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对于地处北方的人们来说,第一场雪才算是真的冬天。早上拉开窗帘看到了地上一层白色,看着不太多,但也勉强拉开了序幕。抬眼望天,也是一团和地上一样的白。伴随着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的旋律,仿佛打开了巴黎卢浮宫大门一样,而我浸泡在卡佛的故事里,但脑子里因为音乐时而浮现着曾经很喜欢看的欧洲艺术的纪录频道里的节目,就是这首音乐。在这样的三重环境下,我再次望向天空,想找到一朵大云撕开这些缭绕的环境,但未遂。突然桐在后面拍一下我的屁股:“望天看啥呢,书柜来了过来我们一起组装一下。”望天看啥呢,望天当然是看天啦,但又确实没什么好看的。现实中初雪的初冬、脑子里的欧洲艺术,以及现实中那看不见的疾病的肆虐的环境,很难把握什么叫环境。不禁想起来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读过的加缪的《鼠疫》。
我把这首大提琴曲变成了单曲循环,希望脑子里的环境在存留的久一点,一边安装书柜一边试图和环境保持一点距离。但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从流是一种极难的选择,尤其是在大浪潮的席卷之下。谁说书籍是避难所来着,说的有道理。在书籍的保护下,我知道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现实的、科幻的、温暖治愈的、血腥残暴的、烧脑的、逻辑的、智慧的,它们都是“保护”的一个方面,它们都是某种保护,保护了我自以为是的尽量不受侵扰。
从前当我看到一个作家写的故事而我写不出来时会有挫败感,但现在我已经读了卡佛的九个故事了,深深明白了这是应该的,因为我不是他,我必然写不出这九个故事。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我只能写出我思维范围内的东西来,也许是故事,也许是别的,我有写的权力,但也仅仅有写的权力而已。卡佛的简洁和不动声色看似平述了生活的一小段平常段落就能把它描述的比真实更真实,我猜不出他获得了什么秘诀,但知道他必然经受过什么。他用体面的书写方式把这些都通过文字转述了出来。我说不好何为体面的书写方式,卡佛就是,读过的读者一定体会得到。他以看似最为平静的语气、并不直接说出问题的结症,放佛一个穿着旧的发白但干净的绅士向你有礼貌地讲述着故事,只是故事的内容非常深沉、沉重。娓娓道来的却是泰山压顶的内容,表现极为平静,后劲儿极大。
最近的脱口秀里有个叫鸟鸟的表演者,她讲述的样子非常平静,但文本功力非常高,让我想起天津的一位相声演员方清平,极为重视文本,力道很足,而表述方式十分平静,这个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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