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活着,就到了曾经以为无法抵达的年龄,老的足够仰视的年龄。当真正陷落在这个年龄段的时侯,才发现自己没有想像的沉稳练达,仍旧像一个四处探寻的孩子,为自己的心寻找着各种出路。
刚上班时,被安排在人事部门,发发报纸

,干些杂活,刚刚入职,自己也很蒙,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窍不通。
(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为何而存在?)
在很长的岁月里,我都在寻找着坚强的理由。一边哭泣般的倾倒,一边又倔强的站立,以至于情绪的起伏,积滞了太多的阴霾。
当时单纯如鹿的我,仰视领导,尤其是一把手,用尽所有的理论去美化他们的合理性存在,单纯的认为,他们拥有了济世天下的优点,才能走到管理岗位上。
直到一次小小的事情,让我警醒。某天,他从高楼上向下俯视,看到监管部门的人从车上有说有笑的走下来,接二连三的进入办公大楼,他禁不住骂了两句,转过头下楼去笑脸迎接了,而后从走廊里传来不停说笑的声音。
这个反差强烈的画面,总会在自己脑袋里晃动,从那时起,妈妈教给我的那些对人友好的道理,开始在心中升出无数个问号。
后来,稀里糊涂的自己,被介绍到领导家里,给他的女儿辅导英语,但英语是我的短板,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幸好他的女儿也不是爱学习的孩子,我也不想太费劲的教,只是机械的念念,做些练习题,也就罢了。还没等我开口,他的女儿就拒学了,我们都解脱了,像挣脱了绳子的小羊,各自蹦达。
不出所料,我下到了基层。
每层都有领导,由于我家离单位远,且自己每天像霜打的茄子,没有精神,蹬个自行车,跑个二十多里路,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赴单位,所以迟到成为了家常便饭,营业室的负责人是位多事的姐,里外看着我不顺眼,把我告到了领导那里,在全员会上,领导采用不点名的方式把我批评了。
没过多久,他俩就好上了,发展成了婚外情,成为了单位的焦点,各种风言风语都是为了验证事实的真实性,各种迹象都在表明,他俩像踏上了不归船,越飘越深了,回不了岸了,直到东窗事发,男领导在退居二线后的某个晚上,被不知名的人揍了,才算是熄火了。
回过头来再说,正当他们的关系发展的如日中天时,上级领导来考核了,我就当真了,被问到领导的工作作风如何时,我认真的且带有正义感的揭发了领导的生活作风问题,还义正言辞的说“大家只关注这些事,都没心思工作了。”(干不干活关我什么事呢?)当时作笔录的那位领导还低下头,忍不住露出了无法解释的笑容,我愣了愣(笑什么呢?笑谁呢?)
我以为他们承诺的保密,会如实做到。
很快,残酷的事实告诉了我“我被暴露了”,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像作贼似的,躲着他们。
还好,像我这样的高级呆瓜,跌跌撞撞,活到现在,实属不易,我与生活的浪碰撞了无数次,湿足、湿身、栽沟里,滚一身泥,继续喘着气,走在“活着”的大道上。我真想为自己开一场庆功会,庆贺自己活到了曾经以为很老的年龄,依然这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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