说着看向慕珂。

“谢谢您!”慕珂走出包厢,心里暖暖的,还是有好人的,她笑了,笑的很纯真。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慕珂准备回宿舍,言言没有过来找她,她自己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还好这条路上的路灯没有熄灭,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才到宿舍,整栋大楼没有一点亮光,慕珂开门进屋,没有看到言言,她没回来?

这么晚了她在哪里?再仔细查看,言言的行李都不在了,原来趁慕珂没有回来,她搬走了所有的东西。

慕珂惨然一笑,果然不是一路人,说走就走,没有告别,没有招呼,居然像陌生人,真是可叹呢!

慕珂不愿再琢磨言言了,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住在一起也闹别扭,这样也好。

累了一天,不知不觉慕珂睡着了,睡梦中的她似笑非笑,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走在绿色的草地上,她看见前面有个男人背对着她,她走近了看,忽然这个男人转过身……慕珂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会是他?

第二天她来到酒吧,其实慕珂对于这份工作很犯愁,可不上班又不行,她看到言言从三号包厢出来正好跟她面对面,两人都没有说话,擦肩走过。

“慕珂你来的正好,进五号包厢送十瓶酒,点名要你的酒,你去吧!”韩经理对着她说。

“我现在就过去。”慕珂点点头,微笑着回答。

推开五号包厢的门,慕珂便看见张之威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张总,您自己呀?”她诧异的问,因为往常他们都是一大帮子人一起来酒吧。

“今天自己,想找你说说话,不介意吧?”张之威神情忧郁的说。

“可我在上班呀!”

“我已经跟韩经理打过招呼了,放心没事。”

“那好吧!我坐坐就走。”慕珂犹豫了一下说。

“来,慕珂为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干一杯。”“张总我不会喝酒。”她推开酒杯。

“少喝一点没关系的,你试试。”

慕珂不好意思再推辞端起酒杯跟张总的杯子碰了一下。

“怎样?酒慢慢喝,就能品出其中的味道,如同人生,各种酸甜苦辣尽在酒中。”张之威摇头晃脑的说着话,眼睛在慕珂身上扫射着。

“张总您说的很好,这酒如同人生。”

慕珂再次端起酒杯,干了一杯。实际上她的心情很糟糕,因为言言,也因为自己,只是她不善于表达,深深的将苦衷隐藏在心底。

“慕珂,不急,酒逢知己千杯少,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谢谢张总。”

“别叫张总,叫我之威。”

这时候的慕珂流下了眼泪,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大城市自己就像棵浮萍到处飘,压力大,节奏快,朋友的不理解,都让她感到窒息。

“慕珂别哭,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告诉我。”张之威安慰着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张总,昨晚我梦到你了,好奇怪啊!”

“看来我走到你的梦里了。”他哈哈大笑。

慕珂醉了,说话也不流利了,她怎能说出自己的梦呢?

“张总,这酒好喝,再干一杯。”慕珂端起酒杯,仰头喝下。

“好,干杯。”张之威嘴里说着话,眼睛的余光却在偷看慕珂。

也许慕珂只想醉,一醉解千愁,她也想哭,痛哭一回,过了今晚后滴酒不沾。可是,往往事情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即使后悔也晚了。

“慕珂慕珂,怎么了?”张之威摇晃她的身体,急切的问。

慕珂倒在沙发上,裸露两条腿,她的胸部在剧烈起伏,透明的短款上衣隐隐露出她的内衣,张总情不自禁靠近她,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腿。

他慢慢的褪下慕珂的裙子,就这样,他在慕珂醉酒后强行非礼了她。

言言站在包厢外,将门推开一条缝,当慕珂走进包厢的时候她就跟着过来了。她亲眼目睹室内发生的一切,但她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凌晨两点左右慕珂醒来了,她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还有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张总,她彻底的清醒了,快速的穿上衣服,拿起酒瓶对着张总的脑袋砸下去,张总被砸醒了,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昨晚你是心甘情愿的。”他理直气壮的说。

“我要告你非礼,等着。”慕珂脑怒的说。

听到慕珂这句话,张总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有用吗?你在这种地方上班,何况是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喝酒的,强奸,有人信吗?”张之威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

“我自己相信。”

“别天真了,你说不清楚的。”

慕珂转身跑出去,是啊,谁会信,谁能为她讨回公道,其实慕珂心里明白,她跑到大街上,在暴雨中狂奔,她仰头朝天空大喊:“老天你睁开眼看看我,可怜可怜我,不要再折磨我。”

深夜的大街上车辆很少,她倒是真希望有辆车能够撞死她,从此一了百了。这时远处开来一辆车,耀眼的车灯晃着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楚,她飞似的冲到车面前,司机预料到不好,马上急转,刹车。

慕珂倒在车前面,司机下车扶起她,托起她的下巴端详,瞬间他惊呆了,慕珂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似曾相识,然而她万万不会想到这个男人将改变她一生的命运,让她痛苦孤独一辈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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