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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无用,弟弟无能——写在27岁的人生。

孩儿无用,弟弟无能——写在27岁的人生。

作者: 吾单三路尔打野 | 来源:发表于2019-04-03 15:49 被阅读80次

    作者:陈赫。

      活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到现在还是对自己的前路一无所知。很多年前我就读了繁多的书,也一直觉得自己能够靠着写作博得大名,但又一边想要纯净的读书,去写出毫不功利的文字。感动自己,留给世人。当生活捉襟见肘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想要得到自己需要的某某,所以矛盾,所以功利。哪怕是我今天写下的这段文字,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在功利的写作。但是我突然就想起,我的家庭,我的亲人,想起他们,温暖如春。

      九十年代,我出生在一个北方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在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有了两个姐姐。农村,往往伴随着杂乱,贫瘠,落破。一同当年大多数人的思想,家里必须有儿子。所以即使在有了两个姐姐之后,父母还是会选择接着要孩子。现在我们常常称之为封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批判。但是如今,我已然明白,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没有儿子的可怕。舆论会杀死无数的人,任你强大如山,也能戳你个千疮百孔。茶余饭后了无事,东家长,西家短,便是人们的最爱。言语如刀,刀刀见血。

      那个年代,人们都很穷,我们家也毫不例外的穷。

      我的大姐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直到上学之后,才回到我们家里,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跟大姐有所距离。大姐从小头发就是黄色的,有两颗虎牙。在我的记忆中,都快记不起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情景了。大姐的脾气很倔强,很要强。从小就离开了父亲母亲,到她再回到家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没那么容易的融入到家里,与父母矛盾很多。小时候不理解,觉得她不懂事,但是长大了明白了,从未在很小就离开父母,就永远不可能懂得那种难过,我们都没有任何资格去说她的不对。我们享受到的爱,已经多过了她太多。

      大姐上初中的时候,听说是一个老师说了她,大姐一怒之下就退了学。后来很多人都去劝过大姐,但是她谁也不听,决然的选择离开。退学后的第二年,大姐就独自一人踏上了打工之路。那年应该不过十四五岁,我无法想象,十四五岁的一个小女孩,自己一人远走他乡,面对的都是陌生如此的面孔,薄凉月光,热辣太阳,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却十分无常。多艰难,我不知道她怎样一步步走下去的。那时候的我,只觉得有个姐姐去打工了,自己就可以找她要钱了,又可以多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了。而今想来,自己单纯却无耻,伸手向大姐要钱的时候,却没有一丝想到她的不易。

      在我高中毕业那年,考完高考后的七月,我去了北京,本来是想找大姐去玩,她在一座商厦里,自己有了一个小摊位卖衣服。后来她那里很忙,于是我就帮她一起干活。体会到了她九牛一毛的艰辛,每天工作从早晨九点站到晚上九点。几乎从不坐着,吃饭也是匆匆忙忙,也几乎从来都没休息过。面对着形形色色的人,陪尽笑脸,躬尽腰身,日复一日。那时候大姐应该已经在外漂泊了七八年,经历过很多,辛酸苦楚,她已经从容淡定,处变不惊。大概三个月后,我离开了北京,离开了大姐,去了参军。后来的人生中,我经常想起那段时间,我怯生生的知道了她的不易,也更加知道了她的伟大。

      我在部队的那几年,大姐结了婚,我都没能参加她的婚礼。等我退伍回来后,大姐已经是为人娘为人妻了。这么些年,父母经常会跟我说,没事的时候多跟你大姐联系联系,你大姐一直在为你操心。可是我从来没有过,因为我不知道跟大姐说什么。长大了,我应该比当年懂事了,我知道大姐心里一直都为我们的家,为我谈对象,结婚,不遗余力的牵挂着。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后来的某一年,在某个城市中,我听到了一首歌叫做《姐姐》。歌词中写到:我的姐姐长着一对可爱的虎牙,大手牵着我的小手陪着我长大。很多年没有流泪的我,在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了。人在生命中的很多瞬间,都会触动心里的柔软,再坚强的人都无法抵御,何况我从未坚强。这就是我的姐姐啊,那么多年帮我抗住了很多风雨的姐姐。那么多年,我无辜的享受着温室堡垒的时候,她却在异乡踽踽独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负重前行。

      我的二姐,我们只差一岁,记忆中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二姐出生的时候,是全国计划生育大行其道的时候,多生的孩子,家家户户基本都是东躲西藏,很多家里的孩子,都是晚上接回家里,白天送到别人家。二姐也没有例外,她在我们的一个姨姥姥家里,也躲了数年。二姐因为那时候是偷偷生的,很久一直也没有报户口,也没有地。那时候小朋友都叫她小黑孩,说她是捡来的孩子,我应该也该死的跟着他们一起起哄喊过二姐。

      如果说这世界上没人会相信,有人天生就懂事听话。那么我会确切的告诉你,有的。我二姐就是。从姨姥姥家回归到我们家,不知多久后,二姐终于报了户口,有了分的地。我爸把这事告诉二姐之后,二姐对爸爸说:爸爸,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的地。爸爸带着二姐去看了分给她的地,二姐哭了。她回来之后,用她那个年纪最大的兴奋,最大的高兴,满村子找到了所有的小朋友,所有的小伙伴,挨个的告诉每个人,我有地了!我不是小黑孩了!我有地了,我不是小黑孩了!!我想她那时候应该用的是撕心裂肺的呐喊告诉的每一个人,我永远都不会体会到她当时的心情。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小黑孩这三个字堵住了她心口那么久的时间,以至于堵的她都无法抬起头来,何其重也!

      从小学到高中,我和二姐都是一直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她永远比我高一年级。母亲常说,小学六年,你拿了六个第一,小学五年,你姐拿了五个第一。那应该是让她最高兴的时光之一。二姐从小刻苦到极致,在那个年代,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算点着蜡烛,也会学习到十一二点。从来没有人会要求她这样,她经常学到自己睡倒在书本上。老话经常说的,一分辛苦一分材。我一直自视甚高,把这种话当成鬼扯。但是从二姐身上,这句话却生生的打着我的脸。高考那年,二姐没有考到她理想的分数,家里人都觉得差不多了,选个学校上吧。但是二姐说不,她再复课一年,考到自己想要的分数。大学中,二姐并没有如他人般享受大学温室,爱情,安逸。她用薄弱的身躯,兼职,家教,仍是没日没夜的学习。记得当兵回来的那一年,我们在邯郸,时隔多年之后,我再次见到二姐,她瘦的让人心疼,都没有一丝大学的温暖,在她脸上显露。岁月多无情,如果现在的我是那时候的我,我看到那样的我姐,我一定会哭。但是当年,我却没有任何触动,心如铁石。

      大学以后,二姐又考了研究生,远在扬州。研究生毕业之后,在当地二姐可以找到很多绝好的工作。但是,二姐想都没想,就选择回到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因为我妈,在那些年,母亲突染大病,严重时已无法行走。二姐为了能离家近照顾母亲,回来的心一丝都没有犹豫过。后来有时候,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二姐有时候会开玩笑的对母亲说:我这么多年,都被你耽误了。每次听到这话,我心里都很难受,二姐为了母亲,真的放弃了太多的机会。就连结婚找对象,都是按母亲的想法,找离家最近的。她从来不为自己想想。而我呢,任性,固执,连母亲大病之时,我都不在身边。生子如此,要我何用。

      想起二姐,从小乖巧。小时候有几毛钱也会买东西给我吃,我动不动就抢她的东西,她却从不跟我抢。我会要新衣服,姐姐却好几年都穿着那一套别人穿过的衣服,她也没有抱怨过。长大后,当兵退伍后,这几年,自己在外边这个城市干一年,那个城市干一年。从来没剩下过一分钱,还时不时向姐姐要钱。

    二十六七岁了我,现在要订婚,结婚,自己惶惶过了这些年,身无分文。都是姐姐父母给的钱,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家,她还是毫无保留的付出给我。有人说,姐姐都是“扶弟魔”。但是即使是骨肉相连的亲人,姐姐也不欠我这个弟弟什么。无用的弟弟,什么时候能自己强大起来,懂一些事啊。

      我想起了二姐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我姐在西屋里面屋里住的,我在沙发,父亲母亲在东屋。那天晚上,我不停的听到姐姐在喊我的名字,一夜,我像着了魔一样,一夜都在听姐姐在喊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姐姐拉着我去点炮,去在很黑的夜里玩耍,去一起等待父亲做的年夜饭。那是我的姐姐啊,过了明天,我们再也不能一起过年了。岁月多残忍,我们却都要长大,就算它活生生的拔起我们,我们也毫无办法。

      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如同天下间的母亲吧,唠叨,牵挂,勤劳,无华。我们姐弟三个从小就一直说家里父亲最好,父亲是全能的。会跟每个孩子玩,会做各种好吃的。仿佛母亲的角色暗淡了很多。但是,我们每次从外回来,进家第一句喊的都是:娘,我回来了。小时候忘了听谁说的,大姐有一次不听话,被母亲吊起来打。心里觉得母亲太狠了,长大后明白,不管是杜撰的还是真的,天下间的母亲,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倾尽一切,她什么都会给你。母亲极爱干净,饶是现在,我回到家,她即便腿脚不便,吃饭的碗也得她洗,怕我洗不干净。家里总是一尘不染,衣服都是洗了又洗。

      二零一二年的时候,那时候是我在部队的第一年,到两年退伍后,我才知道,那年家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大姐结婚了,二是母亲在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病之大,如今的我,不敢想象。

      退伍后,阔别两年之久的家,回来的那天,我一进门口,喊了娘,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父亲出来迎的我。我跟着走进屋里,看到母亲躺在床上,坐了起来。我以为母亲是困了刚睡醒,说了一句:娘,咋这时候睡觉。母亲没有说出来话,就哭了。人常说心如刀割的感觉,我一直都以为是夸大其词,在那一刻,我生生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很痛。看着流泪的母亲,我问:娘,怎么了?母亲说:没事,只是太久没见你了。后来的我才知道,在母亲大病缠身的时候,她甚至告诉过父亲,想到过死,但是还有三个孩子。我这二十多年,没有得过大病,

    最难受的一次是上学的时候发烧发到41度,后来直接晕过去了,被同学送回家。我不知道母亲经历了多大的痛苦,被病魔折磨成怎样。一个人会想到用死来逃脱病魔的时候,那种痛苦,至少是披肝沥胆,歇斯底里。

        回到家的某一天,当我看到母亲手都已经变了形状,突然间发觉到母亲已经瘦了至少三十多斤。我才问起母亲,到这个时候,母亲才说起了这几年来的大病,找遍了医院,住尽了病床,受尽了苦楚,磨尽了身心。但是即使这样,在我当兵的那几年,母亲却从不让人跟我说她的病,怕我在部队分心。我是个多么不尽职的儿子,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察觉母亲得的如此大的病。养儿干嘛,养儿何用啊。

        时至今年,母亲已经病痛七年。而这七年中,我总共在她身边陪伴的时候,不足三月,何其不肖。

        退伍于今,业已五年。在这五年中,母亲除了忍着病痛,还无日无夜的挂着我何时能结婚。母亲常说,想起你结婚的事,我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我经常不觉得人会这样,但是我能懂的又有哪样。我以前很烦所谓的相亲,我觉得人生成家,必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相亲又岂能走到一起。我自高歌风流,必然不同世俗一般这样。可现实无时无刻不在教训我,生在村里,长在村里,这里人的话,你绝然不可能充耳不闻。人们不必多言,只需一人一句,你家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没结婚?就足以把自以为是的信心,给轰然崩塌。为了相亲结婚的事情,我跟母亲常常是没说到两句就吵了起来,我从来只顾自己发泄情绪,却没有一丝想过母亲感受。母亲还是无日无夜的去找媒人,逢人就说想着给儿子介绍对象。即便是那些媒人骗吃骗喝,走的时候还拿,母亲也只能背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当面还要给他们赔上笑脸。那些年的母亲,后来的我,知道了她苍老的许多。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倘若余生我还有半世年华,让我活成一个最好的儿子吧,让我的母亲,歇一歇吧。

      父亲年过五十了,如今却开始了漂泊在外的路。父亲在我们三个心中有着极高的位置,他睿智,博学,健谈。父亲极爱文学,读书无数,年轻的时候也曾写过很多小说,诗歌。听父亲说,那时候本来有个机会能成为专业作家,去文学院学习深造,只是无奈当时已经和我妈订下婚约,我姥爷怕父亲一去不复返,所以扼杀了他的梦想。每每向我们提起他年轻时候的这些事,父亲总是带着微笑,父亲说,他从没后悔。母亲这时候则会在一旁说,你看你多能,现在不还是个农民吗。现在的我,越长越大,记忆中仿佛很少有跟父亲单独在一起的时光。为数不多的是母亲去姥姥家,留下我们俩在家。每到此刻,我都会独自躲进西屋,我跟父亲在家一整天,除了喊我吃饭,我们不会再多说一句话。男孩大概跟父亲都是这样,不知道说什么,越长大越如此。

      二零一一年,我高中毕业,十二年的学校生涯,我终于从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年年拿第一,到了最后跑到了教室一个角落里,不管春夏秋冬。叛逆到极致,考试只写一篇作文,标榜另类,根本不屑于什么学习成绩,以此为乐。这样的我,应该是伤透了父亲的心。他从小一直以为我,以后一定能跟我姐一样,至少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但是他也绝没想到,我能变成如此。

      十一月,从北京我回到家,父亲对我说,当兵去吧,你有这么好的文采,在部队一定能有所作为,一定要留在部队。那时候我对部队没什么概念,我说去就去呗。

      十二月十二日,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是当兵去部队送行的日子,送上火车的时候,外面是人山人海。我们带着硕大的红花,一脸茫然的走进了开往杭州的火车 ,后来想起那天的红花,残阳如血,红的不像这般。回头看过车窗外,那么多的人群里,我看到父亲,他也看到了我,我没看清楚他的表情,他转过身就低下了头。那一刻我不知道是何滋味,只觉得鼻子很酸。然后旁边的一起参军的哥们说,这一去,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然后,眼睛流汗了,一滴一滴,那天不热,很冷。我知道,那是泪。

      一定要留在部队,父亲的话,对我没有起任何作用。两年部队生涯,我不顾所有人劝阻,仰天大笑出门去,毅然决然退伍。回到家中,父亲也并没埋怨我的话,只是说既然退伍了,就赶紧去相亲吧,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那是父亲第一次催我结婚,以前的我都是说这事顺其自然,母亲会催我,但父亲从来不会。

      后来我知道,两年之中,由于母亲的大病,父亲也是没日没夜的奔波各个医院,尝尽了辛酸苦辣,也用尽了所有积蓄。我明白,这时候的父亲,内心强大的支撑,也在一点点的崩塌,所以他也希望儿子能够尽早成家立业,自己心中的担子能少一个。那年过年除夕夜,在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饭桌上,父亲说着我的事,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也跟着哭了,我才知道,他太累了,他也是一个凡胎肉体,他也没有三头六臂,他身上的担子,已经要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了。而我,一丝一毫没有帮他减轻,甚至成为了压垮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父亲经常跟母亲拌嘴,有时候吵了架,谁也不理谁,但是最后都是父亲低头,给母亲做好吃的,尽管大多数都是母亲导致的战争。母亲患病的那些年,我更加感受到了父亲对母亲的爱,母亲疼的整夜整夜不能睡,父亲整夜整夜的照顾,没有一句怨言。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若然是我,面对生我的母亲,我能做到如此照顾吗?我都不敢承诺。

    父亲在母亲生日的时候,曾经为母亲写过一篇短文:《为你一片孝道心,换我终生无怨悔》,

    今天是我老婆五十二岁生日。虽然是徐娘半老,早已风韵不在。类风湿疾病将她严重摧残,关节变形,完全丧失劳动能力。六年来,我几次陪她住院治疗,四处求医问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然而这顽固的疾病却始终无法痊愈。我一个人只好承担了所有的家庭负担,在心力交瘁的时候,也好想一个人放声大哭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的压力。但从来没有懊悔过。在我的心中有一份默默的承诺,因为她的善良,孝道,我会终生善待她。

          三十年前,她从一个妙龄女郎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我们这个贫寒的家,与我父母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年。没吵过一句嘴,这在婆媳关系势如水火的当时,为外人所惊讶。但我知道这是妻子的善良、厚道和父母宽厚容忍完美的结合。她还用她不厌其烦的唠叨,为我培养出了三个优秀的子女。到现在我才理解,妻子当年看似平常的唠叨,却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孩子。三个孩子都善良、孝顺,从不会在外惹事生非。我知道这功劳是妻子的。在她生日的今天,依然清贫的我就不送你贵重的礼物,但我会给你一个承诺:三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我们平平淡淡,但依然幸福。后半生我会更加珍惜,让我们相扶到老。在此为你献上这首诗作贺礼:

              《老妻歌》

    三七妙龄离香闺,自入寒门无是非。

    上孝父母无嫌隙,下怜儿女常相随。

    生性洁净爱洗漱,家人衣着无尘灰。

    宽厚待人睦四邻,严令儿女勤教悔。

    儿女忽忽各成行,疾病缠身痛相摧。

    春秋畏寒棉装早,盛夏惧风扇不吹。

    最是严寒风雪日,风雪不到先生畏。

    年迈父母常牵挂,多情姐妹勤来回。

    更有儿女拳拳心,相问殷殷血浓水。

    更将我身常羁绊,出外莫得迟迟归。

    独怜老妻摧残久,恨莫能替暗生愧。

    唯将我身作汝身,相扶到老无怨悔。

    看到父亲写的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当时在石家庄的电脑面前,周围有很多人,我转身跑去了厕所,泪流满面,像大雨倾盆一般,无法制止。我的父亲,伟大如斯!

      时光拨回今年,飘飘荡荡的我,终于也订了婚,而父亲呢,给我买了房,买了车。把他的大半生都给了我,现在他又为了我,去了外地给别人打工。他已经五十多岁,他再也不是那个挺拔的汉子了,他的腰再也不直了,他的头发再也不黑了,他的脸上布满皱纹了,他的背开始驼了。可是,他却在这个年纪,又开始漂泊了,为了他无用的孩儿。

      二十七岁,我想给自己一个庸俗的承诺,以后的余生,我会努力,我会让我的家人过上很好的生活,让我们都不用再为钱发愁。

      希望你们一回头的时候,看到一个这样的我:孩儿终于不再无用,弟弟终于不再无能了……

    作者简介:陈赫,男,河北邯郸馆陶人,27岁,曾服役于解放军某部。

    文学专业创作者。曾创作小说,散文,诗歌多篇,作品见于各报刊专栏,现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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