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寻仇记80

作者: 文林一刀 | 来源:发表于2022-07-27 14:28 被阅读0次

    胡云得了相思病

    出了上拐村,齐熬向顾明楼告辞,顾明楼拉住齐熬的手不松,一番真诚挽留。盛情难却,齐熬师徒只好又回到了顾家,接受顾家殷情款待。顾王氏和拴住姑娘麻利地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席间顾明楼再一次向齐熬师徒致歉和致谢。

    齐熬说:“先生不必如此,我们师徒也多有冒犯和冲撞,应该是我师徒向你致谢和致歉。”

    顾明楼摆手说:“那些言行算不上冒犯和冲撞。”

    胡云说:“我把剑架在先生的脖子上那都不算冲撞和冒犯,还有什么称得上叫冲撞冒犯?来,我敬先生一杯,算是我向先生陪罪!”

    正巧拴住姑娘端菜上来,接过话茬:“你帮我爷爷找到了他的孙子有功,功罪相抵,你已经没有罪了。”

    顾明楼仰脖喝干杯中酒:“不,是功大于过。”

    说罢朗声大笑,齐熬跟着朗声大笑。

    拴住姑娘放下盘子,明眸来回飘闪,闪得胡云心生涟漪。

    齐熬师徒酒足饭饱,饮了两杯茶闲谈了一阵子,起身告辞,顾明楼这才放行。

    齐熬和胡云出了高粱林上了宽阔的官道,皎洁的月色下,远远的几个人影向他们走来。人远远未到,声先飘了过来。竹青的笑声和说话声在静夜里显得更加清越脆亮。没多大一会,“嗒嗒”的马蹄声和清越脆亮的说笑声相遇交汇到一处。竹青问:“师父,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熬回答了竹青的问题。

    一路上胡云一直沉默不语,自从出了顾家的门,一层淡淡的失落和怅惘蒙在他的心头,拴住姑娘清秀的面容不时地浮现眼前;拴住姑娘甜美的笑语声时时萦绕耳畔。

    竹青见平素话篓子的胡云闷声不语,不明所以,问:“三哥怎么不开心?”

    李华戏谑道:“他肯定是把魂儿落在了顾家。”

    素来嘴不饶人的胡云对李华的戏谑置若罔闻。

    回到三桥镇住处,胡云几乎一夜未眠,时而回忆拴住姑娘的一颦一笑;时而思量下次见到住儿姑娘该说些什么话。就这样心绪难宁,直到鸡鸣三遍才朦胧睡入梦。梦里自然满是心上人的影子。

    七天之期在胡云既甜蜜又难耐的相思中很快到了。在这七天内他的话很少,饭吃的很少,觉睡的很少,唯有想的很多,他曾幻想拴住姑娘拜师父为师习武,自己与她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他想师父去顾家换药会不会不带他去,见到拴住姑娘时他该说些什么话。

    明天就是师父换药的日子,胡云激动的又是一夜未眠,鸡叫二遍他就起床了,他先给作天就雇来的两头驴饮了水、上了他作天下午割的青草。师父的腿行走不便,要不然谁会在这大热天里骑在驴背上捂得屁股起痱子。安顿好了驴,他又到厨房熬了一锅粥,此时天才放亮,他到街上买了一摞烧饼。他做了这些事,就像是交了定金,师父不会不带他去。他叫醒了师父,草草吃了早饭,趁着清早凉快上了路。

    师徒二人赶到顾家篱笆院门前,太阳还未升起。师徒正犹豫该不该如此之早就敲门拍户,竹门突然开了,拴住姑娘亭亭玉立在师徒二人的眼前,清纯秀美的脸上笑意盈盈。脚下的绣花鞋和裤角被露水打湿了,看来她很早就起床干活了。胡云的心突突地跳荡不已,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事先构思好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只一味地憨笑,窘迫局促中只听师父说,“姑娘,这么早我们又来打扰了。”

    就这么简单一句眼前话,自己怎么就是想不出来呢。

    “没有打扰,你们请进。”拴住姑娘说着站到一侧,让出通路。顾明楼走出来迎接齐熬到客厅看坐,拴住姑娘继续给草药浇水。胡云没有跟师父进客厅,愣愣地看着拴住一瓢一瓢 从水桶里舀水浇药草。

    经过一阵慌乱,胡云努力平复镇静了一下心绪,搭讪着问:“住儿姑娘,这些药草都是你种的吗?”

    “是我和婶婶一同种植的。”

    “住儿姑娘,我来帮你浇水。”

    “这些药草娇贵着哩,你可不会浇,水浇大了会把它们淹死掉,水小了浇不透。”

    “那我就帮你提水。”

    水桶空了,胡云挑了两只空桶到院外水塘里灌满了水挑了进来,放置在那里,看着拴住姑娘浇水。

    “拴住……”屋内顾王氏在喊拴住名字问她洗衣板放在什么地方。

    ““拴住”,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胡云重复着这两个字问。

    拴住姑娘从埋头浇水中侧过脸:“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一个女孩子怎么叫这样一个的名字?”

    胡云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拘谨,随意地说:“是不是你小时候很玩皮,你的家人才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拴住姑娘微抿了一下唇:“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粗俗?”

    胡云立刻想到他拴驴的时候师父的叮嘱,“拴住了!”。用这两个字作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确实给人一种不文静的印象。想到这里胡云说:“我觉得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应该配个雅致的名字,“拴住”像一个男孩的名字。”

    “我们穷人家给孩子取名很随便,什么猫呀狗呀的,说歪名好养活,不像大户人家或读书人家给孩子取名那么讲究,既要好听又要富有深意。”拴住说着脸色黯然了下来,“我们家虽不算大户,但我爷爷也算是一个读书人,我刚出生时他给我取名“杏林”,三岁时我的父母相续病逝,我爷爷奶奶怕我爹娘的阴魂把我招去,于是按习俗把我的名字由“杏林”改为“拴住”。民间有这样一个认为:一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死了妈妈或爸爸,妈妈或爸爸的在天阴魂惦念着阳间最小的那个孩子,想把他带到阴间自己的身边。于是活着的人怕孩子被他爹或娘的阴魂勾去,就给他改名“拴住”或“看住”。”

    胡云听了拴住姑娘的讲述,这才知道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取名叫“拴住”,知道了她是一个很小时就没有了爹娘的苦命孩子。

    师父的疮药早已换了;院里的药草全都浇了一边;屋后的菜园子也浇了一遍。胡云再也没有理由留在顾家,只好与拴住姑娘依依惜别。

    走在回去的路上,胡云问师父什么时候再来换药。师父的回答让他很失望。师父说这次没有投药捻子,疮口收头就不用来了。失望中他竟然巴望师父腿上的毒疮恶化。

    齐熬像是看出胡云的心思,骂道:“你小子够恶毒的,想见心上人竟然巴望师父的毒疮恶化。”

    胡云连忙矢口否认。

    知徒莫如师,齐熬看出来胡云喜欢上了人家的姑娘。可他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也喜欢上了胡云。他心中有个隐忧。“云儿,你还小,为师怕有些事上你把控不住自己,不得不告诫你几句,你可不能对人家姑娘起歹念,做下伤天害理的事!害人家姑娘一辈子。”

    胡云急得满脸彤红:“师父,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喜欢拴住姑娘,拴住姑娘也喜欢我。但我们决不会越雷池半步做下丢人丧德的事。”

    齐熬点头,“这为师就放心了。你喜欢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也喜欢你,为师回去就请媒人到顾家提亲。若人家爷爷看不上你,那为师可就没有办法了。”

    胡云心中欢喜,他自信地认为顾明楼一定会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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