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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着轮椅缓缓地穿梭在小区的楼前楼后,偶尔停下来凝视一会天空,做若有所思状,然后又孤独的前行,停留在垃圾箱前。
我们的小区不大,分东南西北四门,门内不远处分别设有移动垃圾箱。每天天不亮会有环卫工人把装满垃圾的回收箱收走,再放下空的垃圾箱。
每天早上上班顺手倒垃圾,都能看到老人守在垃圾箱旁,他摇着轮椅,一边躲着扔垃圾的人,一边把扔在外面的垃圾拾起来。他的轮椅来回滑动,让我总有一时的恍惚,他不是在摇轮椅,而是在游乐场上轮滑。
他气定神闲地折着纸壳,钩出刚被人扔掉的空瓶子,然后像捡到宝贝似的露出满意的表情。
同一个小区住几久了,彼此就开始熟悉。有早起扔垃圾的会喊两声:“梁叔,又出来遛弯了”。他笑笑,点头说是。手里的钩子不会停下,继续寻找着可以卖钱的东西,连个纸片都不放过。
老人不穷,是本小区的老住户,退休金大几千,没有病之前乐观开朗,经常在小公园练剑,打太极拳,和一群老头谈笑风生。
只是前几年的一场大病,他的腿没有了知觉。尽管家人百般照顾,还把以前的四楼换到了一楼。老人却总是不买账,躺在床上骂东骂西,惹得儿女唉声叹气。
等到他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儿女们买来轮椅偶尔会推着他在小区里逛逛。没多久,就不见儿女来了,他开始一个人摇着轮椅在小区里“放飞自我”,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和拾荒人抢生意,他占据了小区里的四个垃圾箱,每天早晨也不知几点起床,只要有扔垃圾的,他就会兴匆匆赶过去,开始整理垃圾。
他从这个垃圾箱穿梭到另一个垃圾箱,总能有所收获,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也许他并不在乎卖的那几个“大钱”,也许他考虑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活着的价值和乐趣!
今天同学的哥哥去世,她发了朋友圈,没有装模作样的痛苦,有的只是心灵的解脱。她说哥哥痴傻半生,却活的明白,人生于哥哥是圆满的回归,留下几粒舍利证明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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