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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得很!
我踏着“鬼步舞”,背着书包回到了家里。
“娃娃,你过来!”见我从学校回来,爷爷神秘兮兮地叫住了我。
“爷,咋啦?”
我装成不知爷爷要干嘛的样子,走了过去。但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见我走到身旁,爷爷便把右手放进了裤兜。
嘻嘻,我笑了!然后扭头,瞧一瞧奶奶在哪。
爷爷也紧张兮兮地扭头瞄了瞄,见自己的举动没被奶奶发现后,他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放了一张卷得皱褶的毛爷爷在我手心。然后,他又小声地嘱咐道:“娃娃!可别让你奶奶瞧见了!去小卖铺买点辣条……”
说着,爷爷咽了下口水,说:“嗯,顺便,也给我买点,我在房间等你!”
“嗯!”
我大大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哈哈,真不好意思,大家看我那脑瓜子,就是不长记性!有些事,我忘说了。三岁时,我爸妈就车祸去世了。那时,我还是个小屁孩,甚至,我还忘记了爸妈的样子。是我爷爷奶奶,一手照料我大的。
我虽然没了父母,不过,我没伤心呀,因为我还有爷爷奶奶呀,对不!
爷爷曾告诉过我:“娃娃,你放心,我和你奶奶,会陪着你的。无论是天边还是海角,无论是天南还是地北。总之,有我们的地方,就会有你!”
我说:“嘿,爷,我怕啥呢,有你和奶奶!我啥都不怕,连妖怪来了,我也照样去打!”
爷爷听了,看着我笑了!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是个老顽童,他最喜欢的,便是唱段子。他是那种,一高兴起来,就会翩翩起舞的人,人送外号“舞圣”。他也特别喜欢开玩笑。奶奶告诉我,当年她可是一位大美女呀,村子里头外头,找她相亲的人,多得可以围着地球绕上一圈。
但,那么多的人,奶奶只挑了爷爷一个。她的说法是,除了当时我国倡导一夫一妻制外,剩下的原因,就是爷爷会大白天讲笑话了。
可以说,奶奶就是奔着爷爷的“才华”去的。
哎哟,说多了,也不知道大家爱不爱听,反正我就是觉得奶奶在吹牛皮。大家评评理,地球那么大,从这个山头,走到那个山头,我都半死不活的了。要是真要绕上地球一圈,那么,也得百来号人了吧!
对于奶奶的说法,小时候的我,是信了的。但长大了点,我十八九岁的那时候,便开始不信了!
哎呀,还是说回爷爷给我钱的事吧……
没错,爷爷是给了我一张毛爷爷,说让我去买辣条的。但辣条哪会那么贵呀!于是,我便毫不客气地,用六年级时学到的加减法,指出了爷爷不会算数。
我说:“爷,你傻呀!”
然而,爷爷却只是看着我,笑着摇了摇手,跟我说:
“娃娃……去!去买吧!”
我知道,肯定会有钱剩下的。于是,我便蹦着跳着,跑去了小卖铺……
一转眼,我18岁了。还好,我的爷爷奶奶,身体还硬朗。我没去考大学,我知道,18年了,我连乘法口诀都背不出来的脑瓜,上了大学,肯定是背不出微积分来的。
一想到要背微积分,我便烦死了!
所以,我没考大学,而是高中毕业后,在家旁边的工厂,打工去了。尽管我是成年了,但有一个习惯,我却改不了。我知道,这个习惯爷爷也是改不了的。
那就是,我们都爱吃辣条!
很多时候,我回到家里,爷爷总是时不时地,就塞给我毛爷爷,让我买辣条吃,顺便也给他买点。
“哈哈,到老了,爷爷还不会算数!”
笑嘻嘻地,我便出门买去了。于是,我手里头,总是剩下八九十块的样子。我在想呀,爷爷的退休金那么高,一个月都有5万的样子。剩下那八九十块,我就去挥霍挥霍,到网吧打打王者吧!
嘻嘻!
时间过得很快,我结婚了。那女孩是个本地人,样子长得怎么看就怎么舒服!可以说,她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婚礼上,爷爷代替了我的死鬼父亲,他颤抖着双腿,走上了礼台。可能是从未见过这么大排场的缘故吧,他的嘴巴,战战兢兢地。
他说:“我……我好……好高兴……”
……
今年,我儿子5岁了,我们还是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着。我的妻子,人很好,并不介意跟老人一起住和生活。
我抱着儿子,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儿子的小脚,“咚”的一声,踢在了我的肚子上。突然,我的肚子,痛了起来!好痛!好痛!
好痛呀!……
“啊!……”
我从床上惊醒,“呼、呼”地喘着粗气。原来,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如今,我已步入了中年!我的奶奶,半年前摔伤了腰,半身不遂地躺在了床上。而我的爷爷,不知是患上了什么细菌,脚肿得大象的腿的模样!现已入院,治疗了都有2个月了!
如今的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我和卧床不起的奶奶住着。可以说,我们相依为命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悲静!只要一进屋子,便让人有一种落泪的感觉。
此时,一片秋叶,随着秋气,从屋门外飘来。我看着叶子,发了呆,思绪万千!
我很怀念小的时候,真的!千真万确!那时,有我的爷爷,有我的奶奶,他们陪着我,笑着度过了无数个白天和黑夜。但如今,便几乎只剩下我了!
我一直在想: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希望,能回到过去,试着把爷爷,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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