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黑帮芜杂的历史没有进入正史。他们中的许多人也没有记录自己的欲望,喜欢在酒和女人中度过一生,最后都是陌生的刀子和手枪来送行,而不是忏悔。这种无闻的热烈,是恶之花,是神秘之泉。
伊莱冯克曼(Eli Pinkman)小时候是个安静沉默的人。镇上的居民对他的少年时期印象模糊,谁也没想到他以后会成为声名昭著的黑帮头子。作钟表匠的父亲供他读完了初中,就让他下来帮工。闲时他会在酒吧喝一杯啤酒,看当地人玩牌、抽烟和打架。别人都不去注意这个红色头发,满脸雀斑的青年,更不知道他内心渴望名扬四海。
命运在暗中推了他一把。有一次给当地黑帮头目送怀表的时候,他被卷进了一场火拼中。一帮前来突袭的人拿着匕首和枪棒,大叫着冲过来见人就砍,双方死伤惨重。伊莱突然觉得时机到了,冷静地拣起身边不知谁掉的匕首,稳稳送入一个刺客背部。他听到了日后熟悉的金属捅破身体的钝响。伊莱就这样加入了黑帮。
他刀术奇好。传说他在黑暗中凭呼吸就可以辨认心脏和喉管,一刀就能结果对方性命。这种天赋让伊莱在帮内青云直上。他对手下弟兄出手阔绰,经常在妓院和酒馆聚众狂欢。有一批人死心塌地跟着他。两年之后,头目被人捅死在情妇家里。伊莱找出了叛徒,交由兄弟们砍死泄愤。他成功接管了黑帮。
长年刀光剑影和逍遥法外的生活,平添了伊莱许多独特的气质。多年来,他已不用亲自动手杀人,身材发福。伊莱蓄起胡须,穿着西装,挂上怀表,走在阳光明媚的街上去教堂做礼拜,遇到上年纪的老人和女士脱帽致敬。平素兜里装着大把硬币,分给街上乞讨和扫烟囱的孩子。
然而上帝的旨意是神秘莫测的。三年后的一天傍晚,他刚要坐上马车回家,一个青涩的少年从旁走过,朝他开了两枪。他心里咒骂了一句,来不及忏悔就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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