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宽从里屋往大门走,看到了院子里枣树上的菜刀痕,眼泪再也把持不住,回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爹娘面前……
张大宽从小就是老实人,总挨欺负,不过可能也是没有办法,又瘦又小的打不过别人。父母也是淳朴的农民,虽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家里也能吃饱穿暖。
秋日的暖风吹熟了庄稼,虽没有春风般妩媚,但还是撩人心弦。跟随庄稼长大的不仅仅是张大宽的身体,更是那让人琢磨不透的青春期。肾上腺素像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儿地喷涌出来,让懵懵懂懂的张大宽彻底迷失了青春的方向。以前放学就会老老实实做作业的张大宽,开始向父母暗示辍学的心思。不过忙于家庭生计的父母并没有得到什么信号。只是初二的一个晚上,寄宿学校的张大宽突然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便得知这是一个机会。回到家,他父亲看着这个顽劣的小子,再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一点也看不出自己身上的稳重,觉得打骂也是徒劳便不再理他,任他胡来。他母亲虽没有什么文化,但是觉得孩子不上学不可能走出入,还是苦口婆心地给儿子讲着这些年的不容易。而张大宽此时就是想挣脱缰绳的野马,你越是拉缰绳,他在相反的路上跑的越快。
老师规定的返校日期悄悄溜掉,张大宽的母亲也是越发的着急,一天午饭后,张大宽又想抹嘴、抬屁股走人,被母亲叫住了:“又去疯玩?还上不上学啦!”“娘,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真的不愿去了,别逼我了,好吗?”张大宽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母亲快步走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一个箭步挡在了张大宽的面前,“你再不去上学信不信,我砍折你的腿?!”“砍吧,娘,我不信您舍得。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张大宽不屑地边说边要绕开他母亲,继续往外走。“你走吧,走吧,我没有你这儿子!连上学这点苦都吃不了,我也不求你以后能养活我们,走吧!”张大宽的母亲带有哭腔地喊着,说完,一下把菜刀劈到了一旁的枣树上。擦着眼泪,回答了屋里。留下了,久久不能缓过神儿来的张大宽和那把枣树上的菜刀。耳朵里回荡的全是母亲的那些话。第二天,张大宽一个人偷偷地回到了学校。虽是顽劣,功课落下了不少,但是也不是那种木讷的人。所以,学习一直还是可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人白头。事故似世事无常,谁晓得战事横生。大三那年,张大宽回家,父母是欢喜异常,因为不是提前告知,有所准备,而是突然出现。不过还没有等老两口高兴劲儿散去,张大宽便说要拿户口本,老两口知道祖国的边境有难,但是没有到自己的儿子,却也是要去。张大宽的父亲,扭过脸去,哽咽着说:“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爹,我知道我的前路未卜,可是我是用您教我人生观、价值观来做的决定啊。”张大宽坚定地说。张大宽的母亲含泪拿出来了户口本,双手颤抖着递给了张大宽,“儿子,娘,不反对,我只求你能平安回来!”张大宽接过户口本就往外走,老两口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有迟疑,父母肯定不会让自己去参军的,一咬牙,出了屋。
从里屋到大门的这段路上,张大宽走得心情十分纠结,一边是渐渐老去的双亲,一边是保卫祖国的义务。走到,那颗枣树旁边时,张大宽看到了那个菜刀印,当年的情形像洪水般涌出,张大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通——一声,跪在了父母面前,“爹,娘,儿子不是不想家,不是不想你们,而是,儿子爱这片土地,爱你们爱的深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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