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飞儿家的电话只打通了一次。
这已经是大年初七以后了,记得清楚,因为父亲和母亲已经开始工作,白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也很自在,也很难自律。
因为不自律,所以很无聊。母亲把游戏机收起来了,她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一定会打得昏天黑地,所以把游戏机藏到一个找不到的地方。
我趁着一个人在家,翻箱倒柜,一无所获。
没有游戏打,也没有电视看,外面又是冰天雪地,我只能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沙发上躺一会,床上躺一会,再不然,就开始翻抽屉,掀柜子,一是无聊,二是希望突然发现游戏机。
但一切都未能如愿。
其实这个时候,做几道题,背背课文和公式,也是不错的。
但我没有自律性,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很慌,很颓废,就是让我打游戏机,时间久了,我也会感觉慌张,这个毛病一直到现在都有,就是沉不下心来的表现,感觉有很多事想做,巴不得自己三头六臂,分身无数,把这些事同时全都做完。
就好像,我现在写这个连载,脑子里却随时想着写其他东西,一会冒一个想法,一会冒一个题材,真想每天都可以同时写这些,最好能够同时完成,真要写了,又觉得写不下去,这样纠结万分,抓不住重点,没有计划,结果每件事都没做好。
每天,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中午。
当部队的集合号响起,我就知道马上会有人来敲门了。
果不其然,中午十二点,敲门声准时响起。
打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片飞进屋里,空气凛冽,倍感清爽。
门口的战士呼呼出着气,他的头上和肩膀上全是雪花,伸手将一个铝饭盒递给我,热情地说,主任给你打的午饭。
我愣了一下,说,哦,谢谢。
接过饭盒,战士转身就跑了。
我赶快关上门,开始吃午饭。
下午一样难熬,但必须要写作业了。
我硬着头皮坐在书桌前,摊开假期作业,发现还有一半没做,再看看时间,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顿时焦急万分,埋头开始奋战。
可没做几道,就不会了,跳过去,还是不会,完了,越来越多的题不会做,这可怎么办?
我无奈地望着窗外,渐渐发呆,脑子里天花烂坠幻想起来。
等我回过神来,就好像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深的梦。
再低头看作业,干脆不做了,早点回学校去抄,先把老师应付了再说。
过了几天这样的生活,距离开学更近了。
有一天,我正躺在床上,毫无征兆突然翻起身来,找到电话,拿出飞儿给我的纸条,拨通上面的号码。
我已经适应了嘟嘟声。
但当电话那边响起飞儿懒洋洋的声音时,我还是吓了一跳,抖了一下。
飞儿说,喂…
声音拖得很长。
我说,是我。
飞儿说,你是谁?
我说,栋。
飞儿兴奋的尖叫了一声,随后语无伦次。
第一次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问她,昨天干嘛?今天干嘛?明天干嘛?前几次为什么都没人接?
飞儿高兴后,说,我回姥姥家了。
这个理由不错,我相信了。
但这却是个假话,以后会提到。
大概五分钟,飞儿就借口,匆匆挂了电话。
虽然我感觉到她也依依不舍,但其中总是参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通短暂的电话后,第三天,我就和母亲坐上返程的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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