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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图侵删残阳如血,浸染着西方的天空。木屋外的白色花卉随着微风摇曳,远处传来层次跌宕的弹琴声响。
苏归看着昏迷的小刀,她脸色苍白如纸,脉搏虚弱,呼吸也时有时无。随着琴声传进屋中,小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
“没想到那家伙这么厉害,居然可以依靠琴声来调理人的经脉。”
柳文君已经走了,屋中只有小刀和苏归,本是血气方刚的他,望着小刀的躯体渐渐迷失了理智,他坐在床榻边缘,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慢慢靠近着小刀的脸。
小刀起初因为虚弱而毫无知觉,现在身体百脉突然顺畅,舒服的暗哼一声。彼时的苏归吓了一跳,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与小刀面颊只有一点距离的手突地停顿。他深吸一口气,好险小刀没有醒来,若是让她看到自己这般做派,一定恼羞成怒。
时间仿佛定格,苏归愣愣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欲望是每个人都控制不住的,苏归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浮躁的心冷静下来,可越是如此,心便越乱。当此时刻,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小刀的脸。
苏归心惊地抽回了手。他紧张地看着小刀,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是了,她现在这般虚弱,又怎么可能醒来呢!”
琴声悠扬,仿佛可以洗涤一切邪念,苏归冷静下来走出木屋,望向那边的二层小楼。弹奏者停止了弹奏与自己对视。朦胧间可以看到对方英俊的脸庞,眼神中带着看透一切的光芒。
“你该做自己想做的,这是唯一的机会。”那人声音不高,可却一字不落地传入了苏归耳中。
他在试探我?苏归开口道:“你莫要小看了我。”
苏归的声音也不高,他不奢望对方可以听到,但对方却说:“心里的想法都是那样,竟还说我小看了你?真是可笑。”
“你是谁?”苏归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太过费心,对方好像清楚自己一切的想法,只得换一种话题。
“我姓琴。苏归,你的剑还不够快,应该出去闯荡,若是陷入了情网,功夫便会停滞不前。”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说。”
那人收琴回屋。苏归冷笑一声,真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
1.
夜晚是寂寞的,特别是睡在一旁的是自己特别喜欢的女人,苏归腹中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他睡不着,静静地躺在小刀一旁,睁着眼睛盯着屋顶,呼吸颤抖而急促,手不老实地在离小刀咫尺之遥的地方慢慢摩擦。终于他咬着牙将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细细摸索,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小刀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看了千百遍,即使闭着眼睛,他也知道腰带领口的位置。
“呼呼呼~”
苏归深深地呼吸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躯体飘出的芬芳,脑中邪恶的幻想,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大脑,让他失去了理智,让他陷入了疯狂。
他翻起身瞪着眼望着小刀,嘴巴慢慢靠近小刀的额头,顺着她的耳垂亲吻到脖颈,解开她的衣服,美妙的躯体逐渐地展现在苏归的面前……
清晨的阳光是那样火红,奔走的云朵躲避着太阳的炙烤,它们本是红色,逐渐由红转白,向着远处的天际躲闪。
小刀轻咳一声,睁开了眼睛。
昨天的一幕幕在心头重现,那个人到底是谁?实在太过厉害,但若是让自己近身依旧可以转败为胜,只是如何靠近着实让人拿不定主意。
一条手臂重重地压在自己胸口,沉重的呼吸声让她知道此人是苏归,下体传来阵阵酥麻。小刀惊坐而起,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苏归也是如此。回想起睡梦中自己仿佛进入了天堂,那感觉十分舒服,没想到是拜眼前男人所赐,他竟趁自己受伤占有了自己。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清晨的宁静打破,小刀抓起被褥将自己身体掩盖,叫道:“苏归,你不得好死。”
苏归本还在梦中与小刀缠绵,昨夜云雨不歇,没想到最后竟虚弱地睡了过去,都不及收拾残局。这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突然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小刀面带怒容,但并未落泪,她已经是成年女人,知道结果已经产生不能挽回,哭哭啼啼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生气苏归不经自己同意便与她交媾,让她的清白就这般不翼而飞,她并没有见证到那样神圣的一幕。她本该娇羞地面对与自己赤诚相对的男人,而不是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夺走了初贞。
“你快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苏归慌忙抱起衣服,边跑边提,样子极其难看,不多久便消失在木屋之中。
小刀抱着被褥慢慢躺下,心思混乱,伸手摸向下体,那里都是苏归肮脏的体液。这个杂种就该千刀万剐,自己还好心给他治病,一路带他来到这里,想以他为名义让柳文君对自己死心。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苏归去而复返,低声道:“柳文君来了,你赶紧穿上衣服。”
小刀咬牙道:“滚开,都给我去死。”
静儿虚开了门侧头望来,见小刀衣不遮体,头发散乱,分明是昨夜与苏归交媾,还来不及拾掇。
“小姐,要不我们下午再来吧?”
小刀冷哼一声:“苏归你出去,让静儿进来。”
“唉!好好……”
苏归退到门口,害怕小刀把自己做的丑事说给静儿,借她传给柳文君。柳文君以前那么喜欢小刀,若是知道昨夜自己的行径,一定会要了他这条小命!
他来到门口,柳文君坐在木桌前,桌上摆了一些吃食,他喝着茶,轻声道:“看来我们来得太早,打搅了苏兄的雅兴。”
苏归衣衫不整,神情慌乱,显然与小刀产生了矛盾。小刀昨天受伤,柳文君推算对方会在这时候醒来才对,遂开口道:“刀妹我很了解,若是让我知道某人对她有不轨的举动,我一定会杀了他。”
苏归苦笑道:“柳兄何出此言?我与小刀本就是两情相悦。”
柳文君气急败坏道:“你说谎。”
苏归心里一惊,强行压下慌乱,笑道:“想来柳兄朝思暮想已久,见不得小刀被人占有吧?”
柳文君嘴角翘起,冷笑道:“你可以掩饰,可别忘了一旁还有邻居。”他望向那边小楼,道:“失陪了。”
苏归皱眉望向那边,心想:那个姓琴的该不会知道什么吧?现在最好去会他一会。
他站起身追上柳文君,赔笑道:“柳兄且慢,在下正想去认识一下那位琴兄。”
柳文君道:“他不见陌生人。”说罢,快步向那边走去。苏归自不会被他这一句话轻易打发,跟在柳文君身后,向那边而去。
小楼一旁种着两棵树,主干笔直,树冠不大,叶子小小,一棵为绿叶,一棵为红叶,两种颜色很是扎眼,却相称得当,甚有韵味。
门前站着一个貌美女子,身穿紫色衣服,脸带微笑,略微欠身道:“少爷,苏公子。”
柳文君问道:“萍儿,琴兄可曾起身了?”
萍儿是服侍静儿的丫鬟,被派到这里来,可见对屋中人的看重。她摇头道:“昨天琴公子与萍儿饮酒,不胜酒力,现在还未起床。”
“那琴公子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不曾提起特别的话,只是说苏公子……”萍儿欲言又止,眼神躲闪不敢继续说下去。
柳文君眼神不好地看了一眼苏归。苏归心中咯噔一下,担心萍儿接下来的话,会给自己招来大祸。他笑着道:“萍儿姑娘,但说无妨。”
萍儿望了一眼柳文君,后者心急道:“还不快说?”
萍儿快速说道:“他说苏公子抱得美人归,少爷一定会嫉妒,甚至会起杀心。”说完萍儿吐了口气,看了几眼柳文君,果见对方脸色越发难看,拳头因为用力紧攥而“咔咔”作响。
苏归松了口气,突然大笑起来:“萍儿姑娘此言差矣,我看柳兄并非那种人,对吧?柳兄。”
柳文君低下头,紧攥的手渐渐放松,心想:既然这是小刀的选择,我便不能强人所难,存心干预。他抬起头苦笑一声:“是了,苏兄果然好福气呢!”
静儿站在木屋门口喊道:“文君,小姐说身体不适,不能相见了。”
柳文君看向苏归,道:“那我便不作打搅了。”
苏归客气道:“柳兄,咱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想有些误会还是说清楚比较妥当。”
柳文君眼色一冷,道:“萍儿,记得好好招待苏公子。告辞。”
望着柳文君快速离去,苏归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刚才静儿表情平淡,如此看来小刀并没有跟她说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到此处苏归长长吐了一口气,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卸下。
萍儿喊道:“苏公子。”
苏归笑着问道:“萍儿姑娘,还有何事相告?”
“琴公子让我告诉你,大丈夫不可当此行径。”
苏归心里一惊,姓琴地肯定知道了昨夜的事情,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管他三七二十一,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遂冷笑道:“你也转告琴兄,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2.
小刀静静地坐在木桌旁,一点点地啃咬着手中的牛肉,她双目无神,心思不知飘在何处。
苏归站在她身后局促不安,不时用眼神瞟向小刀那没了生气的后背,也许一会儿她会让他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微风轻拂大地,天空逐渐阴暗,看起来不多久便要下雨,潮湿的空气让人的心倍感压抑,更何况在这般时刻。
“小刀……”苏归欲言又止。
那边没有回话,反倒是属于姓琴的那个小楼传出了琴声,声音飘忽不定,正映衬了小刀此刻的心,让苏归捉摸不透。小刀停下了动作,侧耳聆听。那琴声好像知道自己的心思,变得愉悦了起来,仿佛面前出现了一个孩童做着各种搞笑的动作,搭配上古怪的表情,让她不禁笑起。
苏归听到小刀“格格”笑声,心里反而有些发毛,难道小刀疯了不成?
“小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那样会让人疯掉的。”
小刀扭过头,面无表情地指着那边的弹琴者,道:“我要你杀了他。”
苏归一愣,他知道对方的厉害,自己又怎是对手?可他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利剑,转身向那边大步走去。小刀望着对方渐渐远去,嘴角逐渐上扬,若是你就这样死掉,也怪不得我无情了。
琴声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苏归每次抬脚都发觉压力倍增,渐渐地连抬脚也已经十分困难。但他必须走下去,他知道只有这样小刀才可能原谅自己。
汗水冒出与青筋纠结在额头,苏归咬着牙毅然决然地往前迈动着步伐。
后背上的压力随着琴声的跌宕,如巨浪一般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拍击在他的肩头。一丝鲜血自苏归嘴角淌下,他硬撑着剧烈颤抖的右腿艰难地抬起左脚,身体向前倾斜,左脚狠狠地落在地上,腿部反向向前折去,险些从膝盖处折断。他站立不稳向一旁猛然跌去,琴声戛然而止,苏归大叫一声,举起剑奋力向前掷去。
宝剑在空中翻飞,直奔那边被弹奏的古琴,苏归已经精疲力尽,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琴姓男子飞身而起,一把抓住来剑认真端详,赞叹道:“好剑!”
正于此时,小刀自一旁突然飞出,利剑直指他的胸口,在她看来自己趁虚而入,定能手到擒来。
对方手中宝剑骤然刺出,于中途猛地一抖,将小刀的剑震向一旁。小刀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眼见来剑直奔胸口,她侧身躲避,身体向后扬起,利剑一荡刺向对方胸口。对方忽地往前跨出一步,竟到了小刀面前,她正欲抬手还击,迎面而来却是对方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掌。这一掌蕴含着雄厚的内力,直接拍在了小刀的肩头,她还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容,就被击飞而出。
“小刀,我在帮你,你却要我的性命,太也无情了。”
小刀跌落在地,正巧在苏归一旁。她站起身发觉身体并未有大碍,昨天的内伤甚至都好了许多。
“咔嚓”一声闷雷响彻寰宇,劈亮了整片天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击打着万物。
小刀深吸一口气,叫道:“不管你是谁?终要死在我的刀下。”
“我叫琴玄,你若是有了本事,我随时奉陪。”琴玄声音洪亮,如天空中乍闪地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刀任由雨水落在身上,浸湿了衣服,她楞楞地望着那个隐藏在纱布后的神秘男人,那是一个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她的心动摇了,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琴玄道:“小刀,还是回去吧,你的伤还没有好,若再出意外,只怕柳兄会怪罪我的。”
小刀听话地转身向自己的木屋走去,一旁的苏归她没有心情去管。琴玄看向一旁静候的萍儿,问道:“刚才小刀杀我,你为什么不做提醒?”
萍儿欠身道:“因为我知道公子一定会逢凶化吉。”
琴玄道:“逢凶化吉?我看是多了两个仇人吧!”
萍儿眼中露出光芒,自信道:“我相信公子。”
琴玄见萍儿双目如柱地盯着自己,暗道:“这妮子不会喜欢自己吧?”他苦笑道:“劳烦姑娘把苏归送回去,毕竟淋在雨中可不好受。”
萍儿鄙夷地看了一眼躺在雨中的苏归,心里老大不情愿,撇嘴道:“他一直对公子不敬,而且昨天好像还欺辱了小刀,你为何还要帮他?”
琴玄微皱眉头,萍儿与自己没有任何纠葛,只是服侍了几天,现在却处处偏向自己。他需要把隐藏在对方心中的那份情感冷却下来,遂转身向屋中走去,冷漠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去做便是。”
他的言语冰冷不容反驳。琴玄在萍儿心中一直是平易近人的印象,此刻一反常态,让萍儿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婢女,与他有着很大的差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一跺脚看向苏归满眼怒火,都是因为这家伙,琴玄才会如此。
萍儿撑着伞来到苏归一旁,狠狠地踢了对方几脚,小声骂道:“该死的臭流氓,怎么不去死?”
话虽如此,但事还要去做。她架起一身雨水的苏归晃晃悠悠地往木屋走去,到了门口敲门喊到:“小刀姑娘。”
门并没有锁,一敲便错开了一条缝隙,她推开门,踉踉跄跄扶着苏归来到屋中,见小刀正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雨势渐大,白花绿草间已经渐渐有了积水,花瓣无力地贴着花蕊,失去了灵魂,丢掉了美丽。
萍儿见小刀愣愣出神,小声道:“小刀姑娘。”
小刀猛地转过头眼神异常冰冷,萍儿望之如坠冰窟,心脏一紧不禁惊叫出声,她意识到自己失礼,赶紧赔罪。小刀冷冷道:“你是怕我不成?”
萍儿连声道:“不不不……”苏归架在肩上,她往后一退,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不争气的泪水飘出,抬眼却见小刀起身向自己走来。
“姑娘,你做什么?我,我做错了什么?”
萍儿爬起身跌跌撞撞奔出木屋,靠在墙上吸着雨后冰冷潮湿的空气,鼻尖逐渐发酸,眼泪忍不住再次流出。她闭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里暗想:我好心好意送苏归回来,却碰到这样晦气的事,不说感谢也就罢了,她居然还用那样眼神望着我……
小刀突然走出屋子,站在萍儿一旁,冷笑地看着她,道:“你喜欢琴玄?”
“我没有!”
“你撒谎。刚才我去杀琴玄的时候,分明看到你双目含情望着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
小刀望向琴玄住处,对方正倚在门口望着这边,刚才事发突然没有看清对方容貌,此刻那边虽然隔着一层纱布,朦胧间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她的心不禁躁动起来,没错,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小刀微笑望着对方眼中满含柔情,她手中拎着一壶酒递给萍儿,柔声道:“萍儿,刚才多谢你了,你拿着这壶酒去陪你的心上人喝上几杯。男人嘛!喝醉了才容易得到。”
萍儿平复了心情,适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地位,她叹了口气欠身道:“是!”
小刀抓着她的手,亲切道:“我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萍儿收拾心情,破涕而笑道:“姑娘不用道歉,这是我应做的。”
3.
琴玄细细望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萍儿,她低着头将那壶酒倒出,此酒甫一倒出便散发出浓烈的酒香。液如膏脂粘稠,味道四溢芬香。琴玄端起酒杯,先是搁在鼻下浅闻,眉毛惊喜一挑,而后细细品了一口,两边嘴角快速上扬。
萍儿见琴玄如此姿态,便知这酒令他很是满意,遂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琴玄见状正色道:“萍儿,好酒不多,可莫要贪杯!”
萍儿嫣然一笑道:“公子喜欢,还不让奴婢贪这一杯嘛?”
她岁数不大,眼睛明亮无一丝杂质,薄薄的嘴唇,小小的鼻子尽显活泼,偏偏又是一个听话的女子,如她这般可爱,男人多会喜欢。
萍儿将酒喝下,白色的脸蛋立即有红晕浮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琴玄一瞬不离。
琴玄问道:“我见你刚才脸色发白,是不是小刀欺负了你?”
萍儿摇头:“没有,只是刚才送苏公子太累了。”
“苏归?”琴玄怪笑道:“刚还说他是淫贼,怎么现在又称呼苏公子了?萍儿竟也如此善变嘛?”
“萍儿才没有,只是刚才生气嘛!”萍儿嘟着嘴道:“他们两个欺负你一个,人家气不过才这样的。”
琴玄摆手道:“无妨,与他们相比,更可恶的我都见过。”
萍儿见琴玄将酒喝完忙给满上,小刀的话她时刻记在心里,男人喝了酒就会胡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琴玄将酒拿起一口喝掉,萍儿又快速满上,如此连干三杯。萍儿见琴玄面不改色,慢条斯理道:“这酒还是少了些,公子可要喝不尽兴了。”
“无妨!”琴玄仰起头闭着眼,纤长的白嫩手指在空中虚弹,口中哼唱着一些晦涩的曲调。
萍儿定定坐着,含情望着。对方身体虽瘦,但她却知道琴玄身上的肌肉均匀,线条优美,每次服侍他穿衣,她都会忍不住轻拂对方的身躯,恨不得立即扑到对方怀里。偏偏这个男人好像对自己丝毫没有兴趣,每天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琴上,难道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琴更加美妙的女人嘛?想到此处,萍儿忍不住叹息。
琴玄一愣,停住了吟唱,看向萍儿。他知道对方的心思,可是他现在对女人提不起一点兴趣,那把琴才是他唯一的信仰。
萍儿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双手抬起,仰起头一饮而尽。酒水很烈,呛得她眼泪汪汪直流,连连咳嗽,她抬眼却见琴玄正忍着笑望着自己。
萍儿撇嘴道:“公子就知道取笑人家。”若是平常男人,见到萍儿面露微怒,小脸粉红,一定会大为可怜。但她面前的是琴玄,一个真正经历过生死的男人,他的心早已磨炼得坚如磐石水火不侵。
“萍儿,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萍儿心想:若是我真醉了,那他又会怎样?会不会趁机对我乱来?一定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男人。她摇了摇头复道:“我才没醉。”说着又倒了一杯,一口干了下去,学着男人一拍桌子大咧咧道:“好酒。”
琴玄伸手将酒壶抢了过来,说道:“这酒快被你喝完了,余下的归我。”
萍儿望着琴玄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眼前的事物渐渐开始模糊,她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指着琴玄嬉笑道:“咦!公子,你怎么成两个了?”
琴玄被她的稚幼逗乐,说道:“这是因为某人抢了了我的酒喝,这眼睛,就开始捣乱了。”
萍儿傻傻地笑了笑,伏在桌上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琴玄眼神瞥向屋外,慵懒地喝了一杯酒,站起身拎着酒壶走到门口。
天空黑暗,不时会有惊雷落下,闪烁着扩散向四方。雨水倾盆而下,淅沥的雨声震耳欲聋,狂风在空中肆虐,雨水飘忽不定。
“如此大雨,若是有人来过,可也太过奇怪。”琴玄闭上眼睛,细细地嗅着潮湿的空气,冰凉、刺鼻、压抑,令他浑身难受。
他将门关上,向内屋走去。现在快到傍晚,如此天气正该醉酒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但偏偏有很多人就喜欢在这个时候败他兴致。
琴玄拿起剑,踱步而出略显虚浮,手中长剑缓慢挥舞,如醉酒舞剑一般,细细看来其中仿佛带有不可名状的规律,洒脱且优美。
良久,他眼神猛然凌厉,手中利剑飞掷而出,一下刺在远处的墙壁之上,嘴角慢慢上扬,说道:“如此大雨,竟也有来客?琴某当真受宠若惊。”
屋外传来一声惊呼,一个黑衣人起初靠在墙上,侧耳聆听伺机而动,没想到突然一柄利刃自墙壁刺出,擦鼻而过。
琴玄幽幽道:“远道而来,何不快些现身?”
只见他身影一晃已经到了墙壁处,将利剑飞速拔出,眼睛向四周望去。他一开始便知道有人就在左右,因此方才出门看看风声,也算是给他们提个醒,怎成想他们不为所动,依旧剑拔弩张。
“风紧扯呼!”一道压着嗓门的低呼自不远处传出,轻微的脚步声分迭响起。琴玄眼睛微眯,忽地高喝:“太迟了。”
他自窗口飞身而出,手执着利剑,立身在门口,侧头笑道:“二位,既然来了,何不喝上两杯?”
一个身穿黑衣,一只眼睛带着黑色眼罩的人指着琴玄,面目狰狞道:“琴玄,不要得寸进尺。”
琴玄冷笑道:“只是可惜,在下正有此意。”
为首者手提砍刀,在空中虚划两下,定定地看着琴玄,咬牙道:“你伤了我们门主,本大爷特来取你狗命。”
琴玄恍然大悟,抱拳道:“原来是罗生门的独眼龙,失敬失敬。”
独眼龙冷哼一声:“此时知道我的厉害,为时太晚。”
他身体庞硕敞胸露怀,头发稀疏于头顶打着小结,一脸络腮胡子,独眼血红,大叫道:“拿命来!”
说罢,身体高高跃起,举着大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向琴玄脑门砍落。
“狂妄。”
琴玄身体不退反进,利剑向前挥出,行进两步而后一跃而起,剑刃顺势转动,闪电般转身向前刺出。
这一剑直指独眼龙后胸,若被刺中定会一命呜呼。他身体笨重动作却极其灵活,千钧一发之际,抡动大刀身体顺势向外移出几分距离,虽然间隙不大,却也给了他反应之机。
琴玄眼见大刀砍来,正常人都会躲避,毕竟对方身宽体胖力大无穷,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伸出肘部向前撞出。独眼龙心里一惊,自己门户大开,登时被撞了一个满怀,他暗自庆幸对方体弱,应该不会有太大威胁。念头刚过,怎知胸口传来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浑厚的内力在琴玄肘部爆发,他身体微弓想要泄力,不成想琴玄早有预料,手臂倏地向前挥出。
一声闷响传出。还不待独眼龙发出惨叫,琴玄便调转身躯,飞出一脚狠狠踢在他的下巴之上。“咔”一声脆响,这一脚险些将下颚踢碎,独眼龙身体倒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挺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琴玄稳稳落地,长剑再次掷出一下刺在了一旁的木柱之上。一个黑衣人惊呼一声止住了脚步,此刻喉咙距离这把剑只有分毫,剑刃之上冰冷的气息,刺得脖颈生疼。他退后一步咽了口唾沫,惊恐地望着琴玄,直到此时他方才明白对方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琴玄望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黑衣人,冷漠道:“想死还是想活?”
黑衣人心想:难道还有活路不成?遂咬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以为老子怕死。”
琴玄微微一笑,靠近对方。黑衣人手里提着大刀,手臂仿若无力根本提之不起,颤巍巍道:“你,你想做什么?”
“既然想死,自然是给你个痛快。”
黑衣人退后一步,突地提起刀就向琴玄砍去。琴玄骤然侧身,刀刃贴身砍落,他快速抬手,自上而下一把抓住了刀背,猛力向外一拽,黑衣人的刀脱手而出,“噔噔”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琴玄。
琴玄低声道:“若是想要活命,就去把独眼龙的一根手指砍掉,如若不然,哼!我的规律你应该懂得。”
“我……”黑衣人被琴玄的话一下呛住。江湖传言琴玄很少杀人,每每相斗取胜,多是留下对方的一根手指以做教训。现在琴玄让他如此做,自然是其习惯使然,若让他动手,很可能连自己的手指也不能保全。
琴玄脸色不好地望向黑衣人,幽幽道:“怎么?难道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
黑衣人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给他机会,没准几年之后闯出了名堂,到那时再与琴玄为难倒也不迟。他硬着头皮,走到独眼龙一旁,手起刀落将后者左手的小拇指砍断。
琴玄方才满意道:“今日事了,恕不远送。”
黑衣人一声不吭,狠狠地看了琴玄一眼,架起独眼龙便向远处遁去。
琴玄无奈摇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他们明知自己不好对付,却各个如飞蛾扑火般不要命的寻自己麻烦,难道他们不怕死嘛?还是其中另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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