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向妈妈问起小巷旁经常乘凉的老大爷时,正在厨房做饭的妈妈“哦”了一声,说半年前离世了。
因为城市的钢筋水泥,所以我其实跟那个老大爷并不熟悉,甚至都没有说过话,只是在那些夏天经常看见他在小巷旁的石墩子上坐着乘凉,他手指夹着烟,翘着二郎腿,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摇着,心情要是好的话,还会哼上一段小曲,当然,若是门口饭店老板闲下来,或许他们还会下一盘象棋,棋盘就放在石墩子上,两个人坐在地上,车马炮,开始排兵布阵起来,这时候门口的算命先生大概也会凑过来指手画脚一番,然后三个人一起斗起了一毛钱的地主,不一会,算命先生就叫骂起来,“老不正经,还藏牌”……
想到这里,突然很想抽根烟,就来到屋外,坐在巷口,巷口外是川流的车马和人群,嘈杂声不绝于耳,巷口旁的石墩子还在,但是那家饭店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新开的“寻味楼”,刚回来那天,爸爸就是在那里给我接的风,里面菜不错,服务员也很漂亮,只是没有两块钱一碗的汤粉,没有五毛钱一个的肉包子,那个给我算过命的算命先生也不见了,他说我注定福贵,以后肯定会封侯拜相,那时年少,反过来嘲讽先生以前为什么算不准现在连饭也吃不上,现在承先生吉言,在这里谢过了。
走到巷口不过十步,十步里,我一口点上两根烟,一根夹在手里,一根放在巷口石墩子上
看缭绕的烟升起,我在怀念,虽然并不知道怀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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