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想是流浪
文/文之缘
作家三毛说,她的梦想是拾荒。三毛万水千山走遍,有次她跟荷西在路边垃圾堆里捡到面包,他俩欣喜若狂,大冷天激动地吃着热乎乎的长筒面包,泪眼汪汪。彼时读三毛的书读到这里,我懂了三毛为什么能写出那么多好文章,只因她不羁的性情与豪迈的气概。她虽死犹生,长久念活在读者心中。
三毛有张照片,她静坐房屋石阶上,手夹支烟,眼神忧郁、深遂,笃定。三毛不羁的心是世俗不能牵绊的,就像苍鹰永远属于天空似的。
在北京、杭州地下通道、丽江、大理街道经常看到流浪歌手背着吉他,边弹边唱,脚下放一纸盒供路人乐捐。我常常会坐在他们旁边安静地倾听,走时往纸盒放几块钱。可叹自己没有这个才能,要不早浪迹天涯做流浪歌手了。那年流浪歌手西单女孩、旭日阳刚火了,还上春晚了。
大理这个滇西北小城,有人在路边摆个小摊,专卖诗集,上前一问,是个流浪诗人。流浪诗人,多么新鲜的名词。翻开诗集,写得确实不错。诗人说他卖诗集赚了不少,说时眼神笃笃。
小鹏从南开毕业后就浪迹天下,边走边记录,在新浪博客连载,吸引了数万网友的关注。迫于生计的压力,他流浪旅行开始几年,窘迫不堪,想要放弃,同学鼓励说,你真正喜欢就做下去。咬牙挺过了最不堪的日子,他历经千辛万苦后,出名、出书、出席各种旅游活动,在丽江和香格里拉开了客栈。经常看他在微博里发的图片,丽江与香格里拉皓月当空,月明星繁,星如钻石嵌在苍穹,如女孩无邪明媚的眼睛。
我的梦想是流浪,漫无目的地流浪。有次不羁游荡飘到了丽江,站在大冰的小屋面前不知所措,那时阳光和煦,秋风轻柔,看着自己久念的地方,在丽江古城寻了一遭又一遭,终于见到你,可此时我没进去。看这逼仄的小屋,书籍堆满架子,一个女孩坐在里面用笔记本上网,我与她聊了几句,她目不移开电脑,无暇搭理我。我轻轻散步走开了,零落在古城的巷子里,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晋人在大雪风飞的夜里,兴至随来,遂决定远访友人,坐了一夜船渡河后,翌日清晨走到友人门口又迅疾折返回家了。船夫不解,问其原由,他说雪化兴至全无,不见也罢。
认识大冰是偶然在微信公众号“爱散文”里读了他的《不用手机的女孩》。一个学油画的,当上了电视台主持人,开酒吧,做银匠,修汽车,写书,敲着手鼓做流浪民谣歌手,后来皈依了佛教禅宗……他说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迹天涯。年中他在杭州庆春书店见读者,现场里三层外层,我远远地站在最外面,看那些大学生模样提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大冰站在舞台上口落悬河,调皮地周旋着!我迅疾撤走。看他的书就好了,不必成粉丝,不必顶礼膜拜。既可以脚踏实地,又可以风花雪月。
走过了许多地方,过了许多桥,看过许多精致的建筑,艳丽的民族服饰,理想的流浪歌手,流浪诗人,流浪背包客,流浪画家……
流浪是为了找寻本真的自己,明了什么是内心真正想要的,什么不必强求。渐渐蜕变,简单、淡然、从容、安宁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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