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

1

卞庄是一个普通的村庄，村子在自东向西的一条路的两侧，由于是三个省份的交界处，村子人来人往显得繁华，村民世代耕种自足。村子有段、张、代、邵、卞姓氏，虽然村庄叫卞庄，但卞氏人只有几户。

一个清晨，卞庄祠堂熙熙攘攘，祠堂上坐着五位老人，祠堂下站着男女老少。有一位青年说道:“族长！今天有什么事啊？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了，快点说事吧！我地里的玉米还没点完呢！”其他人也附和。

其中坐着的一位老人站起，说道:“大家安静安静！现在我们主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我，咳咳咳，今天！”这位老者咳了很久，另一位老者站起来说道:“族长，你先坐下，我来说吧我来说。今天就一件事，最近要选族长！段族长现在有病在身，大家刚刚也看到了，为了族长的身体着想，咱们要选一名新族长管理村子，咱们还是采用站队的方式推选一位人来担任新族长。”

祠堂下面一位孩童对他弟弟说道:“弟弟，这次又要有烧鸡吃了！”弟弟问:“为什么？”孩童答:“晚上你就知道了！”

祠堂议事后，大家纷纷回家。傍晚，村子西边的几户卞氏、邵氏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去了一位名为卞通的家中。卞通见众人都来到他的家门口，问道:“叔，大爷你们都来我这做什么？”卞氏、邵氏纷纷说:“我们带着酒和钱来的，找你办一件大事！”卞通心里其实很清楚他们来的目的，卞氏，邵氏在村子里只有几户人家，而历代族长都是人数众多的段氏担任，因为站队推选的总是以段氏竞选者后面的人数多为结果。而这次朝廷派下来的县太爷是卞通在外求学的同窗，卞氏、邵氏想让卞通求助同窗，把本次的族长指给卞氏邵氏。

卞通的叔叔说道:“通啊！进屋说进屋说。”

村子里在路边闲逛的人看到此事，都纷纷议论选族长的事，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次族长不一定还是姓段的了。

晚饭时，除了卞氏、邵氏，村子其他人都被敲了门，大家都很懂规矩，只把门打开一点然后伸出去手。大家都得到了一个竹篮，里面是已经煮熟了的烧鸡，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站段前。

在祠堂里对话的那两位孩童拿到了烧鸡很开心，弟弟说:“哥哥，你说的太准了，真的会有烧鸡吃！”

今天清晨在祠堂说话的族长就是段前的父亲，段前其实才至弱冠，这主意就是族长想出来的，为的是让族长世代在段氏、在自己家里延续下去。

段前家把每家每户的门敲了一遍之后，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

族长说:“咳咳，前啊！哪一户没收咳咳我们的礼？”

段前回:“除了卞氏、邵氏，全部都收了。”

族长听了后很满足，但又表现出略微愤怒的表情:“现在村子，咳咳竟然真的沦落到一只烧鸡就把人心收买了！可悲！可悲！咳咳！”

段前连忙帮他父亲捶了捶背，并说:“爹，这不挺好吗！以后我当了族长，接了你的班，还不是我们家一手遮天。”

族长打了一下段前，说:“什么一手遮天！族长的使命就是为了整个村子不停的操劳！咳咳，你太年轻了，咳咳，一定别光想自己。”

段前唯唯诺诺道:“好好好，知道了父亲。”

段前和其他年轻人一样，从小到大都是被父亲打大的，所以一切事情都是听从父亲的安排。而在段前心中，族长就等于权力，就等于为所欲为。

段前又对族长说:“父亲，卞氏、邵氏在傍晚聚在了卞通家里，我听说朝廷新派的县太爷是卞通的同窗，您看他会不会找他的同窗来搅局啊？！”

族长蔑视一笑:“族长不是官，咳咳，朝廷是指派不得的，村民站谁，咳咳，那谁就是族长。当官的要是指派了，村民也不会认的。”

段前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父亲，无论如何族长的位置都不能落入其他姓氏、其他家中。”

族长微微笑:“你终于开窍了，咳咳咳咳咳咳。”

段前扶着他的父亲回了屋，等待明天族长的竞选。

卞通家里没有摆酒席，有的是十几位村民聚在一起。

卞通问:“各位叔叔、大爷，您们拿着这么贵重的酒找我有何贵干？”

卞通的叔叔说:“通啊！明天就要竞选族长了。咱们两姓世代也想坐上族长的位置，可是咱们的人少啊！那个混蛋段氏本就是外姓，占着人多一直当族长，还收买了张氏、代氏，这次他是必当无疑了。”

卞通说:“叔，那大家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

卞通心里很清楚，他太年轻了，张狂的话不能随便说出口，即使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还得等着这群人开口指派他做那件事。

一位邵氏男子说:“我们卞氏、邵氏中只有你读过圣贤书，我们想站你当族长！”

卞通说:“不行不行，各位长辈休要折煞晚辈了。”

卞通的叔叔说:“通啊！你就听叔叔的，把这些好酒和大伙凑的钱那些拿着去找你的同窗县太爷，说说好话，这次的族长你一定要当上，这关系到我们两姓氏能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啊！”

卞通表情刻意犹豫，说:“大家如此信任我，我也不太好推辞，我定尽力而为。若未办成此事，还望大家海涵！”

所有人纷纷说:“一定行的！去吧卞通，我们就靠你了！”

村子的人，想法并不单纯。卞通成功的话还好，两姓氏并没有说不成功后怎么办，要是不成功，会怎么样呢？卞通忽略了这件事。

卞通和在场的人把酒纷纷搬到了马车上，卞通架着马连夜赶往他那同窗的县太爷家里。

卞庄的这一夜，很安静，段氏们以为这次新族长必是段前。邵氏们觉得这次依靠卞通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只有张氏代氏今晚真正的安心入睡了。

在寂静的大街上，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卞氏邵氏听闻后急忙赶来，而有其他姓氏的人半掩门偷听他们说了什么。

2

卞通下了马车，掩不住兴奋的说道:“叔，大爷！事情成了！”

卞通的叔叔说道:“通啊！太好了！这下卞邵两氏在卞庄的好日子算仰仗你啦！”

卞、邵氏们纷纷符合:“全靠新族长仰仗了！”

卞通自诩聪明，但毕竟年轻，一兴奋便忘乎所以。他现在忘记了他父亲去世前告诉他的那句话:“别总出头，出头的人都是第一个死的。”

他的叔叔也只是为了自己着想，才聚集卞、邵氏的。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成败都想好如何应对了。

人群散去后，大家各自回家了。夜晚三更天，一切都寂静了，明天发生的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第二天，清晨。祠堂门口很早就熙熙攘攘站满了人。每位人都在谈论着今天谁会当族长，就连村子东头一位赌坊里也增添了押注哪姓氏会担任族长。基本每一家都买了一注，买段氏的最多，有少量压了张、代氏。大家都知道张、代氏是最没有机会当族长的，而押张氏的就是坊主押的，他心里想着风水轮流转，村子不会一直姓段，总有一天村子族长会姓张。押代氏的是远在长安的一位代氏年轻人写信托亲戚押的，这位年轻人和坊主的想法一样，他觉得即使代氏无机会，也要告诉村里人:村子还有人姓代。有三十几注押了卞氏，无人押邵氏。

晌午头，祠堂传来一阵吆喝:祠堂议事！诸位肃静！请族长讲话！

随后人群安静，族长站了起来咳嗽了几声指了指对面的老者说:今天的场合我不太适合讲话，就请张邓兄帮我说吧！

忘了介绍，祠堂上有6把椅子，三把分别在两侧，五把分别坐着一个姓氏最年长的老者，剩余一把是有德高望重者光临时入座。

张邓站起来，说:“族长既然委托了，我定尽心竭力。这个，大伙啊！今天对于我们村子来说是大事！请大家认真听啊！现在请每一姓氏推一位年轻人竞选族长，请竞选者上前。

各姓氏皆有人选，段、卞氏是有备而来，其他姓氏人知道自己来凑数，便在前一晚抓阄推选了。

张邓接着说:候选人已全部到齐！现在开始站队计票，最多的那个姓氏的年轻人就是下一任新族长。

这个时候，门外面来了一位青年，大喊了一声:“等等！张大爷！等等！我来了！”大家回头一看是代彪，就是在赌坊押代氏当族长的人。

张邓说:“彪子，你不是在长安吗？怎么回来了！”

代彪说:“大爷！我快马加鞭回来竞选族长了！”

张邓说:“你们代氏已经有人选了啊！”

代彪对着代氏竞选的年轻人说说:“哥！我来了，换我把！”

这位竞选的青年巴不得赶快下来，省的丢脸。连忙说:“彪子，你来了啊！我本来就是代替你站的，你来了好！你来你来！”

对于全部的人来说，换竞选人都无所谓，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族长最后还是段氏的。

代彪站在了人群前面，说:“族长！张大爷！我能否说两句话！”

坐在椅子上姓代的老者说:“彪子！快闭嘴！除了这五把椅子上的人，谁也不能在这对着大伙讲话！”

这位姓代的老者是在为了维护代氏的尊严，因为代彪这样说，在大家眼中无异于傻子。

代彪说:“代大爷！我一定不会乱说话，我去长安数载，看到了世界的变化，我只是想给大家说说，肯定是大家想听的。”代彪随后给那位姓代的老者使了一个眼色。那老者知道了代彪的用意，他是想说一些话让大家站他，老者知道代氏人少有思进取的人，也渴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有代氏青年当上族长。

代氏老者向族长和大家说道:“族长、诸位，我这晚辈出口不逊，但大家能否听他一说，若大家听了之后唾弃，我族定丈法伺候！”

族长和大家都心知肚明，族长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大家一定会选段氏的段前。于是族长点点头。

代氏老者说:“族长点头同意了，现在彪子，你可以上来了。”

代彪走了上去，说:“各位父老乡亲，我年少随父入长安，见闻许多，也读了众多圣贤书，来到这就是要告诉大家两件事，一个是外面的世界变了。，一个是投谁当族长关系到大家以后的生活。”

下面有人插话:“彪子，别吹了，世界变成什么样你都要吃饭睡觉！”台下议论纷纷。

代彪微微一笑说道:“那要是能使大家更能生活的好！更有钱呢？”

台下听到了钱，一下子就安静了，都在期待彪子接下来说什么。

代彪说:“大家啥时候都要吃饭睡觉，但是世界能让大家每天吃肉每天睡到自然醒了！”

代彪，给了村子一个炸弹，吃更好的饭是农民的愿望。这个炸弹能否让他自己的计划成功？

3

刚刚插话的那个人，立马转了语气说:“彪子，真有这样的事？那咋弄才能过上像你说的那种日子？”

代彪说:“各位叔叔，大爷们，这日子不是今天明天后天就能过上的，而是需要一位能带领大家以后能过上这个日子的人。”

台上的代彪说了很多，说了外面的世界，说了他的计划和设想，台下的人听的如痴如醉。台上的老者也听的表现出表情吃惊和向往。

代彪下面的话，让大家做了难。代彪说:“若站赠送小利者当族长，日后定会榨取众人的收回当时的亏失。希望大家能想一想，到底站谁！”

台下的段前听到这里一下子回味过来了，指着代彪说:“彪子，你啥意思，你啥意思。”接着段前朝着台上老者说:“各位叔叔、大爷，彪子在着胡口乱言，请长者为我做主把他……”

还没说完，族长拍桌子站了起来说:“混账，咳咳咳闭嘴！彪子说你了吗？咳咳咳让他说完！还有你，彪子再给你一点时间，说完赶紧下去。”

段前想了一下，代彪好像没有提段氏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代彪就是说的他家，段前明白，族长骂他是为了别被找骂。他又看了一眼代彪，然后气愤的把头扭过去了。

代彪见此景，接着刚刚说:“晚辈别无他用意，只是想带领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千里迢迢来此也是因为村子是我的家乡，想用此生所学奉献给父老乡亲，而且……”

代彪说到这停了一下，台下的人都嚷嚷道:“彪子快说啊！而且什么！”台下的人真是情绪激昂起来了，他们被代彪带入了那个他描绘的世界了，他们忘记了族长给每家每户送烧鸡的事情，忘记了一切，只跟着代彪描述的日子一步步往前走。

代彪说:“而且这年要有科考了，我身在外也苦读寒窗，这次定有信心一举成状元。各位我讲完了。”代彪下了台面，回到竞选的位置。

台下的人听了代彪说的最后一段话，心理都想着:这个彪子不得了啊，要是跟着他混，等日后他成状元了大家也能上演鸡犬升天的事情啊。

代彪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请大家站他当族长的话。他知道村子里人哪见过世面！村子人无知，无知的人就能任人说几句话改变看法。最重要的还是利益，代彪知道只有说出最大的利益，村子的人才会真正的会想到“代彪值的一站”。

台下的冷静的人只有卞通，他知道代彪是为了让自己当族长才说那些话。而卞通的县太爷同窗马上就到，说什么以后狗屁状元，现在只是一个混子。于是冷不丁的、藐视的怼了代彪一句:“你去长安当状元了，谁来带领村子过上你说的生活？”

刚刚说的代彪的聪明之处就在这里显现出来了，他并没有说过让大家站他，但他不能说出这些话，能做的都做了，只能静观其变了。

台下人听了卞通说的话，又被卞通带了过去，便纷纷嚷嚷:“是啊！你要是走了你说的日子谁带我们过？”

台上的代氏老者已经看穿了一切，便起身说:“大家伙！彪子并没有说让大家选他，他只是说了想说的话，给大家带来了外面世界的见闻。”

段前嘲讽的说了一句:“代大爷，那刚刚咱们说了，他要是说瞎话大家不爱听就得丈法伺候。”

代氏老者说道:“但是刚刚大家都挺喜欢听的。”说完落座，代氏老者的这几句话的厉害之处在于，轻描淡写之处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

张邓站了起来，说道:“净耽误时间，现在开始站队选族长了。”

这时候族长又站了起来，他想为了段前再说最后一些话:“咳咳咳，大伙儿！我这数年担任族长让咳咳村子和睦，家家户户年年有余。咳咳昨日派人送的烧鸡相信大家都已经吃完了，希望咳咳大家都能够言而有信咳咳，如果不想无信，那就请大家把烧鸡还给我们家。若大家有信，今日傍晚定在村子摆流水席热闹一番咳咳咳！”

族长这段话前半句，是客套话，他知道村子里的人是什么样子，什么好日子，现在没有都是瞎扯。现在的，今天的利益永远比得过那些久远的。

4

族长憋着咳嗽说完了这段流畅的话，当然也是当前状况，为了下一任族长落入自己家，使他不得自己坚持说出来，但他说完便咳嗽不已。

随后，张邓说道:“族长您说完了吗？现在可以开始竞选了吗？”族长点了点头，张邓喊了一嗓子:“现在开始竞选！”

于是大家纷纷站队，一刻钟过后，站队完毕。站在段前后面的队伍很长，站在卞通后面的人是全部的卞氏、邵氏，站在代彪后面的人本来有很多，但是都被段前队后面的熟人劝了过去，最后只有几家代氏人站了代彪。因为“长久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的才是真实的！”。张氏后面无人站，台上的族长心里看到张氏后面无人站，便有几分喜悦，他认为:“还是张氏人安分，以后一定好好待张氏人。”

最后开始查人数，无疑是段前的最多。段前有些飘的说:“还查什么查！这不明摆着我后面多嘛！"

族长突然站起来激动的说道:“别瞎说话！咳咳！别瞎说话！”

段前意识到自己张狂了，便低头羞愧了一下。然后迅速淡定的抬起了头。

统计完票后，开始宣布票数。卞通后面的人都着急上火的嘀咕:“这都宣布票数了，卞通不是说事办成了嘛！怎么现在这样了？”

这时候村子传来了一阵锣鼓，有人看到后急忙出去看了看然后回来大声说了一声:“族长！族长！！是县太爷来了！”

卞、邵氏人的脸上已经掩藏不住笑容了，他们知道好事要发生了！坐在台上的老者都看得见卞、邵氏人的笑脸，知道了这件事是这两群人搞出来的。台上的卞氏老者卞雀站了起来，咳嗽了两声说:“既然县太爷来了，那就快快请进吧！大家伙让出一个道让县太爷进来吧！”

台上的老者和台下的人，全都知道卞雀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是县太爷就是来了，族长也得去迎接，于是族长拄着拐杖咳嗽着走了出去。

只见门外有数个衙役，轿子里下来了一位头戴官帽，身穿官服的年轻人。村里人看到后皆在心里感叹:“这位县太爷真的是年少有为啊！”有一位段氏男人把他的儿子举过了头顶，并说:“儿子，你一定要好好跟先生读书，这样你就会和这位县太爷一样威风！”大家呆滞、崇敬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县太爷，场面一度安静。

族长见到县太爷，在村子人的搀扶下跪了下来，县太爷见状连忙把族长扶了起来，并说:“想必您就是族长了，见您身体年迈不必行礼。”族长作揖，并说道:“县太爷咳咳，有失远迎，有失咳咳远迎啊咳咳咳咳！”

县太爷搀扶着族长进入了祠堂，台下人见状又对此县太爷多了几分恭敬，卞通带头跪下喊道:“恭迎县太爷！”村子人大都没见过比族长大的人，更别说当官的了，于是纷纷学着下跪喊道:“恭迎县太爷！”有孩童也模仿跪下，相互说道:“这个太爷爷怎么头发没白？现在没过年啊，现在跪这个太爷爷有压岁钱吗？”

5

县太爷很平常的说道:“免礼！”

台下的人有的起来了，有不懂“规矩”的还趴在地上头朝下深怕被别人看出“不懂规矩”，旁边有的人拉了这些人一下，他们见状便着急忙慌的起来了。

县太爷被族长请到了台上后，没人敢多问一句他是来干嘛的。祠堂里的所有人都寂静的可怕。张邓见状说道:“县太爷！我们这在站队选新的族长，这就要公布结果了。”

县太爷看了看台下，一位年轻人身后站了很多人。县太爷起身指着段前，对村子众人说道:“这想必是段氏人。”

段前卑躬屈膝的回道:“县太爷！我是段氏的段前”

县太爷说道:“身后站了这么多人，想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突然有人噗哧的笑了一声。

县太爷听到了这个笑声，也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就没有查询此人发笑原由。于是接着说:“村子站队换新族长的事，本来我不应该来。”

张邓连忙说道:“区区小村，县太爷能亲自光临，实在是卞庄的荣幸啊！”

县太爷说道:“既然这位老者代表了村子欢迎我，那我在此还真有一件事要说！”县太爷的声音突然慷锵有力起来，吓了台下的人一跳。

县太爷继续说道:“族长不是官，但是上通下达，关系到整个村子的生活！这个族长一定不能选用利益收买人的人！”

台下的段前和台上的族长颤抖了一下。没想到县太爷真的为了区区一个村子的族长站队而来了，段前现在有了不好的感觉，他现在开始咬牙切齿的恨眼前的这个县太爷和卞通，他心里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当上后先找人打卞通一顿！段前看着台上的父亲表情凝重的对着他摇了摇头，段前明白现在情绪不能外漏，于是掩藏了愤怒平静了下来。

县太爷的脸微笑接着说:“卞庄是方圆十里的大村，来往繁华，大家都知道家里的人越少越好养活。卞庄现在这么大！一个族长肯定管不过来！我决定将卞庄分成两个部分。”

台上的老者和台下的村民都懵了，都不敢说话，而心里都在想“什么分成两个部分？到底是啥意思啊？”大家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但大家都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台下的一个孩子拿着木棍对另一个孩子说:“弟弟，你看！”这个孩子把木棍掰断了，并接着说:“这就是两个部分！”

县太爷说道:“分成两个部分就是把村子分成两个小村子，以村子最中间的路口为界，东边的以后叫东卞庄，西边的叫西卞庄。”

这下祠堂里所有人一下子炸了锅，当然除了卞通。大家忘记了县太爷在台上，都纷纷说道:“这怎么能行！村子不能分开啊！”

突然门口的几个衙役大喊了几声:“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听县太爷说！”

大家都眼前的这位县太爷有了一丝恐惧，台上的老者们敢怒不敢言，对于他们而言村子是他们一生生活的地方，感情深厚。他们心里都在骂道:“什么玩意儿！”

县太爷对于这些场景都看在眼里，很平静的说道:“这也是为大家好！大家想，村子现在还没老有所依，亲友和睦的原因是什么？当然是村子太大了！现在村子分为两个村子，大家肯定会比以前生活的更好！村子是分了，但整个村子还是在这片土地上，大家随意走动。”

县太爷说的很多空话，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知道的人知道这是卞通和县太爷串通好的，不知道的人有的觉得不可理喻，有的无所谓，有的觉得赶紧站队，地里还有农活呢！墨迹个啥！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直到正午大家才离开祠堂。代彪直接回长安了，他一路上攥着拳头，嘴上骂着，心里想着要努力读书，等功成名就之时要让除了代氏的其他姓氏和那个县太爷都没好果子吃！

村子被划为了东、西卞庄。东卞庄全部段氏在，全部代氏在，几户张氏在。西卞庄卞氏、邵氏全在，大部分张氏在。

晚上，村子有两场酒席。一场是东卞庄的段前家里摆的，一场是西卞庄卞通家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