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下半年,我由江藻中学调入创办伊始的浣江中学。由于位于诸暨师范对面的新校舍还在建造中,因此学校开办第一年(1991年9月至1992年8月)借老鹰山脚庆同实验小学校舍开始办学。第一年招收初一年级6个班级288名学生,共计14个老师。其中8男6女,师资力量单薄。正如第一任校长周乃山所描述的那样:“十来个人,七八条枪。”
浣江轶事(一)尴尬的晚餐1991年的腊月某天显得特别冷,大雪已下了整整一天 。庆同校园银装素裹,校园的路也找不到。我从乡下带来的一大块狗肉也不小心掉落在校园的雪地中。等到下午我才发现狗肉不见了,但我确定狗肉一定被埋在校园雪中了。因为我校园门口停自行车时,特意从车把手中拎下来走向办公室的。我把此事与同事郦福祥、蒋亦蔚讲后,他俩说,那多可惜,大雪天吃狗肉多有味,一定要找回来。这样一讲,我们三人就开始动手,在雪地里寻找狗肉。福祥手拿一把锄头,老蒋一把扫帚,我拿着一根木棒,三个人像日本鬼子扫地雷那样,沿我走过的路,地毯式地搜索过去。最后在大约距离校门口30米左右的地方,找到狗肉。三人刹那间欣喜若狂!像找回传家宝一样。我说,太好了!该庆祝一下,也该犒劳一下自己。
回到办公室后,我告诉同事们,今天晚上我岳父家一起吃饭。其实,那时大家平时也没啥好吃的。街上也不像现在到处是饭店,我只记得城里只有少数像桃花源酒楼等少得可怜的酒店。老百姓也根本无钱去饭店撮一顿。教师那时的工资也只有百十来元一个月。因此,我的提议得到大家一致同意,都欢天喜地等待一起共进晚餐。
当时,我岳父家住在位于暨阳路上的毛纺新村。面积仅56平方的二室一厅。平时他们住在乡下,只有周末回到城里。因此,家里没人也没有什么备用的食物和素菜。我刚从乡下调来,城里的生活模式也一点不懂,平时都是在校吃食堂饭,根本不知道菜场在哪里。因此,那天我冒失地答应同事吃饭,根本没有什么准备,只好硬着头皮把同事带到我岳父家。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把米放入电饭煲后,我翻边家里的单门冰箱,及其它可放干货的地方。只找到一点干笋干,几颗已发芽的土豆,冰箱里一块豆腐和一碗黄豆芽,以及一束干瘪的芹菜。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一条青鱼干。加上这块失而复得的狗肉。这就是我今晚要招侍十二个人的全部家当。(两个老师有事不来)。
既来之,则安之。我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开始动手烧菜(经过毕业后5年的煤油炉生活,烧菜的基本技巧已掌握)。我想,加上失而复得的狗肉,总共加起来才7个菜,要说丰盛那是根本不可能了,只能说免强凑合。好在那时不像现在,聚会必喝酒、饮料什么的。等四,五个菜上桌后,就开始吃饭了,三下五除二,桌上的菜就见底了。怎么办?我红着脸再进到厨房,实在拿不出其他小菜,只有拿那条青鱼干开刀。这样,他们吃一碗鱼干,我再蒸一碗鱼干。吃到最后桌上只有一碗鱼干,十二双筷子齐刷刷伸向同一方向。目标,鱼干。别无它耳!直到整条十多斤的青鱼干被我烧完为止!呜呼哀哉!那是我做人到现在最为尴尬的一次请客。当时的场面历历在目,永生难忘!唯一让自己宽慰的是,好在那个时代大家都没见过大的场面,没吃过像现在的盛宴。我只有以这样的阿Q精神来搪塞自己!
2019年1月17日下午写于办公室
浣江轶事(一)尴尬的晚餐1991年浣江中学创办第一年摄于庆同实验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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