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语典故 讲历史故事（22）
牛继马后 东晋偏安
文/石岩磊
人们往往会在患得患失时变得格外敏感，对一些传言和征兆特别在意，古代帝王和权臣更是如此。曹魏时期，一本名为《玄石图》的谶书十分流行，因为它里面的许多预言都神奇般地应验了，而其中“牛继马后”的说法让司马懿坐卧不宁，他担心将来有姓牛的人会对司马氏不利，于是开始排查周围牛姓之人。
他手下有个叫牛金的将军成了最大嫌疑，此人虽然能征惯战忠心耿耿，但最终还是稀里糊涂地被毒酒害死。司马懿清除了心腹大患后倍感踏实，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玄石图》的预测仍是兑现了。司马懿的孙子司马觐的老婆夏侯氏风流成性，跟一个姓牛的小吏勾搭成奸，并生下一子名叫司马睿，他就是东晋的开国皇上晋元帝。
这个故事并非空穴来风，除了《晋书》和《魏书》等严肃的史书有记载外，《鹤林玉露》《容斋随笔》《宾退录》等杂书更是描绘得活灵活现，因此后人戏谑地叫司马睿为牛睿，就连明朝思想家李贽都称东晋为“南朝晋牛氏”。但一些学者对此也存有质疑，认为它离奇怪诞子虚乌有，是敌视司马家族之人的胡编乱造，可他们也没有充足的史料加以佐证，所以司马睿的身世成了千古谜团。可东晋从建国开始便陷于氏族大户的内斗却是不争的事实。
公元316年，长安城让匈奴人攻破，西晋灭亡。第二年，流落江南的司马睿被拥立为帝，史称东晋，但他面临着北方逃亡士族与当地豪强之间尖锐冲突的难题，丞相王导通过“侨寄法”初步安抚住了双方的矛盾，而王氏家族也开始权倾朝野，便有了“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司马睿的主要精力放在内部的权力平衡上，根本无瑕顾及光复中原，他还大力打压倡导北伐的有识之士。
大臣周嵩上书劝司马睿整军讲武收复失地，结果差点丢了性命。因“闻鸡起舞”出名的祖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胸怀大志，他力主帅军北上，可晋元帝只给了他“豫州刺史”的虚职，令其自己去募兵、造兵器。尽管祖逖多次击败后赵的军队，但处处受到掣肘，后来在愤懑中病逝。东晋的偏安一隅和南宋的苟且偷安真是有的一拼，“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似乎是这两个朝代的通病。
如果说司马懿的隐忍是为了韬光养晦东山再起，那司马睿的柔弱便是得过且过苟延残喘了，或许真的是由于他根不正苗不红的缘故。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老谋深算的司马懿终是没能预料到，“牛继马后”会一语成谶，可最无辜的便是牛金，他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成了替罪羊，大概司马懿的草菅人命才是让其后世不得安寝的魔咒吧。无论司马睿是否是嫡传，其不攘外只安内的策略注定了东晋窝囊憋屈的国运。
2020.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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