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芯陌恻
【伦理】焕女·人生（17）
第十七章 一次“不正经”的工作
六月初的一天下午，小红来到家里找张焕。闲聊了几句，她就开门见山地问张焕，要不要去兼职。原来她在一家类似夜总会的地方打零工，老板说人手不够，让她再找一个同龄的女孩儿来做帮工，于是她就想到了张焕。
张焕看看已经出落得瘦高苗条的小红，长发披肩刘海齐眉，穿着时尚神态潇洒，一米六八的身高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小红说：“跟我一块儿去吧！挺好玩儿的，而且还可以挣钱。反正只有三个小时，就端端盘子，活也不累，你就当是玩儿的吧！”
“具体都干什么呀？我行不行啊？没有干过啊。”张焕还是心存疑虑。
“肯定没问题啦，很简单。就是来客人啦！他点什么东西，咱们给他端过去就行啦。就是一个简单的服务员，每天晚上七点到十点，三个小时给十块钱呐！”
“那行吧，我去问问我妈，要是她同意，那我就去。”
张焕和小红一起给妈妈详细说了情况。妈妈当然也愿意张焕能出去多挣一点儿钱。问清楚了那家店在闹市区文化宫附近，从那里回家，一路都是宽敞的大路。夏天的十点路上还有很多人，两个女孩儿一起回家，应该还是安全的。于是就同意了。
当天晚上张焕就和小红一起骑自行车去店里。自从丢了那辆心爱的粉红车子，张欢没有再买过新车，现在这一辆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旧车，有六成新。路上，小红告诉她，那个店的名字叫满天星，开店的是一对20多岁的小夫妻。男的叫李国良，大家都喊他李老板。女的叫小娜，不过没有人叫她的名字，都是叫她老板娘。
两个小姑娘，一边走一边聊，骑车差不多有20分钟的样子，来到市中心文化馆。在文化馆的东边儿不远处，有一间门店不算大的店面，招牌上写着满天星三个字，从门头上面的墙上到门前马路边的树上拉了来许多五颜六色的小灯泡，一闪一闪的，营造出像满天星斗一样的效果。
两个人锁好自行车刚走进门口，迎面看到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个子不太高，瘦瘦的留着时髦的郭富城中分头，穿着小夹克长喇叭裤。小红连忙给张焕说这个就是李老板。
“嗨！李老板这个就是我的好朋友张焕，你看怎么样？”小红笑嘻嘻的对李老板说。
李老板上下打量了张焕，笑着说：“嗯，很好，不错，留下来试试吧！”说完，带着她们一起往屋里走。
出现在张焕面前的，是一个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间。里面的灯光比较昏暗，天花板上装饰着星星点点的小灯泡，也像是满天的星空一样。一颗比较小的圆形舞池灯在不停地转动着，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中间的空地，算是一个小型的舞池，四周摆放着一些高靠背的座椅。有点像火车上的椅子，两两相对，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
李老板领着她们向靠右边的斜对角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型的吧台。一个小个子年轻女孩儿站在里面，四边齐的短头发，让她看起来有点像学生的样子。小红告诉她这就是老板娘，张焕跟老板娘打了招呼，老板娘就开始教她怎样工作。
工作确实很简单，如果有客人来了，就把他领到座位上。让客人点了饮料酒水和小吃之后，再从吧台上给客人送过去，相当于一个服务员的角色吧。饮料和小吃都很简单，除了瓶装的饮料之外，如果需要热饮的话，就用热水兑上奶粉或者果汁现调。小吃就是一些瓜子儿话梅之类的零食。这里除了张焕和小红之外，另外还有两个年轻女孩儿做服务员。
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一些情侣。他们可以在这优美的环境里，听着歌曲聊天。或者在中间的舞池里跳一会儿舞。如果有兴趣，还可以付费点歌来唱卡拉OK。
也有一小部分单身男人来这里。这些男人来了之后，会多点一些酒水和小吃，请张焕她们这些服务员来，陪他喝酒聊天。遇到会跳舞的人还会邀请她们跳舞。有爱唱歌的，也会邀请她们来对唱一曲。服务员一般不会从头到尾陪着某一个人，这些男人的邀请，一般也都是随机的，看见谁闲了就叫过来。只有几个常来的老顾客，会邀请熟悉的女孩儿一起玩。
一开始，张焕也会接受这些偶尔的邀请。但后来她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那些单独来的人，都是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和他们聊天，一开始还能正常说两句，说不到三句话就开始下路，聊些不堪入耳的话题，让张焕尴尬的赶紧找借口溜之大吉。
这些老男人跳舞也和以前在大众舞厅里的年轻男孩儿跳舞不一样。那些男孩儿在跳舞的时候手都是松松地搭在腰上，轻轻的握着，跳舞聊天都是很轻松愉快的。而这些老男人把女孩子的手握在手里不住地抓捏揉搓，搂着腰上的手不是紧紧的往怀里抱，就是滑到屁股上乱摸。
后来，张欢只接受唱歌的邀请。虽然他们都会点些夫妻双双把家、在雨中我吻过你，这一类的情歌对唱，至少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和不堪入耳的话，她还能勉强接受。
张焕看小红到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邀请，她都会去应承下来。张焕曾经和小红讨论过这个问题。
小红笑嘻嘻的说：“无所谓呀，反正又不是让你上床。玩玩而已，别太在意啦。”
“这怎么能叫玩儿呢？这明显就是占你便宜的。就十块钱的工资，不至于替他卖身吧？”张焕愤愤地说。
“我知道，他们那些臭男人就是想占我的便宜而已。但我也有我的目的，我想积累财富，积累经验，我不想一辈子在工厂里面对那些铁疙瘩。每天腰酸背痛，脏兮兮的干活，一个月只拿了200多块钱。我要让我自己和家人过上好生活，我就要挣很多很多钱。 你明白吗？挣钱才是最终的目的！”
张焕不同意她这个观点，但也说服不了她，就只好冷眼旁观了。
有一天晚上，张焕去的早了一点。一进店门，发现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坐在门口哭泣。她很关心的上去询问怎么回事儿？一开始老板娘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后来看张焕是真心实意地劝慰，她才开口说话。
“张焕，你别看我平时不说话，我在观察你们每一个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儿，跟她们都不一样。我才敢跟你说几句真心话。李国良整天说我一副苦瓜脸，不会招待客人。可谁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啊。我跟他一起借了亲戚的钱来开的这家店。本来是想挣了钱，能过上好日子的。结果现在钱没有挣到，好日子也没了。呜呜～”
“李国良和这几个女孩子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知道她们是羡慕我这个老板娘的位置，以为我多风光，多幸福。她们却不知道，我们也是借钱出来打拼的。唉！早知道我的丈夫是这样的人，我真不该支持他来开这个什么夜总会。我现在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呐。我每天看着自己的丈夫，和这些女孩子们打情骂俏。你说我怎么能笑的出来吗？”
“你别往心里去呀？也许她们只是打打闹闹，玩玩而已。”张焕想不出其他的话，只能这样安慰她。
“哼！玩玩而已，你想的太单纯了！”老板娘擦擦眼泪，使劲儿擤了一下鼻子说：“我都把他堵在床上两次了。这么火的玩法我受不了。早晚我要跟他离婚。”
有人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张焕和老板娘都去干自己的工作了。张焕心里很可怜这个老板娘，她在犹豫着，这样的工作干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这天，张焕在车间里干活的时候，周师傅来到她的身边，悄悄地问她：“张焕，听说你晚上去夜总会上班？”
张焕点点头说：“是啊！我晚上和朋友一起去那里兼职。”
“能挣很多钱吗？”周师傅面露关怀之色，犹豫豫的问。
“也不算多吧，一晚上干三个小时十块钱。师傅，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听别人说的，是你妈同意让你去的吗？”
“是啊，是我妈同意的。”张焕很是疑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你妈也真是的，太大意了吧！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让做这种事情呢。我是你师傅，我得劝劝你。这种不正经的工作最好别做，说出去，把一个清白女孩子好好的名声说传扬坏了。以后你是要吃亏的，别为了眼前这一点小利，把自己的大好名声给丢了。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周师傅就转身去干自己的活了。
张焕听了这段话楞住了。是啊！周师傅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也不喜欢那种环境，那种工作。就不应该只为了那点儿钱而委屈了自己。
第二天，张焕就去辞职了。 “走吧，我知道你早晚都会走的，你不属于这里。”老板娘给她算工资的时候说。“ 你是个好姑娘，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 祝你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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