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科”之外见于书传的弟子生平
曾参,字子舆,比孔子小四十六岁,南武城人。
孔子以曾参能通晓孝道,就重点讲授跟孝道相关的学问。曾参作《孝经》,死于鲁国。
澹(tán)台灭明,字子宇,比孔子小三十九岁,武城人。
长相奇丑无比,想拜孔子为师,孔子内心认定他是个资质平庸的人。完成学业之后,回家潜心修练德行。从来不走捷径后门,没有公事从来不去拜见巴结卿大夫。向南一直游学到长江之滨,跟随他一起的学生有三百余人,特别重视对自己言行的取舍进退,在沿途的诸侯国中获得了广泛的好评。我怎么觉得这么大规模的出行队伍,更像是纪律严明地逃难就食于各诸侯国吧。孔子知道了,感叹道:以言语取人,导致我对宰予的评价过高了;以相貌取人,导致我对澹台灭明的评价过低。
宓(fú)不齐,字子贱,比孔子小三十岁,武城人。
孔子对宓不齐的评价有点自我吹捧的况味:子贱是个君子,如果说鲁国没有君子,那子贱的君子德行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子贱在任单父县的行政长官期间,回来向孔子汇报:这个地方有五个比我贤能的人指导我统治管理。孔子说:可惜不齐现在治理的地方太小了,以他的能力,如果能治理更大的地方还差不多。
原宪,字子思。
子思向孔子请教什么是耻辱。
孔子:国家政治清明,做官拿俸禄;国家政治昏暗,做官拿俸禄就是耻辱的。
子思:一个人没有好胜心、虚荣心、嫉妒心、贪欲心,是不是可以称之为“仁”了呢?
孔子: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太难得了,但是可以称之为谓“仁”,我就不知道了。
孔子死后,子思隐居于荒天野地。子贡相卫时,坐着四匹马拉的车子,带着一队骑马的随从,推柴扉过穷巷,探访子思。子思穿破衣着烂帽出见子贡。
子贡觉得很没面子,脱口而出:先生难道如此穷困潦倒?
子思:我听说囊中羞涩谓之清贫,学了知识道理却不能依照执行才谓之穷困潦倒。像我这样,是清贫而不是穷困潦倒。
子思的这话把子贡噎得败兴而归,一生都在为自己说过的错话感到羞愧。
公冶长,字子长,齐国人。
孔子对他的品评:公冶长这个人可以把女儿嫁给他,虽然在监狱里待过,但不是他的错。
孔子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南宫括,字子容。
南宫括问孔子:后羿是擅长射箭,奡(ào)是能旱地行舟的大力士,但最后都死于非命。大禹、后稷(jì)下地劳作,却稳坐天下。
孔子沉默不语,等子容出去之后,给出了石破天惊的评赞:这人是个君子啊、这人道德高尚!国家政治清明,肯定会被重用;国家政治昏暗,也不会被陷害。
南宫括时常念叨《诗经》里的一段话,“白玉制作的礼器有些瑕疵还能通过琢磨来处理掉,人说错话就收不回来啦”。
孔子做主把自己哥哥的女儿嫁给了南宫括。
公皙哀,字季次。
孔子:这是个道德失范的时代,读书人大多都在给大夫当家臣,又在国家为官,唯有季次不曾入仕。
曾点,字皙。
服侍在孔子身边时,孔子要他抒发一下自己的志趣。
曾点:春暖花开的季节,叫上几个同龄好友带着几个小朋友,一起到沂水去洗澡一起在祈雨台上迎风起舞,然后一路唱着歌儿回家。
孔子长叹:我赞同曾点的想法。
颜无繇(yóu),字路。
颜路是颜回的父亲,父子俩都曾是孔子的学生。颜回死,颜路由于太过贫困,请求孔子把车子卖了钱来安葬颜回。
孔子拒绝:有才能没才能先放边上,我们来说说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子孔鲤死时,由于财力有限,只给他置办了棺但没有按礼制(死葬)再配一层椁。为什么我不卖掉车子换个椁呢,因为我当过大夫,大夫不能没有车而步行这个礼制(生活)不能破。
高柴,字子羔,比孔子小三十岁。
子羔身高如武大郎,师从孔子,资质愚钝。子路任命子羔为郈(hòu)邑行政长官。
孔子:你这不是害他吗?
子路:在治理人民、祭祀士地和谷神的实践之中也可以学习,难道只有读书才算有学问吗?
孔子:就讨厌你这种油嘴滑舌耍嘴皮子的人。
漆雕开,字子开。
孔子让子开去出仕,子开回复说自己对出仕这事情还没有信心,孔子很高兴。
公伯缭,字子周。
子周在季康子面前说子路的坏话,子服景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孔子,又补枪:现在季康子已经对了路有怀疑之心了,至于公伯缭,只要你发句话,我还是有能力让他陈尸大庭广众之下永久闭上臭嘴。
孔子说,一个理念如果能不能施行,都是命中注定的,公伯缭那有改天换命的能量。
司马耕,字子牛。
子牛话多又心浮气躁。
问孔子什么是仁。
孔子:仁就是说话要慎重。
子牛:说话慎重就是仁?
孔子:做事情是有难度的,难道不应该在说话时慎重些吗!
问孔子什么是君子。
孔子:君子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不忧心忡忡也不畏缩恐惧。
子牛:不忧心忡忡也不畏缩恐惧就是君子?
孔子:自我反省没做亏心事,那里会有忧和惧呢!
樊须,字子迟,比孔子小三十六岁。
樊须向孔子请教如何种庄稼,孔子说这我不如农民;问如何种菜,孔子说这我不如菜农。
樊须离开后,孔子酸溜溜的冒出假大空的“卫星”:樊须就是个蓝领吃瓜群众!高居庙堂之上的当权者,如果崇尚礼制,谁敢不尊敬他;崇尚道义,谁敢不服从他;崇尚信誉,谁敢不真心实意的对待他。如果礼义信都做到了,天下之民无不扶老携幼前来投奔他,那用得上学习种庄稼之类的小事情。
樊须问仁德,孔子说仁德就是爱人;问智慧,孔子说智慧就是洞察人。
有若,比孔子小十三岁。
有若:以礼治国,和气最重要,先前的统治者都是把和气放在首位。大事小情如果都按这个要求来,也有行不通的时候。为和气而和气,却不以礼去节制,也是不可行的。诚信符合道义,说的话就不怕反复检验;恭敬符合礼节,耻辱就会远离;依靠关系亲近的人,就安稳了。
公西赤,字子华,比孔子小四十二岁。
子华出使齐国,冉有为子华的母亲请求拔发粮食。在冉有的一再要求下,孔子从开始时的六斗四升,到十六斗、直至八十斗。
孔子心疼的说:子华出使齐国,是乘坐丰腴的马拉的车,穿着轻软的皮衣,我听说君子是周济有急难的穷人而不是让富人更富有。现实并不是这样啊,只见锦上添花何来雪中送炭!
巫马施,字子旗,比孔子小三十岁。
陈司败(司寇)问:鲁昭公懂礼吗?孔子答:懂礼。
孔子离开后,陈司败跟巫马旗说:我听说君子是不偏袒过失的,难道我搞错了?鲁国君娶了吴国公主做夫人,对外称之为“孟子”,实际姓姬,为了避讳同姓而婚才称之为“孟子”。如果说鲁国君懂礼,那谁还不懂礼呢!
巫马施回头把这些话告诉了孔子,孔子说:我直是太幸运了,但凡有错,一定有人知道。做臣子的不能说君主的错误,这种避讳也是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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