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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得一，二一得二”……村小学教室里传来的读书声在乡间的早晨格外清朗。我和还未达到上学年龄的小伙伴一起，向学校跑去，教室里老师的授课声、同学们的读书声吸引着我们，多羡慕他们呀，有自己的书包，有新发的书和铅笔，还能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好多的故事。
外婆们村的小学建在一个很平整的坝子上，离外婆家只有500米左右，是一长方形的砖木混建房，外墙有些破旧，门和窗关不全，共有三间房，中间是老师改作业和办公的地方，两边是教室。左边教室是一年级和三年级，右边教室是二年级和四年级，每个班大约二十人左右。学校只有两名老师，一男一女，男老师是一名年轻的小伙，高中毕业，负责上二年级和四年级的课，女老师是一位中年妇女，初中毕业，负责上一年级和三年级的课，他们都是本地人，初高中毕业没考上学校，没有选择继续复读补习，留在家乡当了代课老师。他们常常是上了一年级上三年级，上了二年级上四年级，上的是“复式课”，语文数学全包。学校是五年制，最高的年级是四年级，五年级要去三十里外的公社完小就读。
我们这些小不点常常站在教室门口往里张望，有时候看见那位女老师背着娃，拿着用竹条做的教鞭在黑板上比划，她教一句学生们跟着读一句，她面向黑板时，那些哥哥姐姐在下面做着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有讲悄悄话的，有打瞌睡的，有扔小纸团的，待她转过身来，学生们赶紧坐好，迅速安静下来。那位男老师上课的时候，班上的纪律就好多了，他会给同学们讲很多故事，下课时分还会带着同学们跑步和做游戏，只要是他上课，教室里就很安静，同学们也很认真。
那时候老师上课用的都是方言，拼音读不准，孩子们自然也不会讲普通话。很多同学会背课文会背乘法口诀，但不会写，原因是老师教的时候，他们不看书本只跟着老师读，读的是“望天书”，放学回家作业很少，做完作业就玩，家长也不会过问学习的事。每个学期还要放农忙假，学生在假期里要帮着父母做农活，每个父母都起早贪黑忙着田地里的事，小孩子跟在父母身后，奔忙在田野乡间、坡前坎后，忙得不亦乐乎，天黑后回家，吃完饭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时候学习条件虽然艰苦，承担的家务事也多，但孩子们眼里有光亮，单纯好奇、天真快乐。学校的操场上，随时可见他们打闹的身影、清脆的笑声，与上课时朗朗的读书声交汇在一起，彰显着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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