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来餐馆
喝醉酒的客人（4）
01
闭锁的心，终有被打开的时候，只需生活的洗礼。可离开的人，会有再见的时候吗，这就不得而知了。那般虚幻，如梦中寒凉，醒后更为悲戚。怎的言说，活着便是希望，活着便有明天。
约五点多钟的时候，老李从噩梦中惊醒，嘴里不停地喊着“阿兰”。虽说最近好转了些，还是会不时的来，真的很不舒服。要不是小李的到来，这噩梦做的还会急，身子也会更为糟糕。
对啊，自从小李的到来，这家餐馆似乎是活了。一改原先那沉闷，这生的气息渐渐散开，布满整块土地。倒也时常见了，那老李脸上的微笑，看来是打心底的欣喜。
竟有了那年的感觉，和拾荒老头儿的第一次见面，平凡却又深刻，普通增添鲜活。人在这个世上，不就是相互扶持着，相互鼓励着。虽说走着走着就散了，可终究会有那么几个，有那么几个影响着前进的朋友。
可能是太孤独了吧，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偶尔能和小李聊聊天，心里也就能舒缓了。虽说自己不怎么善言语，主要还是没个话题，却是开心的。或许这样才是家的感觉，缓慢而又温暖。
实在是有些睡不着了，摸索着墙壁上的灯，好让自己看的清楚些。整理好衣物，稍微洗漱了一番，拿着玻璃罐出了房门。天气很冷，才刚一开门的，就冻得有些受不了了。也难怪，现在还挺早的，太阳都没有升起，过上一会儿就会好的。
昨天晚上，看着提不起劲来的电视节目，喝着泡的很浓的茶水。刺激着生活的琐碎，找寻那琐碎后的生活，平淡且珍惜，优雅却朴实，活出个琐碎与生活。可时间是走的，茶水会没，电视会关，人也再难重逢。
电视剧终究是虚幻的，等上五年十年的桥段，的确是很容易打动人的心，却难以成为现实。可也曾记得，大阅兵那会儿的寒心，老兵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让这个世间再次有了温暖。人还是敌不过时间，最终都是会走散，也很难再见面了。
大概生活就是这样，即使再怎么努力，最终都是被束缚着的。没有过多的钱财，也去不了远方的田野，倒是可以谈谈心中的诗歌。在简书这个平台，宣泄宣泄那对生活的不满，借这优美缺乏华丽的文字，谱写属于自己的未来篇章。
倒了些热水喝着，润润干燥的喉咙，也舒缓舒缓心间的苦闷。本来是打算抽根烟解解乏，可全都给昨晚的悲伤去了，实在是没有了。也难怪，和小李说话时的样子，听着嗓子是有些沙哑的。
厨房没了白天的热闹，一股子压抑袭来，大概是老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想关闭德来餐馆的那段时间，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是得好好感谢拾荒老头儿，改天煮完牛肉面，这可是他的最爱。
这德来餐馆，可以说是和老李生命一样重要的，没少费功夫经营。迎着开始的那一批，也就剩下这家了，其他早就不干了，有些也搬去了人多的街道。那年过后是打算关门的，可也是巧的很，被那拾荒老头儿给鼓励了。
也是没事可做，便就打起了鸡蛋的主意，老李也就这点生活的趣味了。顺手拿来两三个，放到那锅中，加满了水后，点火坐等。越看越是不自在，总觉得有些少了，想着多来几个的。可细想，万一吃不完，放着也不大好。
“得，”老李拍拍那脑袋，眨了眨眼睛，“再多放几个好，吃不完拿给小李去。”
说罢，那锅中的鸡蛋约有六七个了，明显感觉水是不足的。于是乎，再来了些水，好是漫过了鸡蛋。那阵势是可以的，挺壮观。
接下来还真没什么事了，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烤着那温暖的火。脑袋又不安稳了，那记忆随着这无尽的孤独，再一次的降临了。就好像是眼前发生的一样，很是真实。
02
一直努力着，只是不愿意再次记起，记起那时毫无意义的争吵。想说出的抱歉，只因自己太过于无助，而一拖再拖。或许我们当初的海誓山盟，真的不值一提，是那理想化的欺骗。
“你是不爱我的吧，”双手交叉在胸前，带着埋怨的语气，“自从和你结婚，一切都变了。”
“你还要我怎样，”男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早已昏沉的脑袋，“我努力的打拼，不还是为了这个家。”
“切，”显然女人不会理解，心中更为怨恨，“整天喝的烂醉回家，怎么还好意思说是拼搏。”
“我要是不这么做，”声音有些低沉，似是没了底气，“不这么做的话，我还能怎么做呢？”
其实也早就明白，这样做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没有背景，想要闯出一片天地来，真的没有别的途径的。在商业战场上，交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朋友，那可是能少奋斗好多年的。
虽然也知道是酒肉朋友，可只要在合同上签字，员工们就是有活干的。送些礼品没什么，投其所好，只要将他们伺候好了，赚钱的机会有得是。怕就怕没地方送礼，或是送的少了，那可就连希望都没有了。
要是可以，还真不愿意迎合他人的，随心所欲多好。可这就是生活，钱才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这是铁一般的定律。不要说太物质，也不要说只要自己够花就行，更不要说不在乎。这些回答都太假，假到有时自己都会怀疑。
“你自己都没底气了吧，”女子倒了杯热水，放在了男子的面前，“我吵架吵累了，不愿意再吵了。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是嘛，”捧着冒出热气的水杯，喝了一小口，“看来我是让你失望了，我果然还是没有能力给你幸福。”
“别这么说，”随着一声哀叹，心中那话还是说了出来，“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这便就是生活。”
“可我真的是爱你的，”男子深情的望着女子，那一刻仿佛时间停住了，“愿意付出我的全部，用心来维持。”
“这我知道啊，”片刻后的女子，离开了座位，“要不然当年就不会和你结婚了。”
“那，”依旧犹豫着，想说却又难于开口，“那这次能原谅我吗？”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这座城市仿佛有股魔力般，将外来的人所隔绝，总有些阻碍。灯火通明，这便就是这座城市迷人的地方，总能吸引很多外来的人们。
过了很久后，桌子上的水杯空了，房间里只剩下那位男子。可能是绝望吧，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刷的一下，流了出来。要是有好的出身的话，就不需要这么拼搏吧。
“那后来呢，”老李剥着鸡蛋，认真的听着，“你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是啊，”喝闷酒的客人无奈的叹着气，却怎么也是难以平复，“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不愿意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
“生活还真是琐碎呢，”递了那鸡蛋，放在了喝闷酒的客人手中，“先吃个鸡蛋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看着眼前的鸡蛋，心中那冰冷，似乎被一点点融化了。或许这就是温暖吧，在异地他乡的些许光亮，足以缓和心中的不适。那嘲笑与谩骂，在踏入这里的瞬间消失，只留下最美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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