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ause I love you
If I got down on my knees and I pleaded with you
如果我跪下双膝向你祈求宽恕
If I cross a million oceans just to be with you
如果我横越亿万个海洋只为与你相守
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是否你依然会让我失望
If I climbed the highest mountain
如果我攀上最高的山峰
just to hold you tight
只为了紧抱著你
If I said that I would love you every single night
如果说每一个孤单的夜,我都深爱著你
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是否你依然会让我失望
Well, I'm sorry if it sounds kind of sad
嗯,抱歉这些话听起来有点伤感
It's just that I'm worry, so worry
只因为我很担心
that you'll let me down
你会让我失望
Because I love you
因为我爱你
I love you, love you
我爱你………
十六岁的花季,这片荒凉而古老的边城里,迎来了一队华丽的马车,白色的骏马,金色的车架,华丽的车身满载而来,滚滚而行的车轮留下沉重的轨迹。车队四周黑色的高头大马上,雄壮的汉子,半裸的身躯,战甲难以掩饰的粗犷,是荒民独有的特征。
不大的边城里,除了从帝都发配来的贵族和贬黜的罪民,还有比罪民还要低贱的荒民,相比城外荒域草原上的荒勇士,这里的荒民瘦弱,卑微,充斥在一个个边城贵胄的府邸,只要弯的下腰,就不用面对自然的磨砺。边城自古以来是帝国最西北的城市,或者说三年之前才划入帝国的领域。
边城是荒民和帝国的交易的场所,最初由荒民和贬黜流放的罪民,帝国逃亡的匪首组建,远离帝国法度的约束,男人的天堂,自由的城邦,在这里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美酒、美人、佳肴、赌博。荒民是帝国对西北边山林草地上狩猎民族的总称,他们古老、善战、野蛮、愚昧。
三年前,新帝为了一举解决西北边患,荒民的骚扰,由镇荒候总领,代天巡守,镇荒军饮马西北,狩猎天荒。帝国的铁蹄一路向西,路过边城,由荒民的部落直线穿插,所过之处,挑衅者杀、阻路者杀、不服者杀。自西极至北极,猎虎王、狼王、狮王,三王首级祭天,百兽震惶,巡回而归,不战而降,边城跪服。荒民、荒兽,在帝国的长枪、铁甲下尽皆臣服。
帝悦,大赦天下,镇荒候侯爵世袭,军权自制,永镇大荒。封其弟王子钟山为荒君,总领边荒荒民事宜,钟山一人独赴边荒,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带领着属于他的一小只百人左右的荒民部落,做了边荒最大的君。除了荒民为他在部落建立的一处小庄园作为王府,便再无特权。
钟山许荒民自制,整日游走打猎,在边荒城内酒肉,从帝都带来的钱便花完了。踌躇许久,和一心想做王妃的芳华一拍即合,如此便有了这风格迥异的车队。车队中央最华贵的马车,是荒君中山王子未过门的王妃,来自帝都的商女芳华,边城的人都知道,这王妃的由来。
一匹清风驹,从车队后方掠过,透过马车被风扬起的垂帘,一个明媚如水的少年匆匆掠过,芳华抚摸着怀中的黄犬,这是她从帝都带来唯一的活物,它叫苍黄,一条如狼似犬的大狗。记得小时候,一个妇人把它交到自己手中,小家伙正在酣睡,小鼻子上一个泡泡在幻灭中轮回,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玉牌,苍黄。
后来芳华清晰的记得,城郊的屠妖大典上,那妇人被铁索锁在柱子上。
妖女,你可知罪。
只见那女子虚弱的道:我未曾伤害过一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孽之言,惑乱人心。只见那捉妖师手引天雷,将伏妖台上的女子火火烤死,芳华手中的小狗哀鸣不断,芳华手忙脚乱的抓着苍黄,捉妖师如电的目光射来,凝视许久,芳华把瑟瑟发抖的小狗死死抱在怀里。捉妖师疑惑道,没有妖气,看来是想差了,捉妖久了,看啥都像妖,便不再关注。
芳华和苍皇亲眼看着台上的女子被雷电炙烤,现出原形,是一只巨大的黄犬,被捉妖师肢解,取出体内的妖丹,身体被分给围观的人们,在感恩戴德的赞颂中,帝都弥漫着狗肉的香味。苍黄的眼里满是泪水,却不再嚎叫,芳华第一次在一只小奶狗的身上,知道了什么叫做悲伤。
抚摸着手中的黄犬,芳华陷入了沉思,快到边荒了。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给自己想要的爱情,父亲去世之后,诺大的家产财富便是自己的了,可是自己怎么守得住。不如变卖家产,离开帝都,总有一天自己会回去的。
马车在边城的城门处停下,守卫的士兵肆意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他们不是镇荒候的兵,也不是帝国的兵,也许他们名义上属于帝国。
守卫拖着长长的语调:你是谁,可有凭证。
看着明知故问的守卫,商女芳华扬起雪白的脖颈,挺着高耸的胸脯,我是荒君的王妃。
守卫士兵哈哈大笑,带头的调侃道:你现在还不是。
芳华红着脸,骑马进城,车队由荒三带领,前往荒君的部落。来到城中心一处豪华的建筑群,三层楼的建筑分为不同的区域,芳华一身白色的纱衣,头顶雪白的纱笠,在来来往往的荒民中穿梭。
闯进一处贵胄聚集的旁室,有贵胄在讨论玩笑,有强大的游侠在谈论狩猎,有荒民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服务,在芳华走进去的瞬间,房间安静了下来,一民男侍者赶忙过来询问,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当听到芳华高声喧哗者,要找荒君钟山,满堂的笑声响起。
一个满身威严的胖子站了起来,愤怒的对侍长说,还不快请这位女士出去。侍长走过来,说边城议事厅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芳华:边荒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我是荒君的王妃,我要见我的丈夫。
角落的一个少年起身,他面容俊朗,黑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衣着白底青边,身后墨蓝色的披风游曳,寒铁护腕,腰悬长剑,深蓝长裤,黑色战靴。
温润的声音传来,是找钟山兄弟吧,我带你过去。芳华瞧去,正是路上遇见那轻衣纵马的少年,他走在前面,声音传来,边荒男尊女卑,崇尚力量,是男人们的世界,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芳华骄傲的说着,我可是荒君的王妃。
正好迎着从楼上下来的钟山,一个略显成熟的少年,华贵的金色衣着象征着他的身份,流落在边荒的王。他迎上来,满面微笑的和少年招呼,深蓝兄既然到了边荒,便去我那里多住几日。深蓝淡漠的道:好。
原来他叫深蓝,随后钟山便吩咐芳华,马上换衣服,晚上准备结婚。
深蓝已经回去,芳华却顾不得道谢,问道:今天,你怎没同我商量,我已经累了。
钟山不以为意的说:对,今天,边荒没那么多规矩,我安排你先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会,晚上记得收拾好下来。太阳偏黑的时候,一身红色喜服的芳华从楼上下来,挽着同样身着喜服的钟山,坐上门口的马车,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宴会,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妃。
宴会上,他们在边城的见证下,成了合法的夫妻,芳华吻着他的嘴,宣誓着主权,钟山也不示弱,揽过她的腰,用力的吻着,品尝着她口中鲜血的味道,这送上门的羔羊。芳华认识了边城的贵胄,大多是议事厅里熟悉的面孔,那个威严的胖子,是边城的城主。还有,深蓝,那个与边荒格格不入的忧郁少年。
钟山在宴会的一角和一个丰腴的妇人谈笑欢颜。芳华走上前来,二人不以为意。芳华对着钟山:我想单独和你谈谈。那女子识趣的和钟山吻别,把主场留给王妃。
看着面色不豫的芳华,钟山调笑道,你总不至于动了感情吧,我需要你的钱,而你想成为王妃,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芳华微微一笑,未来很长,我看不见方向,也许我会爱上你,也许你会爱上我,也说不定呢,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相比喧闹的宴会,森林里的夜色倒是安静些许,天上的星晨在闪烁,地上是那个深蓝的少年。
芳华:打扰了,介意我坐在边上吗?
深蓝:依旧温润的声音,你可曾听到,在命运奏响的旋律中,生命是一场独舞,人生是一条没有方向的路,不知归途。
芳华:你是游侠吗?
深蓝:他们说是,我更愿意称自己为流浪在大荒的吟游诗人,你会唱歌吗?
芳华:不会,但是我会讲故事。
深蓝:你该走了,要回去了
芳华:我们还会再见吗?
深蓝:会吧。
芳华和钟山在夜色中坐着马车离开,前往属于他们的领地,边城向西,顺着车马留下的痕迹,在蜿蜒的丛林中盘旋,在遥远的尽头,伫立着一块由树桩围起来的庄园,身上裹着兽皮的那男女女在庄园里劳作,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穿着布衣的成年男子,相比马背上的战士,这些荒民要显得瘦弱。
在庄园空旷的中间,有一栋房子,一楼是大厅,二层是客房,二层是主阁,左边是仓库马厩,右边是厨房役房。庄园连通着更西边的荒民部落,庄子里的大多仆人住在部落里。钟山为她介绍了庄子里的主要成员,芳华只记住了三个人,一个是主管荒二、一个是侍卫长荒三,还有远在部落的老酋长。
这个偏远的庄子,在迎来了它尊贵的王之后,迎来了她的王妃。洞房花烛夜,在异地他乡,芳华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数着漫长的夜……他的主人,天不亮就离开了,剩下的也许还有苍黄。
芳华沉着脸问荒二:荒君呢?
荒二侍立一旁,解释道:荒君去打猎了。
什么时候回来。
天下雨的时候
今天会下雨吗?
不会。
明天呢?
也不会。
后天呢?
应该也不会。
那天什么时候下雨?
可能十天半个月吧。
芳华在荒域有了一个家,她要好好的经营这个家。荒二告诉她,她要改变这里,老酋长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她跟着荒二去见老酋长。荒民对她很冷漠,也很戒备,荒二则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庄园不过百人,部落不过千人,他们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部落,跟了荒君,便是荒落。
在荒民的认知中,荒是是强者对弱者的蔑称,而他们只能接受这份屈辱。面黄肌瘦的老人,营养不良的幼童,皮包骨头的男男女女,芳华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弱者。庄园的西边是山谷,山谷的北边是草原,部落就在山谷里。荒民有自己的语言,部落的荒民不会帝国的语言,沟通成了障碍,芳华和酋长的沟通需要荒二连接。
往往双方说了半天,荒二一两句总结,垂垂老矣的酋长越来越激动,周围的荒民聚拢,敌视着芳华,荒二面无表情的劝这位王妃离开。看着周围的老弱病残,芳华理解了什么叫弱者的悲哀,没有酋长的允许,什么都干不了,而老朽愚昧的酋长,只会在墨守成规中等死。
芳华走向一个伤病的少年,少年腿上的伤口在溃烂,散发着难闻的味道,随着芳华的靠近,少年满是戒备的后退,拄着一根比自己还高的棍子。芳华看着躁动的人群,停下脚步,尊下身观察少年的伤口,她告诉少年,他的伤,需要上药,需要治疗,少年茫然无措的看着她。
荒二带着好奇的神色,像少年翻译。少年说要遵从神的指示,神会治好他,用恶魔的药是对神的背叛。芳华问他,神有没有告诉他,他的伤什么时候好。少年摇摇头,芳华说,如果明天早上我能在大厅的门口看到你来上药,我会给你可以饱腹的食物,还能给你在庄园工作,得到属于自己的财富。
我想聪明的少年,一定可以从神那里得到正确的指示,芳华带着荒二离开了。此行得到了两个答案,可以在庄园种植果树,可以在庄园放牛。通过和荒二的交流,芳华知道,酋长说树无法再荒原长大,而荒君不希望在他的庄园养牛,他是帝国的王子,不是放牛的荒民。
在第二个早晨,芳华看着在大厅等待的少年,第一次在这荒野里露出了笑容。吩咐荒二准备东西,在边荒的第一天,就让这来自帝都的商女懂得了纱裙的不便,一身简装。芳华问那个孩子,勇敢的少年怕不怕痛,少年涨红着脸,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愤怒的摇了摇头,悍勇是荒民的天性。
芳华用盐水清洗少年的伤口,少年咬着牙坚持,伤口上了药,绑了纱布,芳华给了少年一颗从帝都带来的糖,让荒二安排少年在役房住下,在厨房帮工。荒二的脸上有了表情,第一次对这位王妃有了尊敬,脚步轻快的离开,时刻弯着的背挺直了几分。
在荒二的帮助下,庄园正式的开工,来自帝都的种子,在边荒的土地上扎下了根。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庄园的天气依旧情朗,庄园的男主人不见归期。烦闷的芳华在庄园四周游荡,在通往北边的路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天边。
树边的马儿,躁动不安,突然跑开,远方一个黑点逐渐明显,是一只荒兽,流浪的狮子,嘴角鲜红的血迹,诉说着它的饮食习惯。芳华颤抖的身子,是那么的孤立无援,谁都忘了提醒这个来自花园里的王妃,边荒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山野里草原上分布着数之不尽的荒兽,它们是弱者的威胁,是强者的食粮。
就当芳华下定决心,转身逃跑的时候,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面对它,直视它,然后想办法战胜它。荒兽只会出现在弱者的面前,恐惧只会出现在弱者的心里,进食过后的低等荒兽,进攻的欲望并不那么强,而人类并非它所能无视的存在。
在双方的对峙中,狮子缓缓的退去,看着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芳华恼怒的问道:你打不过它?
深蓝:可以。
芳华:为什么不帮我,它差一点就吃了我?
深蓝转过身,向着庄园的方向走去,温润的声音略显沙哑,我不总是能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庄园的男主人依旧没有回来,因为天没有下雨。一楼的大厅里,点亮了灯火,芳华留下深蓝过夜,邀请深蓝在庄园住下。深蓝说长夜漫漫,很是无趣,你又不会唱歌。
但是我会讲故事啊,看着翘首以待的深蓝,芳华说你应该起一个头。从前有一个少年。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的降临,打破了山村里的平静,他身负重伤跌倒在路边……少年昏迷中只记得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掩藏了自己的爱意……鲜血染红了整个山村……女孩儿的灵魂却一直悬在夜空中……并祈求少年幸福……
灯火在黑夜中燃尽,天亮了,看着瓶子中即将枯萎的花朵,深蓝温润的声音更加柔和,所以你喜欢满天星。
看着睡去的芳华,深蓝从花瓶中采下一枝满天星,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口中哼唱着来自天际的异域回响If I got down on my knees and I pleaded with you……在优雅浪漫的旋律中,情感跌宕起伏,是谁眼角的泪滴落,在梦里,打湿了漫天星的花朵。
深蓝无声无息的离开,庄园在王妃的装点下一点一滴的变化,给这片古老荒凉穷苦的大地上带了来文明和丰收,被病苦折磨的少年,有了新的名字,叫初阳。部落里有伤的孩子们站在大厅,王妃脸上洋溢着笑容。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王妃带来的叫做苍黄的大狗。
深蓝离开前,整天和那只大狗腻在一起,除了王妃谁都不亲近的大狗,跟着深蓝在庄园进进出出,从此离开了阁楼,在庄园里游荡,像是狼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有胆子大的孩子逗弄,也不生气,倒是最先和荒民部落融为一体,老掉牙的酋长甚至说它是图腾圣兽,虽然没人反对,但也没人当真就是了。
王妃每天闲暇的时候,都会去庄园通往北边的路,苍黄也会跟着,边荒并不平静。在阳光晴好的日子离开,你说会在阴雨的时候归来。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午后,阴暗的天空下,庄园北边的小路上,是荒君钟山狩猎的马队。马队前方的路被一个狼狈的女人堵住,拉缰勒马,凝视许久,钟山终于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夫人。
翻身下马,抱在怀里被大雨淋湿的女人,给了钟山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在这显得陌生的家里,三层的阁楼第二次迎来了它的主人,婚房终于有了它的用处,在床上赤身裸体的女人说出那一句:我可能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之后,在淋落的大雨生中,钟山发出了冲锋的号角。风声雨声中夹杂莫名的哀嚎。
风雨之后会是一个晴天,结婚有始以来,荒君和王妃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他是一个丈夫,而她只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芳华:我想要一个孩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孩子。钟山:本就是应该的。在天情的日子里,他们一起在阁楼里调情,在庄园周围纵马,庄园的周边多了些不属于边荒的花朵,荒兽发动了小规模兽潮。
作为帝国的一份子,钟山选择了加入战争,芳华第一次以目送英雄的方式送别了自己的丈夫。他没有理由去留下他,即使他担心他的安危。随后边城来人,通知贵族及其家属进城,避免可能受到荒兽的袭扰。芳华召集荒二,带着部落的荒民,驱赶着自己养的牛群,带着收购的物资和战甲赶往前线。
在陌生的丛林里,威胁不止来自于荒兽,还有荒民,他们在前进的丛林里迷了路。在荒兽的一次夜袭中,他们感受了战争的洗礼,受了伤,流了血,有了长足的成长。但是他们被困住了,找不到通往前线的路,苍黄在一个深夜里离开,叼来了一副地图。
在前线,芳华给钟山带来了从未有过的荣耀,他们代表钟山,给前线浴血奋战的帝国战士送来了物资寄养。钟山看着失去一头秀美长发,衣衫褴褛的妻子,忍不住埋怨,芳华看着眼前黑了、瘦了,更有男子气概的丈夫,软倒在怀里,一夜温存,两别离。
钟山依旧在前线为国奋战,本来对抗兽潮是荒民的事,新帝说,既然大荒属于帝国,荒民臣服于帝国,便是帝国的子民,荒兽便由帝国接手。真正的威胁已被镇荒候解决,剩下的小股兽潮,对帝国而言也是利害各半。而回到庄园的芳华却生了病。
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病,花柳病,难以置信的芳华接受了医生的说法,钟山从前线归来,这病是钟山寻花问柳之际染上的。庄园交给钟山,虚弱无力的芳华前往帝都,芳华在荒民的目送中离开。芳华在一个午后归来,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成熟了,也苍老了,苍老的不是容颜,是那颗心。
芳华告诉钟山,命保住了,但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芳华请钟山离开了庄园。钟山走了,深蓝回来了,深蓝去过很多的地方,经历过很多的事情,给芳华讲了很多的故事。芳华种下的种子丰收了,树结了果子,地里长出了粮食,教荒民的孩子认字,酋长的所有顾虑,在深蓝带着苍黄前往山谷之后,打消了。荒民,崇敬圣兽,更恐惧强者。
钟山时不时回来,从庄园的账上支取财富,后来钟山在城里找到了新的女人,有财富的女人,回来庄园,和芳华解除了婚姻关系。芳华不在是王妃,荒民对她的崇敬却不曾减少,越来越多的荒民聚集在她的麾下,后来帝国把守护边荒的重任交到了芳华手中。
从钟山离开之后,深蓝在庄园里住下,围绕着庄园,粉白色风满天星越开越远,从庄园开到山谷,从山谷开到草原,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觉得深蓝可以给芳华幸福,甚至包括芳华也这样觉得。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芳华对钟山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被人追求过,如果你开口,我一定不会拒绝。
深蓝: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陪在你身边。
芳华:你什么都不愿意承担。
深蓝: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东西作为交换。
芳华:这世间对你而言真的就毫无眷恋吗
深蓝:我们终究只是过客,有着不同的人生。
芳华说:你走吧,离开这里。
深蓝离开了,去了部落山谷,自从围绕着芳华的荒民越来越多,只有老去的荒民葬在哪里。
荒二找到了深蓝:深蓝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
深蓝:不懂吧,他们说,像我这种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人,怎么可能懂得爱情。
荒二:你决定要死在这里,再也不离开了吗?
深蓝:也许吧。
荒二我为你刻一块碑吧,生命到了尽头,你将要死去,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深蓝:
有一种纯净而古典的情感,在寂寞中无声地生长,盲目彷徨带着忧伤,没有功利也没有目的,仿佛是一种信仰。
最初的好感,它在心中抽根发芽占据了胸膛。难以克制的冲动,只想在她的身旁,深刻的煎熬难掩甜蜜欢笑,无论何时想起,都会是心底最温暖柔软的记忆。
有一种纯粹的喜欢,因为埋藏于心底,所以只是简简单单的回忆,像一缕阳光,照射进心间,温暖心中的田野。
从最初的害羞、胆怯,到后来的迷茫、彷徨,忍着、忍着习惯搁置在心里。矛盾、痛苦,却又甘之如饴。
我死以后,请把我葬在这里,其名荒丘。
荒二,清晰的记得,在帝都消息传来的那天,荒民脸上的沉默,芳华脸上深深的悲凉,还有无力,一身青边白衣的深蓝从满天星的海洋里走来,和芳华对视良久,粉红色的海洋里弥漫着淡蓝色的忧伤,他没有开口,带着苍黄离开,向着西北的方向,天荒的深处,背后是墨蓝色的披风。
从那天之后,边荒的兽潮再也不曾出现过,有的只是荒原上,人与兽的弱肉强食,人吃兽,兽吃人,兽吃兽……人并不比兽来的更温柔。
芳华的口中吟咏着无人听闻的异域歌谣,芳华自己也不知其意,只是觉得此情此景,正好,在那个夜里,芳华不曾睡去,因为梦里有一首歌谣,刻在闪烁的星辰里。
深蓝再也没有回来,芳华也在等待中死去,一如最初的望着北方,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多了异域的歌谣。荒二把芳华葬在为深蓝掘好的墓里,传说墓碑上刻着最后的情书,人们把那里成为荒丘。荒民们离开了,带着芳华给予的文明,他们自称为荒君的子民,荒二留守在故里,守着爬满常青藤的故居。
荒二死后,是初阳,他们深刻的记得,这里是荒民的发源地荒丘,住着他们的王,荒君。荒,不再是一种蔑称,而是属于他们的骄傲,因为他们的女王,其名为荒。
风扬起山谷里的花瓣,飘向遥远的星空,那是深蓝色的相思,粉红色的爱恋。
我也有爱情,有着一颗炽热的心。我喜欢看黑夜浸没淡蓝色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会闪烁,没有人知道赤裸的心是粉红色,没有人嘲笑我幻想你会说爱我,在夜深人静时候偷偷的犯错。暗恋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花雨,落下的瞬间芬芳四溢,但是我和花总要有一个要先去,邂逅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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