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丨感谢狗娘养的命运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丨感谢狗娘养的命运

1

鱼可焉喜欢在海边和我做爱，理由是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快感来临时，耳边海潮汹涌，仿佛是要把她吞没。这种感觉像死。她闭上眼睛，为死的快乐发疯、叫喊，一时间高潮迭起。

所以，我们常常会在夜晚的海滩露宿。当然，偶尔也要换换环境。假如时机允许，我们也在楼梯上寻刺激，在公交车上做秘密的游戏。这些事情百玩不厌，永远激动人心。

由于我俩一向恬不知耻，在性方面就很难存在多少顾忌。所以一旦疯狂起来，势必惊心动魄，任何低级下流、丧失尊严、匪夷所思的玩儿法都被我们发挥得淋漓尽致。

活在这个前途未卜的尘世，我们拒绝千篇一律、索然无味地做事情。对于人们趋之若鹜的美好，我们习惯了视若无睹。而一旦面对别人不堪承受的磨难，我们却变得异常勇敢、心醉神迷。有了这样的胸怀，就会对人间万事想得特别的开。

在我看来，生活就是去面对一场迷人的海啸。与其刻意地追求什么，倒不如用进心去体验生活的美丽和险恶。鱼可焉对我的想法相当赞同，可见我们身上同在流淌着一种崇尚危险的血液。与其平庸，宁愿死去！

不过，有时候我也怀疑：倘若我是女人，也碰到鱼可焉那样的厄运，我是否还能保持现在的达观。正因为如此，我对鱼可焉一直钦佩不已。在她看来，任何个人的苦痛都不妨成为美好的回忆。虽然她十七岁就被人强奸，十八岁就被男友抛弃，十八岁半就离家出走，十九岁就沦为妓女。可是这些事并不那么令人悲哀，反倒那样凄美动人；回想起来，反而那么激荡人心、惹人流泪。

我听到她的这般言论，直痛悔白活了好几年。这些深刻的道理，从中学到大学，我躲在图书馆里研修了五六年，也只算悟得个皮毛。而她，一个连高中都没读过的女孩儿，只凭了一股天性，竟这么早就走到了时代的前列！这件事真让世上的读书人蒙羞！

如今，我决心把这段惊世骇俗的故事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世人。只是按照我和鱼可焉在一起回忆往事的方式，一切悲剧都将变成喜剧，一切悲伤都将变成狂欢，一切荒诞都将变成有趣，一切沉重都将变成笑料。

2

我第一次见到鱼可焉时，鱼可焉尚未被人强奸。当时，我们正对坐在北京开往X城的卧铺车厢里。我发现她长得格外性感漂亮，便主动向她搭讪，发现她竟是一个辽宁的老乡。于是就操着东北话和她热情地聊起天来。一个小时后，我问她：可不可以和我做爱？

我是这样想的：假如一个女人把自己打扮得无比妖艳，这种事绝不该平白无故。这时，你若不说几句暧昧动听的话，她恐怕会对你恨之入骨。果然，听到我这样问，姑娘的眼里立刻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后来，每次回忆我们的初遇，鱼可焉认为我一开始就与众不同。

但遗憾的是，那次并没有做成。因为鱼可焉说我的好意她心领了。虽然她很想知道做爱的滋味，但她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男友了。如果让男友发现她不是处女了总不太好。我说，我很理解。心里却想：我倒要看看，她的那个男友到底多么不同凡响！

等我看到了，差点没气死。当时，我和她正走出X城火车站。忽然，她一声尖叫，跑过去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我定睛一看，此人快有三十岁，个子很矮，相貌平平，与怀中的美女极不匹配！这时，她回过头来微笑着向我作别。我不禁一阵心酸：可怜这么个美人，今晚却要被那家伙糟蹋！像我这样怜香惜玉的男人，这种悲剧是很难承受的。

幸亏后来我听说他们并没有做成，而且当晚就闹僵了。为了这事儿我自己庆祝了好几天。可是不久，我又听说，她赌气回了大连，反倒被一帮小流氓给强奸了。我听了当场晕倒。这小娘们儿怎么既傻又笨，真是气煞我也！

3

我和鱼可焉在火车上一起度过的那两天，相处得特别融洽。我还给她讲了不少有趣的荤段子。她听我讲时，就用钢笔在我胳膊上画了无数只小乌龟。我回到学校，三个月都不肯洗澡；直到一次下大雨，忘了带伞，小乌龟全被雨水浇掉。

我觉得她又漂亮又可爱。那些日子，我总盼着她能来学校找我，然而等到的总是失望。直到我不想等了，却在网上收到一条她的留言，告诉我她和男友闹僵了，爱也没做成。我刚高兴不久，却又收到了另一条留言。是这样写的：“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我他妈的居然被人强奸了！”

这个消息实在来得太突然，让我毫无心理准备。当晚，我就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我受了太大的心理刺激，精神濒临崩溃。我在医院里治疗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康复。不想出院后，第二天就看到她的几条新留言，结果再次晕倒，又被送到了医院。

她的新留言说：她和她男友和好了，他们现在非法同居；他爱她，不在乎她被多少人强奸。这一次我在医院里呆了足足有三个月。主治的医生说什么也不肯让我提前出院。上次我刚出去一天就被抬了回来，结果使他被扣了奖金不说，而且差点儿名誉扫地。

于是，这次主治医生对我颇不放心，我明明已经好了，也不肯签字让我出院。还屡次让一群小护士假扮成僵尸吓我，以测试我的胆量；又伪造书信说我至爱的亲人被车撞了、被人杀了等等，以测试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结果三个月里停尸间里的尸体跑出了八次，我的父母和亲戚死了不下十人。

开始，我还会痛哭、尖叫、乱跑、晕倒，后来看到僵尸不但不怕，还敢和她们拥抱、接吻。听到二叔死了也不痛哭，只是念叨：“下一个会不会是三舅妈呢？”于是，主治医生觉得我可以出院了。就这样，我被治成了一个无情无义、六亲不认、胆大包天的禽兽。

经过这样的魔鬼训练，我看到鱼可焉的下一条留言时，就没有晕倒。这次留言的内容如下：“操他妈的！我怀孕了！他竟敢不想娶我！男人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这条留言让我十分费解：她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呢？是那些强奸她的流氓，还是她的混蛋男友呢？我给她留言问她是谁的，过了好久才收到回复。我看了大吃一惊，里面只有一句话：“我去X城找你，等我！”

4

我在火车上第一次看到鱼可焉，觉得她无比妖艳。那时她衣装华丽，丰乳细腰，描了眉，涂了口红，头发奇短无比，只前面一绺稍长，染成黄色。此外，一双大眼睛顾盼迷离，摄人心魄。假如她不开口说话，我绝不可能相信她只有十七岁。该女孩打扮得实在撩人情欲，难怪许多小流氓一见到她就想强奸。

第二次见到鱼可焉时她却穿得很随便，没有化妆，头发长了，披在肩上，脸色有些憔悴。我在火车站接她，站在她男友站过的地方。她一出来我就认出了是她。“你还好吧？”我问。她却说：“哼，没什么大不了的！”“肚子饿不饿？”我又问。“没有胃口。”她说。于是，我叫了辆的士，带她到我在市博物馆那边租的房子去。路上我几次试着和她搭话，她都爱答不理。

到了住所，她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巾，倚在我的床上吸烟。“你以后想怎么办？”我靠在沙发上，问她。“这个，还不知道。”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她只是眼望着地板，不停地吸烟。我也点着一支，看着她的长发发呆。忽然听到她说：“喂，快过来和我做爱好吗？”我吃了一惊，问她：“你怎么了？”“我他妈的烦死了！”

那天晚上，我第二次看到鱼可焉，就和她在我的床上做起爱来。我发现她的乳房奇美无比，就用嘴唇去爱抚。但是她表情痛苦地喊：“快插到里面好吗？再不快点，我就要死了！”我猜想她此刻心乱得很，为了转移她的心思，我开始猛烈地侵犯她。

一阵急风暴雨之后，她呜呜地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不停地用舌头吻干她的泪水。后来她又不哭了。对我说了声：“谢谢你。”并试着做了一个笑脸。我对她说：“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吧。”她却嚷道：“我才没想，是你这浑蛋把我弄疼了！”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因为她说完后对着我格格地笑了。

时至今日，回想我和鱼可焉的相遇，一切仍是那么不可思议。那时，我们绝非情侣，彼此也没有过掏心掏肺。我和她只不过第二次见面，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从一开始，我们就喜欢活得不计后果，从不向生活问为什么。后来我们同居了，同样不去想这么做的理由。仿佛有一种迷人的眩晕把我们笼络了。直到今天，我仍然觉得发生过的事情，是没必要恋恋不舍或苦苦纠结的。真正重要的，是学会品味那些难以忘怀的醉人细节。

5

鱼可焉第一次来X城是去找她的男友。当时，我曾在火车站肝肠寸断地目送他们离去。我猜想他们回去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实上却并没有发生。据说，这是因为女方发现男方另有恋人的缘故。

也许是这样：他们一回去，即看到某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躺在男方的床上要给他惊喜；或者不是的，而是那样：他们正要干点儿什么，不料有个女人忽然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具体怎样，鱼可焉没有说，我也不感兴趣。

总之，第二天，鱼可焉就毅然离开了X城。假如她不是这样感情用事，而是先到X大学来找我，悲剧可能就不会上演。然而，那时她气迷了心窍，根本就忘了我的存在。结果回了大连，没过多久，便被几个流氓轮奸了。

这不能不怪她自己，以为失了恋就要跑到铁路边喝酒。那天晚上，她坐在地上，眼望着铁轨，想到自己是一个多么纯洁的女孩儿，遇到了一个多么无情的男人；想到她怎样不顾母亲的反对宁死爱她，又怎样偷了家里的钱不远千里地去找他。越想就越觉得凄美，越想就越为自己的纯情感动，越觉得应该纪念一下。

于是，她就拼命地喝酒，拼命地流泪。朦胧中，恍惚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呀？”她头也不抬地朝人家嚷：“用你管！”那些人听了，立刻把她拖到一片草丛里，撕开她的衣服，堵住她的嘴……

鱼可焉的男友在大连找到她时，她还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还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尽弃前嫌，重新开始。直到一不小心被弄出了孩子，男人认定孩子是流氓的。这时，她才如梦初醒。

鱼可焉争辩，孩子不可能是流氓的。因为被强奸之后，她吃过紧急避孕药。可是那禽兽却说：“谁能保证那药不会失效？”鱼可焉说：“那是毓婷，避孕率很高的！”那禽兽就说：“我又没眼见你吃过，谁知道你骗没骗人？”最终，两个人分手，鱼可焉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6

有一次，我们在X城的大街上远远望见了鱼可焉的前男友。我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啪啪就是两个嘴巴。那禽兽被打得直傻，捂着肿脸喊：“哥们，你打错人了吧？哥们……”这狗娘养的，压根儿不记得我！我也不理他，照着下巴，又是两拳。

人群围上来了。鱼可焉跑进来把我拉开：“不要打了！这个狗东西，有没有硌疼你的手啊？”我说疼倒不疼，只是好好的手却被这孙子搞脏了。鱼可焉就尖叫起来，说这可了不得，非让我赶快回去消毒不可。于是我们急忙叫了辆车，匆匆逃离现场。

回到住所，鱼可焉搂住我的脖子乐得直蹦：“他妈的！真痛快！他妈的！……”后来，我们还搞了一次冲刺式做爱。鱼可焉躺在床上，发出淫声荡语。

想当年，鱼可焉认识那厮时，尚在美容院里做学徒，那厮就经常花钱去美容。几个月后，店主拜谒了徐母，说：“令千金总在工作时间和男顾客调情，严重败坏了美容院的名誉。害得警察查上门来八次了，这样下去不好。”

徐母听了怒极，立刻抓来女儿拷问，威逼恐吓。此妇与夫离异多年，变态得很。从此以后竟班也不上，天天乔装成摊贩、扫地婆，甚至乞丐，在美容院的对面密切监视。结果发现女儿下班之后仍搞地下活动。这女人最见不得老牛吃嫩草了，想当初她的丈夫就是这样出轨的。

这一气使她丧失了理智，竟用粗钢丝对着女儿一顿乱抽。然后把女儿锁在闺房里，任其哭喊。这女孩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又见不到心上人，就犯傻在手腕上割口子。据说鱼可焉原本是个肤色红润的女孩，就是因为那次失血过多才变成现在这样白。

尽管鱼可焉这次没有死成，却在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这道伤痕让我恨得要死。每次我和鱼可焉做爱，一看到它就十分败兴。它总让我想起那个混蛋，想起她的伤痕由他而生。因为它，鱼可焉和我亲热时都不得不戴上手表。

这些还不算，后来那厮不在大连上班，回家乡休假，鱼可焉忍不住去找他，又是他害得鱼可焉失恋被奸。然后他回到大连，又假惺惺地向被奸的女孩奉献爱心。等到鱼可焉怀了他的孩子，他却提上裤子说不是他干的。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人民群众见了他就觉得恶心。所以我替人民痛揍了他一顿，作为人民的儿子，他是不应该对老子见怪的。

7

鱼可焉向我讲述她的悲惨遭遇时，就坐在我的身体上面，双手抱膝，看着我吮她的脚趾。与此同时，我的器官静静地耸立在她的身体里面。我们喜欢这样谈论过去。无论多么悲壮的事情，都会觉得微不足道。偶尔，鱼可焉会不住地流泪，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她的腿上，再顺着她的腿一直淌到我的胸膛。

鱼可焉说她丝毫也不伤心，只是为逝去的纯真感动。一个人们眼中纯真的女孩变成了一个人们觉得不纯真的女人，这件事永远值得怀念。她还说，过去了的事，她决不后悔。因为一生大概也不过那么一次。虽然她并不希望过去的苦痛再来一次，但她觉得发生了的事有必要让它变成美好的回忆。

所以，她回想自己被人强奸，心里反倒兴奋异常。那时候，几个流氓把她拖到一片草丛里，她吓得酒也醒了。想喊却马上被堵住了嘴，想要挣扎却被死死按住了手脚。她就那样束手无策，任人摧残。后来那些人走了，留她一个人在旷野上，她望着漫天星斗，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在她看来，那是一个无比迷人的夜晚，以后她就再没有看过那样美妙的星空。

回到从前，想起她流着泪被母亲抽打，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刀片儿割开自己的血脉。任鲜血不停地流泻，好像开出一朵朵漂亮的罂粟花。她觉得那时的自己惊人的美丽。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加动人。

后来，她堕了胎，和男友决裂，被自己的妈妈鄙弃，让所有人看不起。这时，她忽然想到了我，于是马上做出了抉择。这并非是她害怕别人的冷眼，而是因为她在自己的环境里预见不到丝毫转变。于是她决心去那个陌生的世界。虽然这条路前途未卜，但她爱那未知的危险。这个想法是那样的迷人，以至于她可以为之抛开一切。

而我，毫不在意地接纳了她，让她来我的世界。从不去想这件事对我将意味着什么。我和她一样愿意为生活发疯，只要它足够令我着迷。许多事情，为什么只发生在我和鱼可焉身上？我想，这就是个中的原因。

8

鱼可焉第二次来X城是来找我。她把我当成个朋友，每天晚上都陪我上床。可是我却没有好好珍惜这份友谊，没过多久就把她气得搬走了。

关于这件事，要从我认识一个海洋系的女生说起。该女并不怎么漂亮，也不见得多么可爱。但不知为什么，当时，我却一心地想要追求她。开头，鱼可焉还觉得有趣，帮我出谋划策；后来，那个女生三番五次在我们亲热时打来电话；最终，鱼可焉就变得对她深恶痛绝了。

为了解决这一矛盾，我建议海洋系的女生改发短信。没想到这样一改，以后我和鱼可焉想要做爱就不得不采用女上位。我一边配合，还得忙着回复短信。鱼可焉看了特别不爽，咬牙切齿地骂：“真他妈想揍你一顿！”

然而，这些并不构成鱼可焉和我分居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只能怪我混蛋。当时我这样想：我和海洋系的女生马上就要确立关系了。因此，我该把她带到我的住处，勾引她和我上床。但是，倘若让她看见鱼可焉也躺在我的床上，等着和我亲热，她就难保不会给我一个嘴巴。所以鱼可焉就不该再睡我的床上。

我知道这样做不够义气，但我认为鱼可焉和我交情深厚，一定不会怪我。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然后让她拿我的银行卡再去租一间房子。谁知她却气哄哄地把我的卡扔在了地上，当即就收拾东西，摔门而去。临走只说了半句话：“你们男人可真他妈的……”

我想，她身上没有多少钱，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一走竟是两个多月！再见到她的时候，我都激动得哭了。我问她这段时间过得怎样。她兴高采烈地说：“什么样的怪兽都见过啦！”我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小骚精，她说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做了妓女！

9

后来，鱼可焉邀我去过她兼职的那家夜总会。我坐在一个小包厢里，看她和其他的女孩儿在舞台上跳舞。这时，想要消费她们的男人就可以买一只花篮，让服务员送到她们中任何一个的手上。那些女孩子在上面跳得格外卖力，谁也不想成为销不出去的烂货。而第一个被点中的女孩儿，高兴得就像中了花魁。

只要我在，鱼可焉就容易第一个得到花篮。她老把我骗去，就是为了能在姐妹中光彩光彩。我批评她这是不可救药，当妓女何苦当得如此虚荣。但她却说这是一种非常之爽的感觉，不是女人永远不懂。她还向我强调做不做妓女完全是她的自由。这与社会的好坏无关。假如没有妓女这一行业，她甚至永远无法实现自己的价值。

我说：“呸！你不就是贱么？一天不被搞你就不痛快！”她反驳说，虽然她喜欢看到陌生的器官插入自己的身体，但这并不代表她贱。因为她只是觉得惊奇。那种时候，她简直像着了魔，满脑子只是奇异的幻想，根本就忘了现实的存在。她说，她是被一种迷人的眩晕击中了。这种时候，她觉得无比的自由。当她清醒的时候，她却觉得不自由。

当初，她离开我的住所，一个人在大街上徘徊的时候，同样感到了这种迷人的眩晕。在眩晕的状态里，完全觉察不到痛苦和恐惧，只有一种激动人心的好奇。所以，她宁愿自己的生活为眩晕所主宰。于是，当她走过那家夜总会，忽然觉得自己竟可以堕落成一个妓女，只不过一瞬间，她就为此怦然心动了。

10

我问鱼可焉，我对她那么不好，她为什么还回来找我。她就说，她见识了那么多只怪兽，终归还是觉得我养的最棒。因为她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的器官，就只有厚着脸皮回来受辱了。

我知道她又在胡扯，这个女孩最爱疯言浪语了。但我也知道，这分明是一种充满鱼可焉特色的求爱信号。于是我说：那好啊，把裙子撩起来，怪兽主人侍候你爽！爽过之后，鱼可焉才肯对我说了实话。她说她是被我写的那篇寻人启事感动了。

鱼可焉失踪不久，我就在X城各处张贴了上万份启事。在启事中，我详细汇报了鱼可焉的年龄、面貌、身高、脚的大小、大腿上的一颗黑痣、乳房的形状、乳晕的颜色、脐窝的深浅、嘴唇和舌头的触觉、高潮时的反应、叫床的分贝……凡是我知道的，基本上毫无保留。

这篇启事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许多市民出于某种特殊的嗜好，纷纷拿着卷尺走上街头。这些人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冲上去，非要给人家测三围，测完三围还要测脚，测完脚还想找黑痣。结果X城的美女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只有一些恐龙天天在街上吵着要人家给她们测。可是那些男人带的尺都太短了。

我以为这下一定能把鱼可焉找到，没想到她那段时间昼伏夜出，活动的场所又基本局限在夜总会和床上。结果，这么大的事，她愣不知道。直到前几天，一个嫖客怀疑到她，向她讲述了街头的狂热事件，她才知道人们找她找得好苦。后来，她跑到街上看到我贴的启事，当下就呜呜地哭了。

鱼可焉说，她没有想到原来我对她那么在意，对她的一切观察得那么仔细，甚至连她叫床的分贝都记得那么清楚。于是她感动了，觉得我是这辈子难得的朋友，不应该就这样把我错过。这时候，拿着卷尺的人们不是找不到鱼可焉失望了，就是看不见美女觉得没趣了。所以都放弃寻找各回各家了。结果，鱼可焉安全地回到了我的住所，没有遇到丝毫阻碍。

11

鱼可焉在夜总会的时候，经常和她的姐妹们切磋技艺，结果学到了不少新鲜的花样，再见到我时就拿我一一试验。自从回来，她几乎每晚都陪我睡觉，只偶尔才去赚一些钱。她说她当妓女是为了体验生活。她决不能见利忘义，怠慢了朋友。

回想鱼可焉不在的时候，我何等的寂寞，经常在夜里一个人自慰。那期间我只和海洋系的女生亲热过两次，然后她就因为无法忍受我的性观念和我分手了。对此，我一点也没觉得遗憾。我对她做爱时不是一个荡妇同样感到失望。我讨厌她的高尚和尊严，她越是那样我就越要凌辱她。结果她哭着说我欺骗她的感情，不是真爱她。最后打了我一嘴巴，然后就哭哭啼啼地走了。

这只能说明，她和我不是一路人。和我一路的，我还只认识鱼可焉一个。我喜欢鱼可焉，和她在一起，我从来不用掩饰自己的邪恶。我们就像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完全不去理会大人们顶礼膜拜的一切。鱼可焉不在的时候，我变得无法表达自己的世界。我和所有人都隔膜。我试着和他们说话，结果只是加深了误解。

真正的沟通不需要语言。我和鱼可焉从不试图表白什么，我们只是默默地洞悉了彼此的一切。我越来越觉得鱼可焉是不可多得的知己。我不能没有她，否则，这个世界会让我觉得不堪忍受！所以鱼可焉回来之后，我决定一辈子不再让她离开。我想来想去，觉得要实现这一歹毒的阴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娶她做我的老婆。

一天夜里，我和鱼可焉偷偷游到一块岩石上做爱。做到中途，涨起潮来。海水就要没过我们的身体。鱼可焉说，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海啸，现在就把我们一同葬入海底。这时候，她用指甲拼命地撕抓我的身体。我忽然觉得无比的冲动，紧紧地抱住她说：“鱼可焉，咱们要是不永远在一起，简直天理不容！”鱼可焉说：“那我们死吧！”我说：“不！我要娶你！让你做我的老婆！”

但是她神经质地大笑了，海水直呛进她的嘴里。等她喘过气来，她说：“你要娶一个妓女？你爸爸打断你的腿！”我说：“哼，又不是他娶老婆，我管他爽不爽！”后来她问我：“你为什么要娶我？你爱我吗？”我大声说：“爱算什么？爱人不一定愿意陪你去死，可是我愿意！”她听了，猛地咬住我的嘴唇。我们在疯狂的海浪中，歇斯底里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