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怀激烈,柳月弯钩如蜀,莫回首。
双拳四手妙弹音,凌波幻影来回越,恶人尺无渡,送佛送到西。
只待倭人恐惧时,百花杀后无樱人。
虾家庄外,大地上白茫茫一片,一眼望去,积雪覆盖,无论是树木,还是房屋,倒是成了积雪包裹之物,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就像是一座座没有情感的敦石像,既有形立却无生相。
有些许风吹过,才不至于让这里成为缄默之地,风从树上飘落下一丝丝雪花,在寂静的村落里,优雅地显露出她的存在。
雪花飘落之时,飞不了多远,纵使借助风之力,又能挥洒多久呢?那里,除了白雪覆盖的世界,就是错落有致的村落,从中勾勒出一幅雪中山村泼墨画。
道路之上,有少许动物的脚印,如雪地塌梅,只是那脚印寥寥无几,七拐八拐地到了林子里就没有了。
此时,天已然大亮,村子里的人啊,开始自扫门前雪,各家门前便开阔出一条路来。只不过也仅仅是扫了自家雪而已,那些大路依然是大雪覆盖。
虾仁从梦中醒来,清了清神儿,穿了一身保暖的厚衣服,披了件而披风,伸了一下懒腰,从内屋里出来,便看到了外面的积雪。
自个儿来到了这里,比不得在府上,身边只带了两个小斯,他们说不定还在外面清理积雪,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看来得自己弄些吃食来。
这个时代的吃食就那么些,不说难吃吧,却也好吃不到哪里去,而自己是吃惯了二十一世纪的美食,自从来到了这个时空,自己对于吃食也就没那么讲究了。
但现在大雪封山,出也出不去,何不弄些食材来,自己做一些美食吃呢,反正也闲来无事嘛。
要说在前世,自己会那些菜谱,平常的一些总是会一些的,比如番茄炒蛋,翻炒土豆丝,红烧鲤鱼等等。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番茄,也很难弄到鲤鱼,有的只是前几天丰收的土豆、红薯了。
虾仁一个人来到了厨房,架起了锅,生了火,然后拿出一些土豆,一刀一刀地切成丝。葱姜蒜在锅中翻滚,刺啦一下,土豆丝就倒入锅中开始翻炒,中间挥洒一些孜然,花椒,至于辣椒什么的,这个时候还没有传入大明。
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之后,菜熟了,饭也差不多好了,做米饭时间太长,掌握不好火候,还是做面最为省事儿。
“老张,小刘,快过来”
“少爷,叫俺们有什么事儿”
“这天怪冷的,本少爷做了一些吃食,你们也过来吃一些吧”
“少爷,俺们吃一些馒头就可以了”
“在我这儿,你们还客气啥,过来吃就是了,我也不能吃了你们不是?”
“少爷,既然这样,那俺们就不客气了啊”
他们大口地吃着,刚开始他们也没想那么多,就挟了一些土豆丝吃了起来,入口之后,他们眼冒精光,这细丝儿状的食物真好吃,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些呢。
“少爷,这是啥食物啊,真香,俺这辈子都没有吃过”
“老张啊,这吃食,你们没有吃过正常,就连勋贵,皇家都没有吃过,这是本少爷新弄出来的美食,你们是试吃第一人呢”
“我滴乖乖咧,少爷,俺们是第一个吃的?那俺们不就是比那些贵人吃的要好得了”
“就是就是,少爷,这可不得了,俺们吃得了这么好吃的,回去就可以说一辈子了”
“瞧你们没见识的样儿,今后,你们跟着我,美食,美酒啥的管够”
“少爷,那感情好啊,俺们就多谢少爷了”
“哎呀,真是好吃的不得了,俺回去有的吹了,不,是有的说了”
“对了,吃完后,本少爷带你们一起捉野物来”
“是,少爷”
吃完了上午饭,收拾一番,拿着一些捕捉猎物的工具,就往野外巡猎去了。这个时候,猎物会出来觅食,尤其是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若是能够捕捉到,想必可以饱餐一顿。
虾仁按照雪地里的脚印,追了过去,直到树林里消失不见,这里会时常落雪,一些动物的脚印被覆盖掉了。不过,这也不打紧,是时候弄一些陷阱,引诱一些小动物们进入,然后再进行捕捉。
越是密林深处,越是有许多的猎物,只需要挖一些陷阱,大概半米多深,上面用一些细小的树枝,铺设一层,然后用一些干草覆盖,等这些准备完毕之后,在雪地里撒一些小麦,小米,肉沫等食物残渣。
像是这些陷阱,在密林深处要多挖一些,并标记出来,否则既是捕捉到猎物,却找不到陷阱,那才是闹笑话了呢。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已是临近中午,该铺设的陷阱已是设置得差不多了,只需等到第二天,再来看看是否会有猎物。不过,这个需要看运气了,有一些动物很是精明。
但一些动物也没有那么聪明,所谓富贵险中求嘛,为了一口吃的,动物总会有上钩的时候,到时候就会跌入陷阱,成为猎人们的餐食。
既然出来一趟,总不能啥也不做就空着手回去,那也太无趣了。于是,便让身边的一个小斯回去,弄了辆马车,并且带上一百多斤的土豆,红薯之类的粮食,趁着这个天儿先回府一趟。
出来了七八天了,总得回去看一看,到时候做一些美食,让大家尝一尝嘛。土豆,红薯众人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更不晓得它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魅力,要是知道了,还不抢着来购买。
虽然路上积雪覆盖,但临近大路之时,人也渐渐多了许多,有些是从外地来的客商,有些是出城运送货物,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拉着东西,去城里摆摊售卖补贴家用。
要是往常,定然是天微微亮就会进城,但现在大雪封路,出来的也会迟了一些,以至于快到中午才进城去。大家都是为生活奔波而忙碌,也是为有一口吃的而起早贪黑,虽然晓得那些卖不了多少钱,甚至还不够一些贵人们一顿饭钱,但底层的百姓苦啊。
为了生计,为了养家,为了不至于饿死,也为了家中的那几张口,只能运送一些蔬菜,馍馍,肉食之类的东西,拿到城市中来售卖。
更何况现在是秋末冬初,也没有什么农活儿,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也都要吃饭,一些人开始寻思着做些买卖,只不过都是摆摊卖一些生活吃食。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明初对于各个阶层有一些固化,士农工商历代皆是如此,要不是没有办法,谁会做这些商人。
要是年年丰衣足食,能够吃得饱,穿的暖,谁会没来由的去做这些商人所为之事,这是最为人不啻之事。要知道商人地位最低,不能参加科举,三代有商,其后人不得步入仕途,这一步路被彻底的堵死了。
商人之后只能为商,其身份地位比起教坊司,青楼,徒刑等贱籍好不了多少,一辈子就与官场无缘了,有时候一些大商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在上层人看来依然是贱籍,是远远不如地主,农民,工匠。至少,地主,农民,工匠之后是可以参加科举,是有机会进入官场,位列中枢。
不过,封建社会分层,有些事情需要有人来做,大部分都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儿,其后代就会做什么样的事儿,大概率是没有意外。除非是几个逆天之人,行逆天之事,比如明初的三杨以及解缙,那实在是天才之中的天才,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逆天之人存在,要不然岂不是很无趣。
虾仁公子坐在马车里,看着远处的皇城,这又是不一样的情怀,现在只是第一次看到大雪覆盖的应天皇城,多了那么一些看景。就好比后世看到西安,北京雪景,就有一种穿越之感,不同的是看待事物的本质不同罢了。
马车正在徐徐前进,正待转弯之际,马车突然一停,马躁动不安起来,虾仁的头差点磕着了车内边角。虾仁想要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之时,却听到小斯来报,说是前边有一群倭人,耀武扬威,让路过的百姓为其让道。
虾仁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这倭人真是嚣张至极,来到了大明京城还敢如此放肆,真当大明之人都是好欺负不成?
“滚开,没看到这是我大和的使臣么”
“识趣儿的赶紧让开,否则别怪老子手里的刀”
说着,便挥舞着手中的倭刀,色厉荏苒地恐吓着路过的普通百姓,众人看到纷纷让开。
“这倭贼这么嚣张,没有人管吗?”
“谁敢管,人家是倭国来的使臣,弄不好被人家捅死,也得是自个儿活该,顶多赔几两银子打发了”
“这些人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完全是没把这儿放眼里去”
“谁会为了我这小民去得罪他们呀,说不得会被扣上破坏两国邦交的罪来”
“对对对,惹不起咱还能躲不起?真是的!”
众人暗地里骂骂咧咧,走远了对着那倭人吐了口唾沫,以示不满。
虾仁的马车停了下来,下了马车之后听到众人的言论,握紧了拳头,却也无可奈何。
要是他们落单了,非得找个机会收拾这帮子矮矬子一顿,让他们晓得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更何况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虾仁呢。
这里离府上也就四五里地,虾仁便再也没有心情去坐马车,气也快气饱了,还是先在城里逛逛,看看还有哪些需要买的,然后再带回去。
走了一段路,看到一家酒楼,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地打响,实在是饿极了,还是进去吃一些饭食为好,反正现在已过中午了,等吃完饭后在逛些街,买些东西就回府去了。
“店小二,来一份花笋干,干香瓜茄,酱佛手,石糕豆腐,再来三碗带面,一笼水馅包”
“好嘞,客官您稍等,饭食儿一会就来”
“少爷,这花费不少银子吧”
“你少爷我呀,这点儿儿银子还是有的,你们放开了吃,不够再点”
“谢虾少爷”
“老听人说这里有一家好吃的餐店,我也来尝尝看看有多好吃”
“虾少爷,这肯定比不得您做的那什么土豆丝”
“老张,那是自然,这土豆丝可是这里没有的,天下独一份儿”
“等回府之后,我呀在做一些,让你们吃个够”
“虾少爷对俺们太好了吧”
“只要你们跟着我混,银子,吃食少不了你们的”
“俺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哪家的少爷,能有您对俺们这般好”
“对对对,虾少爷对俺们这么好,俺们无以为报”
“这才哪到哪儿,等过个两三年,我还你们自由身,在这个城里置办和个院子,成个家,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吧”
“虾少爷,俺爹娘走得早,就俺这条件,哪家的女子能看上俺,俺想是不敢想啊”
“老张,老六,别这么说,等来年咱们多种些土豆,拿去卖了不就有钱了?更何在虾家庄只要你们肯干,能干,等你们恢复自由之身时,赠予你们五亩土地就是。”
“既然,你们跟着我,我能让你们吃亏么”
“虾少爷,俺们不要什么土地,就像一辈子跟着您办事儿”
“哎,等你们成家了一样也可以跟着我呀,到时候,我办个酒楼啥的,到时候让你们来打理,这样既然可以养家,又可以替我做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虾少爷大恩,俺们无以为报,今后虾少爷让俺们干啥,俺们就干啥”
这时,店小二端上了一些我们点的吃食,我拿出二两银子给了他,随后他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就下去了。
“来,一起尝尝这菜,看看到底如何”
“是,虾少爷”
不知是这个时代人的口味很容易满足,还是他们没有吃过更好的现代美食,在大多数看来,这里的菜很好吃,但对我而言一般般。
正在这时,隔壁桌开始吵吵嚷嚷起来,一听声音咋这么熟悉呢?虾仁扭头一看,真是冤家不聚头啊,这倭国人竟来这里捣乱了起来。
“瓦里瓦里西瓦,%$#%……”
“哟西,花姑娘滴干活,本使让你能来陪酒,是看得起你们!别这么不识抬举了!”
“你们,臭流氓,矮矬子!真是……无法无天,你们再过来,我们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八嘎,花姑娘怎么个不客气?”
“八嘎,我们滴大使看上你们滴干活,今天,你们不陪也得陪。”
“你们……太放肆了,还有没有王法?”
“哟西,这就滴放肆了?到我滴房间更放肆滴你们干活”
“来人呐,救命啊……”
“哈哈哈……花姑娘滴干活,我滴来了!!!”
那俩倭人见旁边邻桌有两个女子,容貌很美,欲行不轨之事,众人围了过来想要阻止,可他们手中的倭刀,不时地指着众人威胁着。
眼看那俩倭人拽着两个女子,伸手即将乱摸之时,一位约莫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之人呵斥着。
“大胆倭人,放下那女子,要不然等官府来了定让尔等好看!”
“哟呵,你个老家伙,少管闲事,否则我滴手中滴刀死啦死啦滴干活”
“你们欺辱女子,老头我啊就管定了”
“八嘎,你滴简直是找死!”
“洗腚君,少跟他废话,打死这个老家伙”
“山泽君,这毕竟是大明京师”
“八嘎,你个懦夫,让老子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为山泽的倭人抽出倭刀,一下子就要砍在了那老人的背上,可那老者也不是吃素的,随手扔出一个碗,正中山泽的臂膀,咣当一下子,倭刀掉在了地上。
在那些倭人愣神之际,那两个女子挣脱了倭人,远离了他们,可卑鄙的倭人输了不成,竟三两人偷袭了那老者,他抵挡不及,背部中了一刀,他在倒下之际,顺手拿起旁边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一个倭人的头部,却见他脑浆迸裂,撒了一地。
这一瞬间惊呆了众人,想不到在这京师,倭国竟然持凶杀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惹怒了众人,纷纷指责倭人的行径。
虾仁刚转过身之时,便瞧见倭人持刀上前,由于距离有些远,便顺手拿起凳子朝着那倭人扔了过去,却也迟了一步。
虾仁迅速冲了过来,抓起一旁的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筷子极速飞了出去,射入意欲前来的倭人体内,他们疼的哇哇叫,其余倭人想上前却也有所顾忌。
老张顺势扶起那受伤的老者,慢慢后退至墙壁旁,哔咔刺啦一下扯下身上的衣服,将他的伤势包扎了一下,并让老刘速速去请郎中过来。
“老人家,郎中快来了,您先挺住啊,俺家虾少爷自会解决那些倭人”
“虾小公子,来不及了……我只望在……临死之前,将孙女托付给你……们”
“茹儿……快,快拜见救命恩人……”
“爷爷……茹儿哪都不去,就在爷爷身边……呜呜呜……”
“听话,茹儿……虾公子……今后茹儿就……拜托你……你们了”
“爷爷……”
那老者没能等来郎中,便已经咽气了,不仅如此,周围围观之人中有三位被我倭刀波及,也受了一些伤,待郎中到来之时,给他们看了些伤势。
众人愤怒地看着倭人,不说这些倭人自宋以来,频频袭击沿海之民,就说近些日子,倭人骚扰沿海之时,更是毫无人性,老幼妇孺皆不放过,这对于华夏而言更是耻辱。
“八嘎,你们杀了倭国使臣,我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滴死啦死啦滴干活,通通都得死”
“踏马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狂妄,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哟西,你们大明滴人,在我大和民族看来,都是死啦死啦滴”
“既然这么想死,那就别怪我不留尔等性命了”
五六个手握倭刀的倭人,将虾仁围在中间,意图对其攻击,只是周围之人都是手无寸铁之人,面对众多倭人围困,虾仁自然不惧,虽然这几个月来才练武,但对付这些矮脚虾足以。
此时,有两个倭人分别从前、后左右侧攻来,虾仁拿起板凳,挡下了前左一击,同时借助板凳之力,跳了起来,躲过背后之击。在此之际,其它倭人看后,纷纷拔出倭刀,企图以多取胜,虾仁则是不断后退,直到推至墙角,翻身一跃,脚踢墙之力,来到其中一个倭寇身边,以前踢弯钩压下那人肩头,直接一掌打在了那人熊掌,然后往上推力,卸掉了那人下巴。
以掌变拳,以拳分掌,趁那人恍惚之际,掐住那人喉咙,轻轻一捏,那人顿时失去意识,领了盒饭。这一次几乎是在半秒之内完成,干净利索,一掐封侯,直击命脉,那人便见了阎王。
饭店之中,场中之内,虾仁借助于桌子,连续掐死了三四个倭畜,其中两个,身子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之上,桌子之上,也没了性命。剩余几人则是愈加疯狂,不管不顾,拿起刀横切,竖劈,虾仁均得以避开,对方招式很是伶俐,稍有不慎就要命丧当场,他也不敢大意,全力应对。
待到临近地上一把刀,虾仁以足之力,将刀踢飞,以极快捅向其中一人,那人刚要躲避,左肩中招,彼时鲜血往下流。虾仁奋力冲刺,以蛇尾走步,来到那位大使之旁,奋力一搏,一掌,一击,那人便飞出了老远,口吐鲜血便晕了过去。
此时,场中只有四人,显然不是眼前虾仁的对手,他们停止了攻击,用倭语商量着。
“中岛君,此人太过厉害,我们恐不是其对手,吩咐下去,让他去知府衙门报官,我就不信他还能打得过我十几位倭国武士的联合攻击”
“哟西,看来只能这样了,你去对他喊话,吸引其注意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制胜”
那倭人欲做攻击状,并高呼:“大倭国的武士们,给他们拼了,即使是死也要拉其垫背”
其中一人拿着倭刀,往围观的人砍去,另两人去攻击虾仁,众人看到后,纷纷躲避,不料发生了踩踏,前面几人跌了下去,虾仁见此,抡起桌腿,向着砍向群众之人扔去,那人头部被击了一下,摇摇欲坠,失去了行动力,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虾仁正待被迫迎击之时,其中一人虚晃一刀,便从人群中逃了出去,想必是去找人或者去报官。另外一人则是拿着刀对着虾仁,恐吓着,反复来反复去,就是倭国大使肩背大明与倭国邦交之类,看着叫唤的凶,其实是一直在防备眼前之人出击。
场中两人谁也没有再出手,一来,两人都气喘吁吁,刚才太用力了,彼此之间瞪着对方,仿佛是要一口气吞了对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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