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无常的司马楙
司马越率三万多大军兵进萧县,准备入潼关,克长安,消灭司马颙,迎惠帝回洛阳。司马虓加入了司马越,他率半数本部杀进了荥阳城(另一半由兖州刺史苟晞领着进邺城,救援司马越的弟弟司马模去了)
司马颙多路齐出,抗拒司马越,攻击司马虓。司马越遂进军灵璧,救应司马虓。
东平王司马楙前为徐州都督,曾把司马越拒之城外。后见其势大,又款心接待,把徐州让给了司马越,他自己则往督兖州。现在,东西将战,司马越领兵离开了徐州。司马楙的尾巴又翘起来了。兖州刺史是范阳王司马虓的人,他救司马模已归,要进兖州,却被司马楙拦住了。原来司马楙背弃了盟约,跟豫州刺史刘乔联合了。后在廪邱被刘琨打败。
刘弘解斗
前面说到司马颙重用豫州刺史刘乔,以抵御司马虓。他怕刘乔力量不足,便命镇南大将军刘弘发兵相助。司马炎的老朋友刘弘不忍晋朝亡于手足相残,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了司马颙一份,也给了司马越一份。
在书里头,他首先就事论事,分析是非曲直,说现在的战事是司马虓想代替豫州刺史引发的,司马虓做的不对,他不应该胡乱取代无罪之臣。刘弘不是不知道豫州刺史职位之争,是东西倾轧引发的。不触及矛盾核心,单纯论表面,是一种谈话艺术。这叫留有余地。
接着,刘弘笔锋一转,说刘乔也有错,他不该私自发兵讨伐王室,应该杀掉刘乔,以儆效尤。这部分等于提出了和解的方法:司马虓承认不是;杀刘乔止兵戈。
后面,刘弘为了增强说服力,而从两个个方面说明了东西竟斗的危害,和解的必要。第一是,晋朝王室这样残酷的争战,历代所无,这种争斗可笑可悲,让忠臣悲伤;第二,这种内斗会造成国防空虚,四夷入侵:“陲无预备之储,中华有杼轴之困,而股肱之臣,不维国体,职竞寻常,自相楚剥,为害转深。万一四夷乘虚为变,此亦猛兽交斗,自效于卞庄者矣。”
最后,刘弘提出东西和解,各保分局。今后如果还有不奉诏书,而擅自兴兵的,则天下共诛之。
刘弘的观点可取,却如同对牛弹琴,东西两大阵营谁都不会听他的劝。实际的效果是,他没有听从司马颙的调遣,还劝司马颙杀刘乔求和,会让司马颙怀疑他的立场。因此,刘弘后来还是投了司马越。
刘琨救父
刘琨已经多次露面,都无精彩事迹,这次该他露脸了。祖逖,刘琨是中国最著名典故之一“闻鸡起舞”的主人公。他们在本书都已经登台了。刘琨第一次登台是位列金谷二十四友,第二次是帮司马伦抵抗司马颖;祖逖初次出场则是给司马乂献过围魏救赵之计。
前面已知,范阳王司马虓兵进荥阳,要取豫州(当时的豫州应该是治颍川)刘乔不愿离任,乃举兵抗拒。他自己去打许昌(司马虓老巢)让儿子进兵灵璧,去对付司马越。
公元305年九月,司马虓疏于防范,许昌陷落。他渡河北逃,不知去向。当时,刘琨不在军中。开打前,他充当说客,去劝汝南太守杜育加入自己。回来时,才知许昌已经落到了刘乔手里。于是,他带上哥哥刘與也河北去了。
他们兄弟跑了,老父亲刘番和母亲却成了刘乔的阶下囚。刘琨天天想着怎么才能救父亲母亲,想来想去,他认为只有让司马虓东山再起,才有力量从刘乔手中救出父亲(或是为父母报仇)于是,他就去见了冀州刺史温羡,劝他把冀州让给司马虓。温羡没有推辞就答应了,把刺史的印信都交给了刘琨。冀州正是多事之秋,冀州都督司马模又是司马虓的伙伴儿,温羡乐得离开险地,再卖个人情。
这样,败逃河北,失去了根本的司马虓就成了冀州主人。他就想夺回许昌,于是,派刘琨为使,去见幽州刺史王浚,求他出兵相助。刘琨口才好,一番话说的王浚慷慨应允,借给了刘琨八百突骑。并督护刘根领骑兵三百为援。刘琨回到冀州后,又招募了数千健卒,做好了南下准备。
司马颙有所察觉,于是,其年十月,他派前车骑将军石超、北中郎将王阐讨刘舆等。石超领兵屯于河桥。平昌公司马模遣将军宋胄等屯河桥,与之对垒。
十二月,吕朗等东屯荥阳。成都王司马颖带着司马颙给他的一千兵,进据洛阳,把营垒扎在了张方故垒(张方第一次打洛阳时,在西明门外駃水桥西屯兵)总统石超,王阐,楼褒诸军。司马颙本来是让他北上邺城,去督率公师藩的。结果,公师藩接连被司马模打败,司马颖就不敢去了,他乘中原大战的间隙,进了洛阳城。洛阳一带有司马颙的十几万大军,司马颖认为这里是安全的。
然而,他想错了。这月,范阳王司马虓,司马刘琨自官渡发兵,向洛阳急进。他们为什么来打洛阳,而不是许昌呢?这是因为张方集团军十几万人布防在洛阳周边,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不先取洛阳,司马虓就会把右翼和后方暴露给他们。他先取洛阳,去了刘乔的强援,然后,挥师南下,再打许昌,就保险的多,容易的多了。
刘琨率鲜卑八百突骑,刘根的三百精骑,以及数千冀州健儿,急如风火般强渡黄河,直扑敌将王阐的大营。王阐被刘根杀死,全军覆没。司马虓听说刘琨大胜,十分高兴,他高喊着“终于等到了!”遂率领主力大军渡过黄河,携刘琨等猛攻洛阳。
他们接连打败石超,楼褒,一直追击到新安。石超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亲骑护卫,仍然被鲜卑骑兵包围,全部被杀。
洛阳一战,司马虓大胜,司马颙这边石超、王阐被杀,军卒死伤极多。刘琨救父心切,不等休息,领上五千多人急奔许昌,连夜攻打刘乔。刘乔守城失败,只得逃走。刘琨遂进许昌,救下了父母。
第二天,司马虓也来了许昌。他们商议之后,认为刘乔肯定是去灵璧,跟儿子刘祐会合了。于是,决定发兵攻打,联合司马越夹击之。
许昌距离灵璧有八百里地,军队要走好几天。灵璧当时是刘佑与司马越的主战场,刘祐已在这里跟司马越打了好几个月了。司马越是个废柴,打不过人家刘祐,跑回萧县不敢出来了。
刘祐听说洛阳大败,父亲刘乔东逃。遂领军西来,接应父亲。刘祐向西走了四百里,到了谯县。谯县东去许昌四百里,正处于许昌至灵璧的中间。
于是,双方爆发了遭遇战。刘琨与刘祐打成了平手。最后,刘琨、田徽(八百突骑的主将)联手杀了刘祐。刘祐一死,刘乔势单力孤,血战一场,杀开道路,逃到了平氏县(今桐柏县西北的平氏鎮)。
刘琨大胜,跟司马越会师了。随后,两军共进阳武(今河南省原阳县东南)准备要入关取长安。
每每外有大敌,己方遇挫之时,内部就会生变。司马伦,司马冏,司马乂莫不被部下暗算。司马颙会不会遭遇内部叛变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